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畸形的爱情
审讯室中，黄朗维依然很是不服。
“你们有什么证据啊，凭什么说我杀人啊？”
何宝生将一份文件甩到了他面前。
“我们曾经问过你，你有没有见过这两个死者。你当然很肯定地跟我说没有！”
何宝生用手指着他。
“但是现在有个目击证人，亲眼看到你上个礼拜六早上。也就是案发当天，送莫韵回家！”
“你现在摆明了就在撒谎。”
“是不是因为你就是杀死莫韵的凶手。”
一旁的老陆也大力拍了拍桌子。“快说！”
黄朗维表情有些懊悔，也有些无奈。
他沉默了一小会，这次叹了口气，吐槽道。“警官啊，这个女的刚刚死掉，如果我跟你们说我见过她，不是自找麻烦吗？”
“更何况你们那时候还说我是什么变态色狼，还说我想掐死那个妓女。”
何宝生盯着黄朗维，露出爽朗的笑容。“你放心，我们警方不会无辜冤枉好人。”
“我们在死者指甲里面，发现了应该是死者留下的皮肤组织纤维。”
“你的手刚好也受伤，只要我们化验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你了。”
听到这个，黄朗维看起来并没有淡定，反而显得更慌了。
“这个……这个，警官。说起来就是这么巧，我的手就是被这个莫韵弄伤的。”
看着何宝生和老陆那副明显不信的面孔，黄朗维抱着头痛苦地说道。
“真的真的，我们没有骗你们。”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早上，我开车经过了健身俱乐部。正好看到她，游完泳出来。”
“本来就是客户，我就停下打了个招呼咯。”
“接着，接着我看她在等出租车，然后我又有时间。而且又顺路。我就送她回家咯。”
何宝生跟他对视，想从中看出真假。“这跟她刮伤你的手，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们听我说完嘛。”黄朗维抱怨道。“临下车的时候，她那个衣服被安全带勾住了。我就帮她解开咯。”
“就这样，就不小心被她的指甲给划伤了。”
老陆死死地盯着他。“你猜我们信不信。”
“真的，真的警官。真的不到你不信。就是这么巧啊。”
黄朗维继续说道。
“我……我真的只是送她到住的楼下，然后我就开车走了。”
“我根本就没到她家去，我根本就没杀人啊！”
何宝生望了一眼一直在记录的老陆，随即又盯着黄朗维说道。“好！就算你说得通。这一切就是这么巧。”
“那接下来呢，你送死者莫韵到楼下。然后接下来你去哪？”
“我……”黄朗维明显有些顾左右而言他。“我……”
“我到处瞎逛，去逛商场。”
老陆抬头问道。“有没有人跟你一起去啊。”
“没有啊。”黄朗维很不耐。“我喜欢一个人逛街。”
“那你有没有碰见什么人可以给你证明呢。”老陆继续问道。
黄朗维摇了摇头。
“那你说逛商场。那你有没有买东西，留下当天的发票呢。”老陆最后问道。
“没有……”黄朗维情绪还是很激动。“警官，我们真的没有杀人啊。”他扯着喉咙大喊道。
何宝生指着他。“你跟我们吼是没用的。”
“我现在老实告诉你，你目前的嫌疑最大。我们有目击证人，死者手上有你的皮肤组织纤维。”
“你又根本拿不出不在场证据。”
“你要是想洗脱罪名的话，就老老实实，清清楚楚把当天的事情都说出来。”
“你那天到底去哪了！”
黄朗维摇了摇头，只是一直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何宝生和老陆对望一眼，随后前者而说道。“你好好想清楚，这是你自己的命。”
走出审讯厅，刑侦大队一众同事都在这边。
阿国知道审讯结果后，很是兴奋地说道。“黄朗维当然找不到时间证人啦。因为那时候，他正在第三个死者莫韵的家里杀人。”
何宝生也是点了点头。“照这么看，八九不离十了。明天在给那个黄朗维做多一份口供。”
“如果他还提供不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据的话。”
“就按照程序办事。”
说罢，何宝生便离开了办公室。
周小毛坐在人群的角落，他喃喃自语道。“我总觉得有很多疑点对不上。”
梁仔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你还在想你的死者共同点吗？”
周小毛点了点头。
梁仔笑道：“就如同何队说的一样。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就差让他交代其他两个死者的犯案经过了。”
周小毛并没有接话，反而更加迷茫。
……
隔天，一大早。
周小毛伸了个懒腰，从市局大门中走了出来。
“啊~”
因为他目前还不是专案组的人员，所以并不用值夜班。昨晚是他自己，硬要留下来，重新翻阅卷宗。
“嗯？那个人？”周小毛一睁开眼，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道他现在压根就不想看到的身影。
“安之？”
看到这个丫头，周小毛下意识地往市局里面跑去。
“你给我站住！”安之从远处传来一声娇喝！
周小毛转过身，舔着脸。他叹气道。“安之，你也知道我很为难。身为警务人员……”
“就要除暴安良，抓拿罪犯是吗？”安之冷着脸反问道。“原来你们一直在调查我表哥，还一直隐瞒我。”
“你还利用是我朋友的身份，不断在我身上套取资料。”
周小毛苦恼道。“安之姐姐，我也不想的。”
安之急忙说道。“我想见我表哥。”
这时候杨思琦也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个电话。“看样子应该是安之来之前，就已经打过电话给杨思琦的。”
“安之，不好意思。”杨思琦同样很为难。她艰难地说道。“何队说了，黄朗维是重大嫌疑人。不允许有人探视。”
安之其实也很清楚，她只不过不甘心罢了。“你们相信我，我表哥虽然看起来样衰兼口臭，脾气又不好。但是她绝对不会杀人的。”
杨思琦只能开口劝道。“安之，我们知道你的意思。只不过凡事都要讲证据，警方办案更是如此。”
“真的，你们相信我。我表哥这种高富帅，平日里大把女孩子倒追，怎么用去奸杀女的呢。”安之拉着杨思琦的手，急忙解释道。
“安之，我们也很想帮你。”周小毛叹了口气。“可是你表哥一直说不出在案发当天，也就是上个星期六晚上，他在哪里。”
“没有不在场证据，更没有时间证人，谁也帮不了他的。”
这已经子周小毛能说出的最大限度了。
“时间证据吗？就是这个吗？”安之似乎知道些什么。收到了这个重要的消息后，她不顾跟二人打招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周小毛和杨思琦对望了一眼。“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他。”周小毛说道。
杨思琦叹了口气，“怎么办？”
“尽我们能力去找出线索和证据。”周小毛斩钉截铁道。
杨思琦瞥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表示，你这说了等于没说。“我先回去值班了。”
就剩下周小毛一人，他只能悻悻地离开了市局。
结果一出市局，来到马路上。就看到那辆熟悉的宝马车。
安之坐在驾驶位，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周小毛很无奈地走到了车边，她摇下车窗。刚想说话。
前者直接抬手，“安之大小姐。我能说的就已经全说了。剩下的真的无可奉告了。”
安之并没有直接说什么，她直勾勾地盯着周小毛。“你相不相信真凶另有其人！”
这句话，倒是触碰到了周小毛的逆鳞。
对他来说，抓错人是绝对不可以容忍的。而且他也认为黄朗维真的不是凶手。
“如果你问我这一点，我到时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周小毛脸色正经的说道。“在我看来，你表哥黄朗维不是凶手。”
不过只过了几秒钟，他的脸色就夸了下来。“可是只有我这样子想没用啊，也得别人都这样想，也得有证据啊。安之姐姐。”
听到周小毛这句话，安之的脸总算有了笑容。她望着周小毛那苦瓜般的脸孔，“上车，我送你回去。”
车内。
安之直视着前方，说道。“小毛，我想听听你对这件案子的看法。为什么会觉得我表哥不是凶手。”
她扭头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地周小毛。“放心，你挑可以说的就行。”
周小毛其实也想找人商量，他直接说道。“以前那个阿月的案子，已经私下和解了。我当时就认为你表哥不是凶手。”
“直到目击证人，见到你表哥送第三个死者回家。”
“我本来很想帮他的。”
“但是他的口供，有太多的问题。我和思琦老觉得他吞吞吐吐，好像隐瞒了很多内情不想说。”
“最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不在场证据，没有时间证人！”
安之嘴角微微翘起，“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上车？”
“因为我帅？”周小毛很一本正经地回答。
“去你的。”安之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因为估计只有我知道，我表哥在案发时间去了哪里。”
“也知道他为什么刚开始不想说。”
……
黑天鹅酒店咖啡厅。
一位身着红衣的年轻女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在她的身前摆着一杯咖啡，但看其模样，应该已经摊凉了。可是这位女子一口都没有喝过。
她不是地往窗外望去，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咚咚咚……”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想起，红衣女字回过头。在她的身前已经出现另一个女人，正是安之。
“徐太太，你好。”安之笑道。
“小姐，我好像不认识你？”这个红衣女子反问道。
“你不是在等人吗？”安之拿出一款男装手机，在红衣女子面前晃了晃。“两点半，老地方见。”
“这条短信是我发的。”
红衣女子见状，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提袋就想离开。
安之直接叫住了他。“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位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就是黄朗维的表妹。”
红衣女子听到这个名字，也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徐太太，你老公徐建帮是城中富商。”
“他每个周末都会出差去羊城视察生意。我表哥的影楼也是每逢周末就休息。”
“所以你们每个周六都有约会。”
红衣女子扭过头，语气有些森冷。“你在胡扯些什么。”
安之继续说道。“或许全世界都不知道，但是我表哥的事情，瞒不过我。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偷偷在一起了。”
“上个星期六，你们也在一起，对不对。”
这位徐太太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安之拉住她的手，急忙说道。“我表哥就要被警方定罪成变态凶手了。”
红衣女子一听，也是有些错愕。“你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因为急着知道情郎的安危，这位徐太太也只能老老实实重新坐下。
“这阵子，我们成立有几个女孩子被奸杀，这个你知道吧。”安之先是抛出问题。
徐太太点了点头，“我有留意新闻。”
“里面好死不死，有两个都是我表哥影楼的客户。”安之叹了口气，“然后上个周六，那个家伙还好心送其中一个女的回家。”
“结果那个女的一回到家就被奸杀了。”
“因为有目击证人作证，又有其他证据关联，我表哥被定为第一嫌疑人。”
说道这里，安之有些激动。
“但是他为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肯说出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他就快被定罪了。”
“现在唯一能救得了他的人就是你啊。”
安之说得异常激动。
而这个徐太太听完之后，只是很平常冷静地站起身子，瞥了安之一眼。
“你说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位小姐，我奉劝你之后说话小心一点。”
“要是这些话传到我老公耳朵里，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说罢，这个徐太太就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大庭广众之下，安之有所顾忌。也不敢再上去与其纠缠。
直到这个女人离开咖啡厅，周小毛才从角落钻了出来。“怎么样，怎么样。她答应作证吗？”
安之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