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两个案子间的联系
“如果我爸是被人谋杀的，凶手一定是那个女人。”沙发上，死者高伟年的女儿，高明珠流着眼泪，一脸不忿地说道。
这是一间位于城区闹市中心的高尚住宅，装修豪华。看得出来，高明珠夫家的经济实力也是相当不错。
只可惜这位富家少妇此时坐在沙发上，哭得梨花带雨，一点都没有少奶奶应有的模样。
听到对方的话语，周小毛随即反问道。“哪个女人？”
“还能有那个女人。”高明珠语气生硬道。“洪艺华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周小毛反问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高明珠继续说道。“她跟俊嘉有奸情，我爸爸一死，他们就能双宿双栖了。”
“有证据证明他们有奸情吗？”坐在周小毛旁边的杨思琦也开口问道。
“要是有，我早就跟我爸说了。”高明珠叹着气说道。
“其实聪明人一看就知道了，是我爸被那个女人迷住了，所以才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女人那么年轻，为什么要嫁给我爸一个老头儿啊，还不是为了钱。我爸都那么老了，他就勾到我堂哥俊嘉咯。”
周小毛并不做出任何评价。“高小姐，谢谢你提供这么宝贵的意见给我们。”
“你们什么时候抓她！”高明珠擦掉眼泪，很直接地问道。
“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我们是不能随便抓人的。”周小毛解释道。
“不用查了，一定是她。”高明珠情绪有些激动。
“对了，高小姐。怎么你丈夫，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作为高伟年先生的女婿，我们也是需要向他例行问话的。”周小毛周围望了望，发现确定看不到高明珠丈夫的身影，这才开口道。
“他还在外地谈个很重要的合同。”高明珠解释道。“其实他很少跟我父亲来往的，他怕别人笑他靠老婆。”
“所以我想他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资料给你们的。”
“高小姐啊，我想请问你。”杨思琦问道。“在案发当天早上八点钟到九点钟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这话一说，高明珠直接就来气了。本来就激动的情绪更是变得歇斯底里。
“干什么？你居然怀疑我？死的那个是我爸爸啊！”高明珠捂着胸口说道。
“我们例行问问而已，高小姐，请你不要紧张。”旁边的周小毛急忙解释道。
高明珠这才稍微稳定了一点，她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应该是在去机场的路上。”
“你坐的飞机航班是几点的？”周小毛问道。
“十点钟的飞机，因为这里距离机场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们就早点出门了。”说完之后，高明珠还不忘补充一句。“相信我啊，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啊！”
周小毛和杨思琦对望一样，结束了这次的询问。
临出门后，周小毛看了看手表。“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要不要继续去问一问她口中的那个杀人凶手。看看她是怎么讲的。”
杨思琦也点了点头。“也好。”
“毕竟一千人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说不定就跟《罗生门》一样。”周小毛笑道。
……
高家大宅，客厅。
“我一直都知道。明珠对我有很深的成见。”洪艺华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呢，高太太。”周小毛反问道。
“不错，我和俊嘉的感情是很好。”事已至此，高太太也坦白了。“但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越轨的行为。”
“一切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我更没有杀我丈夫。”
“但是很明显，你丈夫去世了之后，你就是最大的遗产受益人。”周小毛说道。
“如果你觉得我有动机的话，那明珠她也一样有。”洪艺华想了想，直接说道。
来了来了，最刺激的互爆环节来了。
“为什么？”周小毛激动地问道。
“因为我听伟年说，明珠的老公生意失败，要跟伟年借钱，但是伟年没有借给他。”洪艺华说道。
“为什么啊，是自己的女儿跟女婿啊。”周小毛反问道。
“我不知道，伟年没有跟我说过。”洪艺华摇了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你丈夫在外面有没有跟人结怨。”周小毛换了个思路。
“应该没有。”洪艺华想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对了！”
“我听伟年说，在酒店的厨房，有个厨师经常在上班的时候赌钱。被伟年骂了一顿。”
“之后，伟年的车子挡风玻璃就被打破了，他怀疑就是那个厨师干的。”
“就因为这样，所以辞退了那个厨师？”杨思琦问道。
“没有。”洪艺华摇了摇头。“一方面没有证据。另外一方面，那个厨师是明珠的老公介绍进来的，所以没炒他鱿鱼。”
“那个厨师叫什么名字？”周小毛问道。
“好像叫……叫什么飞的。”洪艺华有些想不起来。
听到这个飞字，周小毛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叫做莫一飞。”
“是啊，是啊。就是叫这个名字。”洪艺华点了点头。“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周小毛和杨思琦站起身来，“高太太，如果你临时想起什么事情。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一定会的，我也想赶快抓到凶手。”洪艺华也站了起来。“常姐，帮我送两位警官出门口。”
说罢，洪艺华边走上了楼。
“两位，慢走。”常姐帮周小毛两人打开了大门。
“谢谢了，常姐。”就在周小毛两人走出大门的时候，常姐又突然叫住了前者。“喂，警官。”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们说下。”常姐压低了声线，看了已经上楼的洪艺华一眼，确定后者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这次开口说道。
“哦？是有什么线索吗？”周小毛急忙问道。“你放心，我们警方会帮你保密的。”
常姐很是神秘地说道。“不会是太太杀死老爷的。”
“你怎么知道？”周小毛有些讶异。
“呐，就是在老爷出事的那一天，我经过老爷的房门口。听到老爷跟另外一个人，在房间里面说话。”常姐很是谨慎地说道。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周小毛反问道。这一点确实有些值得怀疑。
常姐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怀疑我们太太是凶手嘛。”
“其实呢，我那天先去客房，偷一点我家老爷的好酒，给我家里的老头子喝的。”常姐扭扭捏捏地说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所以这个常姐一开始才不肯说实话。周小毛有些无奈，这叫什么事啊。
“那你知道是谁在房间里跟你老爷高伟年说话吗？”杨思琦急忙问道。
“不知道啊。我只听到老爷的声音。”常姐想了一会，说道。
“他们在谈什么？”周小毛问道。
“这个我肯定没去注意啊。”常姐说道。
“那你怎么肯定里面的人，不是你家太太啊。”周小毛抓住了话语间的漏洞。
“一来太太从来都不会那么早起床。”常姐解释道。“二来我家太太起床之后，肯定会叫我冲咖啡去拿给她。”
“所以里面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家太太。”
“那当时是几点来着。”周小毛问道。
“大约八点钟左右。”常姐想了想，说道。
“也就是说，那时候鲜奶已经拿进去了？”杨思琦问道。
“没错，那时候鲜奶已经被我家老爷自己拿进去了。”常姐点头。
周小毛关掉了手中的微型录音机，随即笑道。“谢谢你了常姐，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跟我们警方汇报啊。”
……
车上。
杨思琦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刚才几个女人的口供。良久后，她开口问道。“小毛，你怎么看。”
周小毛也是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他回答道。“有点头绪，但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杨思琦点了点头，她依然目视前方，但是开口说道。“死者的女儿说高太太有可疑。”
“因为高太太跟侄子有染，觉得会妨碍到他们。”
“而高太太就说高明珠有可疑，因为死者不肯借钱给他女婿渡过难关。”
“其实我觉得呢，两个都有可能是凶手。但是暂时来说呢，两个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剩下最有嫌疑的人，应该就是案发那天，在高伟年房间里跟他谈话的那个人。但是可惜到目前为止，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说罢，杨思琦这才反问道。“那你呢，你怎么看？”
周小毛想了想，“我现在对两个人兴趣比较大。”
“第一个，就是高明珠的老公，高伟年的女婿。我有一种直觉，案发当天在房间里的有可能是他也说不定。”
“第二个，就是那个莫一飞。”
“你怀疑莫一飞是凶手？”杨思琦反问道。“他应该不可能吧。他只是被高伟年骂了几句而已。而且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杀人吧。”
“他女婿的话，倒是支持你这个看法。”
“不对。”周小毛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莫一飞是凶手，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上一个案子的嫖客，在死者的酒店被人谋财害命。莫一飞曾经帮那个舞女，做时间证人。”
“这次的这件事，他又牵扯其中，怎么会那么巧呢。”
杨思琦转动方向盘拐了了弯，随即问道。“你认为这两个案件，有关联？”
“有也好，没有也好。去看看吧。”周小毛示意杨思琦往君悦酒店开过去。
……
“警官，怎么？又要找我帮那个舞女作证吗？”莫一飞穿着厨师制服，从后厨走了出来，一副吊耳拉当的模样。
“坐吧。”周小毛示意他先坐下。
“你知道这酒店的老板是被人谋杀的吗？”周小毛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啊，那又怎么样？”莫一飞一脸笑意，显然自家老板被人杀了在他看来完全无所谓。
“听说你跟你老板高伟年曾经有过节，是不是啊。”杨思琦问道。
“是啊！”莫一飞摊开手，很是不爽地说道。“他说我上班的时候赌钱，还骂了我一顿。我当他放屁咯。”
“喂，事先声明。我没有杀他啊！”
“不过这个人尖酸刻薄，死了也活该！”
“为什么这么说呢。”周小毛急忙问道。
“哼。”莫一飞嘴上露出一抹冷笑。“在这个酒店打工的谁不知道啊，工资又少，动不动就炒，迟到还要扣钱。总之就是很讨人厌。”
“对他的侄子啊，他都很刻薄。”
“虽然说是从小养大的。但是他侄子在这里做牛做马，碰到有人请假，就让他来顶班。帮他管理酒店，工资就那么点。还经常来突击检查。生怕别人坑了他的酒店一样。”
周小毛听完，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在案发早上，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这么早，肯定在家睡觉啊。”莫一飞回答道。
“两位警官。”这个时候，高俊嘉从旁边走了过来。“是不是查到谁是凶手啦？”
“哼，这两位警官怀疑我咯。”莫一飞跟高俊嘉说道。
“怀疑你？不会吧，怎么会说他？”高俊嘉也是笑道。
“我们没说是他，只是例行询问口供，搜集资料罢了。”周小毛笑道。“麻烦你了。”
……
回到市局，把口供交给了何宝生之后，何宝生也把口供让小兵整理成册。
“现在又在原地踏步啦。”看完口供之后，阿国有些无奈。
“前后两个案子，两个案子都没有什么进展，我们该怎么搞啊，何队。”小兵也有些苦恼。一时间来两个棘手的命案，确实难顶。
何宝生还么有开口，周小毛先说道。“我总是觉得两个案子之间有点关联。”
“小毛，你又讲感觉了。”老陆笑着给了周小毛一脑瓜崩。
“现在最有关系的人，就是那个叫做莫一飞的。”杨思琦说道。
“那既然都没有线索的话，我觉得大海捞针也要试试嘛。”周小毛说出了自己的点子。
“那你说，怎么个大海捞针吗？”阿国反问道。
“首先呢，我们先查查他的底。大家先分头去问问他酒店的同事，和他的家人还有邻居。”
“不错。”何宝生也点了点头。“既然没有头绪，那我们就大海捞针，找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