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久了。你们这家公司是真会拖。”老头语气越发不耐烦。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回来了我就第一时间跟他说。”前台妹子只得不住道歉。
“不是我说你们老板。全行都知道他的臭事了。要是没本事，就别学人家养小老婆了。”
听到这话，周小毛直接身子一个激灵。仿佛抓到了重要线索。
看到这个供货商叹着气离开方俊杰的外贸公司，周小毛也急忙跟了上去。
“这位先生。”周小毛急忙在电梯口叫住了他。“请问你方老板的财务状况很差吗？”
供货商老头抬头望了他一眼，“你是哪位？”
“哦。”周小毛笑着打了个哈哈。“我跟方老板也有些业务上的往来，所以想了解一下。”
或许是因为感同身受，这个老伯听完后也是有些无奈。“那么我就要提醒你。自从他搞上那个做保险的小姐。所有再无能拖就拖。”
“这下可好了，老婆死了。少个香炉少个鬼啊。”
说罢，老头摇着头，走进了电梯。
“做保险的情妇？”周小毛喃喃自语。他站在电梯前思考了好一会。最终也按动了下楼间。
既然知道了这个线索，就没必要等方俊杰回来了。
来到大厦楼下，周小毛还在考虑着要不要打的会派出所，也不知道能不能报销。
杨思琦那辆橘红色日产，就冲到了前者面前。
杨思琦按下车窗，隔着副驾驶对着周小毛娇喝道。“快上车，我找到凶手了！”
什么？
周小毛也顾不得考虑，急忙坐上副驾驶。
随着杨思琦一脚油门，这辆日产嗖地一声离开了工业大厦楼下。
一路上，前者也跟周一毛说起自己在医院找到的消息。
“那一天晚上，刚好轮到莫桂兰值班。”
杨思琦手握方向盘，将自己所知道的通通倒了出来。
“……”
“那个女病人睡到半夜，停止了呼吸都没有人知道。”
“她的爸爸就说这是护士的疏忽，没有按时查房！”
“于是他们就在医院吵了起来，还吵得很凶。”
“那个女病人的爸爸是在菜市场卖猪肉的，他在被保安赶出医院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让莫桂兰小心。”
“自己以后肯定会报仇的。”
听完杨思琦的分析，周小毛做出总结。“所以你觉得杀人动机是报仇。”
“因为莫桂兰在值班的时候，一时疏忽害死了凶手的女儿。”
“而这凶手是在菜市场卖猪肉的，所以杀人凶器是猪肉刀！分尸的地方是猪肉台！”
杨思琦食指在方向盘上敲动。“没错，杀人动机，作案工具都有了。”
“我们现在就会去跟何队汇报，申请拘捕令！”
杨思琦说得言之凿凿，周小毛甚至在其双眼中，都可以看出一丝兴奋与激动。
“杨警官，等等。”周小毛沉默片刻，还是说了出口。
“嗯？你还有不同意见？”杨思琦稍稍扭头往了周小毛一眼，皱着眉头道。
紧接着，周小毛将自己的发现说与杨思琦听。
“咚咚咚……”
望着前方高挂着的红绿灯，杨思琦摇了摇头，“就算死者的丈夫债台高筑，而且还找了情妇。也不能代表他就是凶手。”
“有时候案件本身没有那么复杂。”
事不宜迟，杨思琦从随身的包包中掏出移动电话，拨给了何宝生。“喂，何队吗？”
一分多钟后，杨思琦挂断电话。她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不过依然跟周小毛说道。“何队他们已经出发了。我们直接在菜市场集合就可以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专案组的十来个人都集中在了菜市场门口。
看小兵那队人兜里都鼓鼓囊囊的，应该都是带了配枪。说起这个，周小毛就觉得委屈。
户籍警没资格配枪！
“问清楚了何队，这是个小型菜市场，里面只有一个猪肉档。”阿国从旁边跑了过来。
“嗯。”何宝生点了点头，“阿兵，你们跟我从前门进去。”
“阿国和小陆。你们去后门包抄。防止疑犯从后门逃跑。”
“剩下的，思琦和小毛，你们就在车子旁边等着。”
“你们注意，这次抓捕的嫌疑犯可是个猪肉贩子，手头上肯定是有猪肉刀做武器的。”
“我们行动速度要快，避免伤到里面的路人群众。”
“待会由我先过去，看看能不能在对方未察觉的情况下将其制服。”
看着手头下的干警们都一脸严肃与警惕。何宝生沉稳发言。“行动！”
临出发前，阿国还回过头来，轻声跟杨思琦嘱咐道。“你要小心。”
一班义胆刑警冲进菜市场。周小毛则是靠在了车门边，他总觉得专案组走错了方向。
这次的抓捕行动，估计会食白果。
三分钟过去了，没有想象中的骚乱。也没有警官们压着嫌疑犯走出来的画面。
而是专案组的同事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有些无奈地走出菜市场。
杨思琦见状，急忙上前。“何队，什么情况。疑犯呢。”
何宝生撇了杨思琦一样，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拍了拍杨思琦的肩膀。
一个个同时路过杨思琦身边，眼神都颇有些玩味。这让前者有些难以接受。
直到阿国走了上来。他压低声线在杨思琦身边说道。“猪肉荣，在一个月前就去世了……”
……
专案组会议厅。
小兵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何队，查到了。猪肉荣，本名林世荣的确在一个月前发生车祸，被大卡车撞到，当场不治身亡。”
“如果猪肉荣去凶手，那我们岂不是得学包公日审阳，夜审阴。去阎王殿抓人。”专案组里的另外一个女警话语间有些讥讽。
“没事的思琦，你的想法是没问题的。只不过我们运气不好罢了。”阿国看着杨思琦明显有些心情低落。
随即走上前安慰道。
何宝生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有些发晕。他叹了口气，“既然证实猪肉荣不是凶手，那就按照原定方向查下去。”
“小兵，你们这队人还是继续去找死者头颅。”
杨思琦也主动承认了错误。“是我的问题。凶手处理尸体的手法那么缜密，绝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何宝生也摇了摇头，“查了半天。现在看来还真是老公方俊杰的嫌疑最大。”
说到这里，他也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周小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