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3——天亦有情
展颜的外婆临终前托人找到了季冬阳,说要把宜兰的老屋拜托他照顾,说他既然能把展颜照顾好,那也一定会照顾好老屋,还说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有人用到它。纵然老人对展颜有千般的不好,可是她毕竟还是自己的好朋友刘子娟的母亲,子娟和展平夫妇因为**进入监狱,但是却把赃款留给了他季冬阳!这笔“赃款”后来成了他创业最初的资本,也成了季冬阳的“心病”!虽然刘子娟从来没有提过这笔钱,但是他的良心依然不安,这笔钱可是个大数目啊!无论总展颜来说还是从子娟来说,老人最后的意愿他是一定会遵从的。许多年过去了,除了年底的时候会看到看管屋子的人寄过来的账单,他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个老屋的存在;他也从来没有和展颜提过。只是奇怪的是,前几个月看管屋子的人告诉他有个人想买下老屋,当时并未在意,谁会买那个阴森森、毫无生气的宅子呢?许是一时的兴起吧!
凭着十几年的记忆,季冬阳找到了老屋。其实老屋并不难找,在一片林林总总的二层楼房的中间,它显得很突兀,特立独行。
今天是季冬阳第二次离老屋这么近。
站在石砌的冷冰冰的屋子前,季冬阳感觉到了渗骨的寒意!
第一次来时,好像是月光满地,温柔的让人惬意;但是走到这屋子前却也是这样的寒意,看到那个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的妇人,寒意更甚!可是,等他走入那间屋子,他看见了令他更吃惊的人!
一个小小的人,抱着双腿坐在不高的木椅上,一动不动抬头看着天空,明明是夜晚,月亮还在南半天,可是她竟然一直望着北半天,那里有什么让她如此专注?不,不是专注!她的眼里空茫一片,她看的不是天空,而是她灰暗的人生!可笑,小小的年纪谈什么人生!可是。她就是给季冬阳这样的感觉。疼惜,整颗心被她柔柔的牵动着。
走进悠长的小巷,手轻抚上墙壁上的青苔,“我妈不好?”“她为什么不要我?”,简单的两句话说明了她还是个孩子啊,一个渴望母爱的孩子。“我不会不要你!”,小手放入大手里,一切发生的那么不可思议又是那么理所当然,我走进你的生活里,你走进我的生命里,美好的,悲伤的,容易忘记的,刻骨铭心的,重复再重复着,十年。季冬阳的嘴角绽出一个恍惚的笑。时间明明已经很久,可还是历历在目。
“吱——”,门被打开,来人见到季冬阳愣了愣,“您是——季先生?”
“我是,这些年辛苦你了!”季冬阳认出开门的男人是他拜托的看管屋子的人——老石。
“季先生,十几年没见,您还是老样子。”老石只见过季冬阳一面,只能说季冬阳给他的印象太深了,现在竟然还能一眼认出。
“这里还好吗?”季冬阳仔细打量着老屋的状况,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像这样的老房子恐怕早倒塌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你在照顾这老房子?”
“季先生,谢谢您当年的收留,给了我们一家栖身之地,这里我们住了这么多年,也有了感情,要是您真的卖掉它我们还有点舍不得呢!”老石,名如其人,老实得很,当年被人骗了钱,是季冬阳收留了他们一家。
“你不是说你儿子一直想你们去台北住吗,这里卖了总比空着好。”季冬阳觉得留着这房子就是不妥。
“摒除感情因素,说实话,季先生,这房子不值得再浪费金钱进行修缮了,要不是您这些年来有您的出资支持,这房子恐怕早就?——”老石一边请季冬阳进去正屋,一边摇着头。
“你不是说有人想打听这房子吗?怎么回事?”季冬阳进入屋内环视四周,还真是亏得老石,房子还有些许过去的样子。
“是一位年轻的小姐,她说想买这里,我一开始和她说了不行,说这里是私人财产,不归我所有,我还把价钱加了许多,可是她就是想买,说会竭尽所能的筹钱,喏,她和他的母亲刚刚走,说还会再来的。”季冬阳交代过他,这房子是“非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