顾元元拽着沈正凌的袖子:“夫君,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看起来很眼熟?”
沈正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皱眉:“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怪对方运气不好,遇见沈正凌和顾元元两人记忆力超强,过目不忘,一下就把他认出来了。
当时他们刚到京城不久,正好在一家茶楼门口,遇见有人卖身葬父,顾元元当时还讲过段子给沈正凌听。
卖身葬父当然是假的,目的是为了合伙诈骗银子,或者女人借此攀高枝,在这个过程中就被人识破了。
当时,一位看着像有钱人的公子让假扮“卖身葬父”的两人,要么跟他回府,要么进顺天府坐牢。
两个骗子没办法,只好答应跟他回府。
当时,这位看着像有钱人的年轻公子身边,跟着不少人。
而如今,顾元元居然在沈宝儿即将开张的火锅店门口,看见其中之一,混在装招牌的人当中,指手划脚不说,而且爬上爬下十分积极。
这要说其中没有猫腻,顾元元是不信的。
顾元元道:“夫君也觉得很奇怪,对吧?”
“不管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会出来安装招牌的人。”
沈正凌眼神冷下来:“且看他要搞什么名堂。”
两人这下也不走了,索性进了对门店铺,找了个视线好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两样东西,盯着火锅店的方向看。jiqu.org 楼兰小说网
等到对方把招牌装好,结伴离开的时候,两人结账跟出门,远远吊在几人身后。
对方没有跟其他干活的工匠一起回招牌店铺,在半道就和几人分开了。
分开之后,先是去卤菜铺子买了半只卤鹅,一只卤猪耳朵,一只烧鸡,一包花生米,又寻了个酒馆坐进去,叫了一坛酒,坐着美美得吃了一顿。
然后站起来抹把嘴,出了酒馆,七拐八弯,进了另一条巷子,进了一户人家的后门。
沈正凌和顾元元两人对视一眼,饶到屋子前方,记下地址后才离开。
两人先是返回火锅店,把招牌摘下来,这个过程沈正凌都没让别人动手,就怕出什么意外。
沈正凌在卸招牌的时候,发现了其中暗藏的玄机。
火锅店这块招牌尺寸宽大,木质很沉,特别重。
这样的招牌挂在火锅店大门上方,怎么也得小心再小心,以免招牌不慎从店门口上方脱落,砸中进进出出的人。
但是这块招牌挂在上面,显然并没有遵循这样的规则。
原本应该定死的部位,只随意虚掩着,看着似乎没有问题,但凡时间长一点,或者有外力稍稍碰触的情况下,整块招牌就会从上方砸落下来。
而开业当天要揭开的红绸布,暗中勾在招牌上面。
这样,在火锅店开业当天,不管是谁揭牌的时候,扯动红绸布,就会把上方的招牌一起拉扯下来。
一旦砸入人群,就是一场不小的事故。
布下这个局的人,当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这也就是沈正凌天生神力,一个人就能直接把招牌给抓稳,否则只要上去查看的人,不小心触动到招牌,可能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砸下来了。
顾元元把负责给火锅店装修的管事找来,问他招牌是从哪里做的?
安装招牌的人,是招牌店里自己派来的,还是他们自己请的?
负责盯着火锅店装修的管事,眼见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脸都吓绿了,赶紧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全说了。
招牌是在城南有名的招牌铺子做的,店铺负责把招牌安装好。
至于为什么会在招牌上做手脚搞破坏,他也不知道原因。
管事低头请罪:“小的做事不力,差点酿成大祸,请大少爷、大少夫人责罚!”
虽然这种被人暗害的事情,确实出乎意料,一般人根本想不到这上面,但既然他负责这件事,自然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顾元元说:“你做副不仔细,被人钻了空子,可见不适合管理一职,现在革去你的管事职位,罚半年的月钱。”
管事虽然觉得这事自己挺冤的,但也庆幸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就被动沈正凌和顾元元两人发现端倪,排除隐患。
不然真的等到火锅店开张那天,酿成大祸,就不是罚半年的月钱,格去管事职位这么简单了。
这么一想,对于这个处罚结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管事垂头丧气的应下:“是,小的甘愿受罚。”
顾元元又道:“火锅店这边的装修都是你在负责,哪里有问题,哪里没有问题,你应该最清楚。”
“现在出了这种隐患,你带人把所有地方仔细检查一遍,不要再出其他纰漏。”
“如果再有其他问题你没有查出来,到时引发严重后果,唯你试问。”
管事吓的一个激灵,连忙保证道:“小的一定带人仔细排查,绝对保证火锅店的安全,请大少爷和大少夫人放心。”
沈正凌和顾元元从火锅店,又按管事说的地址,去了城南专门给人做招牌的铺子。
店铺老板见他们找上门,说招牌安装有问题,一下子就生气了,拍着胸脯赌咒发誓道:“这不可能!”
“我们金字招牌铺一向讲究诚信,怎么可能这么不仔细?”
“你们该不会是看招牌到手了,就想赖账不付银子吧?”
不能怪店铺老板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沈正凌说的事情太匪夷所思。
他们开门做生意,怎么可能会故意砸自己店里的招牌?
那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更何况,这里是京城,权贵众多,每一家店铺后面,可能都是小小招牌铺惹不起的人物。
他一个普通百姓,又不是嫌命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顾元元道:“我们将军府总不至于少你一块招牌的钱。”
“老板你与其在这里担心我们赖账不付银子,不如把店里的伙计找来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招牌铺老板一听顾元元说是将军府的人,倒不敢像刚才那样发脾气了,愁眉苦脸的说道:“这位少夫人,我们铺子真的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绝不会做这种自毁根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