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死一伤
”就因为这条印有tl的字母项链，让我们误以为死者就是田丽。其实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
周小毛在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大厅，说着自己的猜想。
”凶手利用刘婉贞想为女儿报仇的心里，来让我们误以为是刘婉贞杀人泄愤。但是事实可能是，死掉的那个才是刘婉贞。“
“我们通缉的那个，不过是个已经死掉的人罢了。”
“真正的杀人凶手，反而借机逍遥法外。”
大厅内，一众同事听完后都沉默不语，有人赞同，有人并不同意。
何宝生沉思一会，随即缓缓说道。“小毛，这只是你的推测，我们还需要证据。”
“你说我们没有办法证明死掉的人是田丽，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死掉的人不是她啊。”
何宝生继续说道。
“除非我们能找到活生生的田丽来，不然也不能推翻原本的判定的。”
”就是，田丽老早就死了。哪里有那么多其他的情况。“阿国也在旁边帮腔道。
每个人都可以说出自己的观点和想法，集思广益，这才是破案的关键。
“但是我们有证据可以证明，田丽仍然活着。”周小毛嘴角微微翘起，“好比在养老院出现的那个男人。我们怀疑她就是女扮男装的田丽。”
周小毛话还没说完，阿国就接过话头。“你以为演戏啊，反串啊？”
周小毛先不跟阿国吵，他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看着何宝生。”何队，要我们去抓死掉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破案的。“
“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再通缉刘婉贞，我们以田丽依然活着为前提，重新再来调查这个案子。”
何宝生并没有直接否认掉周小毛，他只是语气严肃地说道。”这样吧，不管这两个人谁是凶手，谁是死者，我们都一起通缉。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就能真相大白了。“
周小毛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确实，在目前的情况下，何宝生提出的，是最好的办法。
等到众人散去之后，周小毛一人翻查着之前的资料。
这时候，梁仔也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兄弟，不用灰心。何队只是比较严谨。他并没有质疑你的判断。”
自从杨思琦受伤进医院后，周小毛的日常搭档也基本换成了梁仔。不过现在想想，杨思琦也差不多该出院了。
周小毛笑着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质疑何队的决策。我只是觉得，应该查田丽这个人。而不是刘婉贞。“
“没事，如果你坚持你的判断的话。我们两个人可以继续照着这条线跟下去。”梁仔笑着说道。
周小毛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但只有他们两个人查，无疑是杯水车薪的。
周小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会放弃的，我知道田丽还活着。就是不知道她躲在什么地方。“
“假如马大昌跟田丽互相串谋的话，他们会警觉，不会轻易露出蛛丝马迹被我们发现的。”梁仔也是表情凝重，“换句话说，这是一场持久战。他们可能好几个月都不会出现的。”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将他们逼出来吗？”周小毛喃喃自语道。
“慢慢来吧。”梁仔也是笑着走开了。
周小毛揉了揉太阳穴，正想继续翻查资料。“铃铃铃……铃铃铃……”
这时候，他的移动电话响了。
周小毛接通，”喂，你好那位。“
“是我啦。”电话那头传来悦耳的声音，是安之。
“原来是我们的安记者，请问有什么事吗？”周小毛笑着问道。
“你有没有今天最新的鹏城都市报？”安之在电话那头问道。
“没有啊，刚开完会，哪里有时间啊。怎么，我们的安之大小姐发表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文章，需要我这个文盲捧捧场吗？”周小毛笑着说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安之语气有些神秘。
周小毛在办公室一顿好找，才翻出了最新一期的鹏程都市报。上面副版整整一页，都是关于这个案件的描写。
《烧尸案：被杀死多一次》
“哇，安之大小姐。你不怕被我们警方说你扰乱视听啊。”周小毛有些无语。这个安之胆子也太大了。
“怕什么？这只是一个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电话那头的安之有些有恃无恐。
周小毛稍微看了几眼，“安之，你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吧。”
“那是，算你够聪明。”电话那头，安之的语气很是骄傲。“我特意写给田丽看的，她看完之后一定会自首的。”
“你这么有把握？我看未必吧。”周小毛笑着说道。“你的目的是想抓出凶手吗？”
“没错。”电话筒中，安之骄傲地说出自己的计划。“假如田丽和马大昌串谋杀死刘婉贞。他们为了扰乱的视线。就伪造成刘婉贞杀死田丽的样子。”
“那么你们现在通缉的，就是个死人。他们也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周小毛叹了口气，“安之大小姐，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到了。”
“你耐心地听我说完嘛。”安之继续说道。“呐，杀了人已经吓得要躲起来了，再加上现在连大家都已经以为她已经死了。”
“你说她是不是更加害怕啊？”
“她有什么好怕的？”周小毛顿时有些疑惑。
“因为她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啊。”安之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万一马大昌想杀人灭口，那么她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
“因为所有的人都已经以为她死了吗。”
“对啊。”周小毛瞬间融会贯通。“因为没有人会想到田丽会死两次啊。”
“只要马大昌把尸体的脸孔给弄烂了，甚至依样画葫芦把田丽的尸体给烧焦，到时候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死者的身份了。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所以你想把田丽吓出来自首？”
“没错！”电话那头的安之甚是骄傲。
“不过有个问题。你这个办法，是介于他们两个人会互相猜忌的情况下。如果马大昌跟田丽两个人是互相真爱的话，那这个办法就不可能实现了。”周小毛想了想，随即解释道。
“额。”电话那头的安之明显停顿了一下。过了一小会，才继续说道。“那玩意不是呢，说不定也有可能啊。”
“我的安之大小姐啊。”周小毛苦笑道。“不会因为你的一篇文章就抓到凶手的，否则的话我们也不用当警察了。”
“而且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田丽根本不看报纸的话，那就白费力气了。”
“哼。”安之轻哼一声。“我是尽我的能力。怎么我和刘婉贞也有一面之缘嘛，我不过想帮个忙嘛。”
跟安之哈拉多了几分钟，好不容易哄回她，周小毛这才挂断了电话。
不对啊，她又不是我女朋友，她不开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周小毛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是在干嘛。
“咦，怎么就你一个啊。”
听到话语，周小毛回过头，原来是老陆进来了。
“哦，他们都出去忙了。轮到我在大厅值班。”周小毛笑道。
“我找到那个刘婉贞离婚的前夫了。”老陆呼呲呼呲地坐到了椅子上，大口地喝着浓茶。“原来他跑到外国去打黑工了。我也是千辛万苦，才联系到他的。”
“那他对于刘婉贞，有没有什么说法。”周小毛忙问道。
“有个屁说法。”老陆显然很是不爽，“这个家伙说已经离婚了，不关他的事。而且他现在还在那边娶了一个洋婆子，还生了个小混血。日子销魂的很。”
周小毛叹了口气，“那岂不是又是做没用功。”
“那倒未必。”老陆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他给了我们一份刘婉贞亲友的名单。还有电话和地址。”
“可是加入她不是凶手的话，我们查她也没有用啊。”周小毛接过文件，随即说道。
“你还想着那个推论啊。”老陆摇了摇头，”小毛，我们当警察的，有时候要看证据。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神探。等你做久了，就知道世界上压根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案件了。“
周小毛也是表面笑笑，点了点头。
“喂喂喂，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只是说，小兵也跑了进来。说出了刚才老陆一模一样的话语。
“怎么了。那么急。”老陆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小兵，里面有他喝剩下一半的浓茶。
小兵没有接过保温杯，他急忙说道。“有人举报看到了刘婉贞。”
老陆和周小毛对视一眼，”赶紧走。“
……
车内，老陆接到了何宝生的电话，刑侦大队的同事都在往那个出租屋赶去。
挂断了电话后，老陆还不忘跟周小毛说道。“你看，这不是发现了刘婉贞了吗？所以说小毛，你还年轻，以后要多多学习。”
听了老陆的话语，周小毛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
停车，上楼，到地点。一气呵成。刚看在门口看到了刑侦大队的其他人。
何宝生拿出配枪，跟其他同事一起，抵在门口。“行动！”
说罢，一众警察破门冲进去屋内。
这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平方的客厅，装修温馨。进去之后，只见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趴着，一个躺着。
一男一女，生死未卜。
何宝生小心翼翼地靠近，走到那个男性的身边，弯下腰，翻开他的身子一看。“是马大昌！”
老陆也快步走到旁边的女性身边，年轻较好的面容，额头上还有一处血渍，“是田丽！”
……
第一医院，急症室。
何宝生站在急症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何队，小兵跑了过来。阿国他们还在收集证据，现在还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周小毛站在一旁，靠在墙壁边缘。头低垂着。
小兵走了过去，“小毛，你说……”
“小兵……”周小毛抬头，同样是表情凝重。“我跟你一样，也有很多不懂。我虽然是猜测田丽没死，但是今天这个场面我也是压根搞不懂。”
“现在只能希望他们两个醒过来，平安无事，就能水落石出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急症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主治医生也走了出来。
何宝生和周小毛，小兵第一时间围了上去。“医生，他两个人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那个男的，在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至于那个女伤者，虽然中了两刀，但幸运的是，两刀都险险避开要害，已经帮她包扎好伤口了，送到病房去了。”
“那她清醒了没有？我们能跟她见面吧。”何宝生急忙说道。
“可以，你们自便。”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来到加护病房，刚好看到护士再给田丽吊盐水。
“你们是……”护士问道。
何宝生亮出证件，”护士小姐，你先出去吧，我们有话要问伤者。“
田丽见到何宝生三人，第一反应不是躲避，也不是闭口不谈。而是急忙开口道。“警官，警官。马大昌，马大昌他要杀我！”
“他拿着刀子，他……”
“你冷静点。”何宝生摆了摆手，“马大昌他已经死了。”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田丽那苍白的脸上，挂着不可置信。
“田小姐，你冷静一点。”周小毛轻声说道。
田丽捂着自己的脑袋，沉默了好几分钟。最终，她缓缓抬起头。“你们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
何宝生点了点头，示意小兵去拿一个微型录音机。而周小毛也从背包中掏出一个笔记本。
何宝生做在了病床前，示意田丽可以开始说了。
田丽叹了口气，在回忆中缓缓说道。”整件事应该从撞死刘婉贞的女儿那天开始说起……“
“那天就像平常一样，马大昌趁他老婆不再鹏城，就会来找我。”
“他不是到我家来呢，就是到青松小区那个房子。”
何宝生点了点头，随即补充地问道。”所以你跟马大昌，就是情人关系是吧。“
田丽点了点头，“没错，从一年多以前，我到昌隆国际上班没多久，就跟马大昌在一起了。”
“不过他为了在公司的形象，一直保持的很严实，所以公司都没有人知道。”
周小毛在记录的时候心想，这个时间上哪里有密不透风的墙，其实有同事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