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两个配合无间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杀死关超凡。”周小毛将沈淑君依然沉默，就再重新问了一遍。
这次，沈淑君总算开口说话了。
“爱上一个人真的很痛苦。但是在认识他的时候，我的确真的喜欢过他。还是很喜欢很喜欢那种。”
沈淑君喃喃自语道。
“那个时候，我在歌舞厅当舞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没有那种对待一个普通客人的感觉。”
“他就像是一个我等了很久的人。”
“其实每个女人都一样，都喜欢被人爱，都喜欢有人呵护。”
沈淑君掐灭烟头，又重新点上了一只。
“我几乎推掉所有的客人，只喜欢跟他在一起。”
“直到后面，有天，超凡跟我说道歉。”沈淑君情绪一转，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他说他已经结过婚，有老婆了。”
“我当时就傻了，但是很奇怪，我并不恨他。”
“因为去歌舞厅玩女人的男人，十有八九都在说谎。超凡跟对我坦白，让我觉得他对我真的是真心真意的。”
“后来他也叫我不要再干了，说他会养我。”
说道这里，沈淑君露出一抹冷笑。
“但是我知道，他还要养老婆一家人，已经没有多少的钱了。”
“我想放在我做了这么多年，也赚了不少钱了。”
“我就出本钱，让他跟陈力开来一家发型屋。”
“我真的不在乎钱的。我只希望他能够跟他老婆离婚，跟我真正的在一起。”
听到这里，周小毛也打断了对方的话语，随即问道。“可是他办不到？”
“啪！”
沈淑君狠狠地桌子上一拍，带着哭腔说道。“那份离婚证书，是他自己伪造的。”
“他根本就没有叫他老婆签过一个字？”
“所以自此以后，你就经常跟他吵架，甚至吃安眠药自杀来威胁他？”旁边的梁仔问道。
“不是！”沈淑君很生气地反驳道。“我对他是真心的。”
“我为了爱他，我什么都给了他，我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可是没想到，他的老婆，是我以前的好朋友，好闺蜜。”
“偏偏这么巧，我们会在医院碰见。”
“那天……”
……
“淑君。”关超凡敲开门，叫了一声淑君。
旁边的姚佳音也条件反射般地喊了一声老公。
“超凡……超凡是你老公？”沈淑君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你是他的……”姚佳音也是游戏莫名其妙。
“你怎么会在这？”关超凡咬着牙问姚佳音。
“你什么都不要说。”沈淑君站起身来，指着关超凡。“快回答我，她是不是你老婆。”
“诶！”关超凡并没有理会沈淑君，他一把拉起坐在旁边的姚佳音，很不耐烦地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姚佳音也很是委屈地挣脱开来，然后哭泣道。“我流产了行不行啊！”
“你有了？怎么不告诉我啊！”关超凡也显得很是惊讶，很显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原配老婆姚佳音已经怀孕了。
结果旁边的沈淑君一听，直接火冒三丈，她大叫道。“你一直还跟她在一起。你骗我！”
“你以前说你没有老婆，后来你又说会离婚！”
“那现在呢？”
“你们一直都在一起，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沈淑君再也忍受不住，她握着手里刚才削苹果的水果刀，就直接捅向了关超凡。
“你干什么？”关超凡急忙拉住她的手。
外面的护士见状，也进来帮忙分开他们两人，而旁边的姚佳音，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啪！”
关超凡毕竟是壮年男子，他一把推开了沈淑君，还一巴掌打在后者的脸上。
“你疯了！”
说罢，关超凡便也不再停留，离开了病房。
……
刑侦大队，01号审讯室。
“你说是因为家庭，不敢跟他分手。那他已经变心了，你为什么还不跟他离婚呢。”何宝生继续问道。
“我知道他跟淑君的关系之后，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姚佳音啜泣着说道。
“他说，他不会跟我离婚的，他娶我，就是想我为他生孩子，传宗接代。”
姚佳音继续说道。
“我反问他，你要生小孩，外头多的是女人帮你生。”
“他说外头的女人不一样，她们像公共汽车一样，任何人都可以上去说。他要孩子的母亲就跟我一样，从头到脚只属于他一个男人的。”
说道这里，姚佳音才缓缓抬起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跟他结婚后，才有了第一次。”
“只不过……”
“后面我觉得很恶心，本来没了小孩，我应该很难说过。可是听他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庆幸。”
“我不要孩子有这种人渣父亲。”
“我只喜欢他不要再来烦我，不要再来骚扰我。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可是他怎么也不肯放过我。”
何宝生让老陆讲这些话登记在册，随后继续说道。“所以……你就动了杀他的念头。”
“没有。”姚佳音摇了摇头。“我当时只是恨他，没想过要杀死他。”
“直到有一天，淑君约我出去。”
……
刑侦大队，02号审讯室。
“也就是说，杀关超凡的计划，是你提出来的。”周小毛盯着沈淑君，问道。
“对，没错。”沈淑君玩弄着手中的烟卷，直接承认了。“那次大家在医院撕破脸之后，我就想回去跟他摊牌。”
……
“你们都不用说了，哪怕你现在跟你老婆离婚，我都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沈淑君捂着脑袋说道。
“这栋房子，把她卖掉。还有，我借给你的20万，你赶快把它还给我。”沈淑君指着坐在沙发上的关超凡说道。
前面还好，关超凡还一直嬉皮笑脸。知道沈淑君说出让前者还钱的话语。
关超凡直接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沈淑君。
“你干什么？”沈淑君有些害怕地往后退。
果不其然，关超凡直接一巴掌刮了上去。
“啪！”直接把沈淑君打翻在沙发上。
“你疯了吧你？胡说八道。你给我听着，这栋房子我有一半，没我的同意你休想卖掉。”
“你借钱给我？你有什么凭据？我有字据留给你吗？”
“要走你一个人走，你一毛钱也别想拿到。”
……
“他这一巴掌，把我给打醒了。我总算是真正的看清了这个人。我已经对他完全地死心了。”
审讯室内，沈淑君已经快抽完大半包烟了。
“所以你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他？”周小毛继续问道。
“我不甘心！”沈淑君哭着说道。“他把我的钱都吞了，拿出去到处挥霍。”
“还有，我发觉杀一个人，其实是很简单的。”
“那天，我的车子突然出问题了，就开到阿力他爸爸的修车行去修理。”
“他爸爸跟我说，只是冷气的问题，修理一下就好了。”
“他爸爸还说，让我别小看这些小问题，不留意会出人命的。有很多人，就是把车熄了火，开着冷气关着窗户在车里睡觉，时间一长，那些废气倒流到车子里，就会出人命了。”
“当超凡再动手打我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定了。”
沈淑君颤抖着手，又点燃了一根香烟，继续说道。
……
“佳音姐，你还喜不喜欢关超凡。”沈淑君约了姚佳音出来，她带着墨镜和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
“你为什么这么问。”姚佳音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要是你还喜欢他，那就算了。”沈淑君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姚佳音还是心疼沈淑君地，她拉着对方的手，关切地问道。
这个时候，沈淑君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摘下墨镜，松开围巾。脸上大片的淤伤，让姚佳音吓了一大跳。
“他打你啊？”姚佳音很惊讶。
“我恨不得杀死他！”沈淑君也是首次袒露心声。“你要是像我这样恨他，我一定会把他杀死的。”
……
刑侦大队，01号审讯室。
“我那时候有个念头，他要是死了。房子，店铺还有保险金，就都是我的了。”姚佳音苦笑着说道。
“所以你就答应沈淑君，串谋杀人？”何宝生反问道。
姚佳音点了点头，“我还答应，到时候把超凡在发廊的一般股份还给淑君、让她陈力能合伙做生意。”
“这样，你们就能各得其所，皆大欢喜啦？”老陆说道。
……
刑侦大队，02号审讯室。
“然后，我们就计划着手怎么杀他。”沈淑君倚着头，自顾自地说道。
“你真有办法，居然还想到，去借别人的车子来杀人。”周小毛问道。
这一点，也是周小毛至今还搞不清楚的一点。那辆白色车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那辆车子，是我一个牌友的。我以前，曾经借过她的车子。”沈淑君如今也无所谓不坦白了。“我知道他那段时间，要去外地旅行。所以我就偷偷配了把钥匙，留给自己用。”
“但我们把一切的步骤都准备妥当后，就开始行动了。”
“到了那天，我一大早就让邻居太太知道，我要去打牌。好将来你们警察问起来，也有人帮我作证。”
“到了六点的时候，我就离开家里，到我牌友停车的那个停车场，把她的车子开出来。”
“接着再找个地方，去换衣服梳头。”
“然后我就打电话回家给超凡。说我回家跟他吃晚饭。八点整，我开车回到自己家楼下，我还特地走下车来，让管理员看到我。”
“当然，我一直很小心，不让他看到我的正脸。”
“超凡走出来的时候，还笑我说带着假发穿的一身红，跟圣诞老人一样。”
“我跟他说，我们今晚不要吵架，我们高高兴兴地吃顿晚饭。”
“超凡不疑有他，就走上了车。还在车上问我，是不是消气了。”
“我没有多少什么，差不多了，我就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他还说他老早就知道，我不舍得离开他。”
沈淑君露出一抹冷笑。
“他完全没有发觉，我已经在那瓶款泉水里面放了安眠药。”
“我跟他说，我们干脆就到郊区去吃海鲜吧。他说全听我的。他怎么样也想不到，这一次，我是决心送他去死。”
“你们怎么会把时间计算的这么准确。”周小毛叹了口气，继续问道。
“因为这几个月来，我跟佳音家，开着车，在这几个地方，已经走了不下十几次。”
“知道要经过几个红绿灯，有多少小路。多少时间，才能配合的那么准确。”沈淑君喃喃道。
“所以你能够八点半左右，到两市交界处的高速公路岔口，对面那个小树林里。”周小毛感叹道。
“准确地说，应该是八点二十五分。”沈淑君摇了摇头。“我看到树林里的时候，超凡那个时候已经昏迷了。”
“于是，我就把车留在那里，关上玻璃，留下一点点空隙。然后再从车尾箱里，拿出塑胶管道，套住了排气管。另外一边插到车子的缝隙里。”
“接着我就脱掉了红色的套装和假发帽子，换上了出门穿得那一套。办好我该办好的事情后，然后我就打了个电话给佳音姐。只响了一声，我就挂掉了电话。”
“意思就是告诉她，我已经成功了。”
……
刑侦大队，01号审讯室。
“那天晚上九点前，我一直在花店。尽量跟平常一样，安排别人来进货。”姚佳音颤颤巍巍地说道。
“可是我的眼睛不断看着时钟，不知道淑君进行得怎么样了。她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被人发现。”
“至于超凡的生死，我们反而没有想过。”
姚佳音继续说道。
“那天，我听到淑君打来的暗号，我就知道，她已经把她该做的都做完了。”
“我跟进货商分开之后，他们还以为我像平常一样，带着狗散步回家。”
“其实我是赶去高速公数岔口。到了那边，差不多九点半。”
“我把自己的车子停在一边，接着再走进树林，我看着车子的引擎还开着，但是车子里面睡着的超凡，已经毫无反应了。”
“我摸他的鼻子，呼吸也停了，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然后我很快把东西都收拾起来，把淑君脱掉的那套红色套装穿在身上。”
听到这里，何宝生也是开口说道。“可是你没有想到，在树林对面的马路，正好有个司机在换轮胎，所以看到了。”
“因此我们推测那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
“这就是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然后你就把关超凡的尸体，开车送到了大网仔的沙滩上面，扔掉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