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3——天亦有情
“娟子小馆”正忙着打烊,展颜也过来帮忙,再过几天这里就不属于她们了,只有把这里盘出去才能凑够宜兰的那幢老房子。展颜对刘子娟讲了逍遥和沈岙的事情,而刘子娟也是唏嘘不已,她知道展颜对逍遥是羡慕的,逍遥最终还是找到了沈岙。“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也得不到。”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命,是个奇妙的东西。
命中注定?尘世中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命运原本设计的进行的吗?是不是再挣扎、再努力也只是命运的一部分?是不是我和季冬阳的命运就是这样?他现在还好吗?一家人其乐融融,围炉夜话?——说好了不再想他,不再想他的!展颜压下想季冬阳的念头,努力的一门心思帮刘子娟收拾着。这里都是妈妈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如今要舍掉它来满足自己的要求。展颜满心愧疚,“妈,我不去宜兰了,我陪你在这里一辈子好不好?我们母女俩就在这小馆里相互依靠好不好?”
“傻颜颜,我最大的心愿是你快乐,如果你只有回到那里是快乐的,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呢。”刘子娟心疼“娟子小馆”,但是更心疼女儿,为了她就算舍弃生命又如何!
“颜颜,——冬阳今天来找过我。”刘子娟寻思了一晚上要不要把季冬阳的“病情”告诉展颜。原来还以为逍遥和沈岙要“历经磨难”才能“修成正果”,却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让相隔五年的心依然为彼此悸动,不忍心看展颜羡慕的样子。
“嗯。”展颜装作漠不关心的随声附和。
“冬阳给我看了他的复检报告,证明他——没有得癌症。”说出了事实,刘子娟长舒一口气,至少谁也不会再为季冬阳所谓的“病情”担心了。
“哐当”,展颜手里的碟子散落了一地,也碎了一地,白花花的瓷片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清冷的光,片片凉意,片片锋利。入耳的不是天籁之音,不是世外之声,却字字惊人,句句憾心!
刘子娟听到响声吓了一跳,赶紧抓住展颜的手看个究竟怕她受伤,“手伤着了吗?”
“妈——”,展颜的眼睛直直的望进刘子娟的眼里,“是真的吗?”声音近乎狂喜。
“是真的,我亲眼看了他给我的报告。”刘子娟转移了自己的视线,“但是他也说了,既然他没病他就和小凡要个孩子,毕竟两人的时间还很长。”
孩子?哦,对,他们是应该要个孩子的,相爱的两个人如果没有自己的孩子应该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吧。还好,他好好的,他没有因为我对他的爱而受到上天的“惩罚”。老天,你还是仁慈的。
刘子娟以为展颜听到她后来的话会有激烈的反应,没想到她只是瞬间的迷离,眉宇间有些波动,之后竟然还可以若无其事的打扫地上的碎片。
“颜颜,你不想说什么吗?”刘子娟担忧的问展颜。
“没病就好。”简单的一句话,就是这句话多少人求之不得。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几乎耗尽了展颜的心血,没病就好,他就可以长命百岁,幸福百年,自己就可以看着他长命百岁,幸福百年。很好,这样真的很好,不会再有别的奢求了。
展颜打扫起泛着涩光的瓷片,碎了,但是收在一起,它们亦是满足的吧!
季冬阳无处可去,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随口说了一个地址,待到下车才看清身在何处:娟子小馆。季冬阳苦笑,他能倾诉的人恐怕也只有子娟了。但是在他的心底似乎是渴望见到另一个人。
“季冬阳!”正坐在水榭边等展颜倒垃圾回来,却看见季冬阳歪歪斜斜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