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看着一脸惊喜、手足无措的秋一,首先问道:“你还好吗?”
王彩太兴奋了,他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因为秋一不仅没有死,而且还找回了使用战衣匣子的能力。如果他当过父亲,那么这时的他就是第一次当父亲般兴奋。
秋一望着自己变大的双手,动弹十指,小声地说:“我找到感觉了!”
“韩师妹她……她怎么样了?”王彩顿了顿,突然小声地问。
秋一凝视望着自己的右手中指,那里戴着囚禁韩思岱的禁宫戒指,他的右手依然戴着战衣匣子手套,好一会之后,他才说道:“她很好,她还在戒指里,目前这环境还是让她待在里面吧,等我们安全了再让她出来。”
“戒指戴在我的手上,通过战衣匣子手套,我能跟她对话。她说她在里面很好,你不用担心。她还说她要看着我合成真神战衣,看着我把宇宙恢复到战衣出现之前的状态。”秋一补充说,说着取下戒指递给王彩,“我把她交给你吧。”
王彩欣喜地接过戒指,把它戴在左手的大拇指上。他温柔地抚摸着戒指,却发现他不能跟戒指里的韩思岱交流,他疑惑地望着秋一:“为什么我听不到韩思岱的声音?”
“我们不能直接跟禁宫戒指交流,秋一是通过战衣匣子才做到的。”谷西解释说。
王彩表情有点失落,他再次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戒指,就让戒指消隐在左手大拇指上。戒指消失之后,他两眼突然发亮,指着秋一对众人兴奋地喊道,仿佛在炫耀自己了不起的儿子:“看见了吗,他就是战衣的新主人,整个宇宙只有他一人能使用战衣匣子穿脱战衣,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到!”
“快叫停媚媚草和宋迦立,他们再打下次,土玉钻的防御罩就要碎了!”谷西望着不死不休般的媚媚草和宋迦立不停地冲撞防御罩,防御罩已经出现了几道裂痕,她急忙叫道。
“媚媚草、宋先生,你们两个别打了!”秋一冲两人喊道。
听到秋一呼叫的媚媚草心中略一迟疑,不提防被宋迦立一脚踹到防御罩底,王彩连忙冲上去扶起她。
“这位先生,你受的伤远比我重,我无需你的帮助。”媚媚草推开王彩。
上方的宋迦立对着秋一发出一声诡异的无声邪笑,以头撞破防御罩顶,冲出地球。
“我打不过他……”媚媚草第一次脸露愁容,“……我记起来了,我还需要一套针网战衣才能打败她!”说着目光往众人身上扫视,没有发现她想要的战衣,她一脸失望。
“他要去宇宙中心毁灭你们的宇宙了,你们若不想死,就去阻止他,我先去了!”媚媚草说完,从宋迦立撞开的缺口冲出去,循着宋迦立的轨迹冲出地球。
“媚媚草……”谷西想叫做她,她连头都不回。
“把洞补上!”南免对土玉钻喊道,“别让脱衣人跑了!”
土玉钻急忙用身上的鳞片补上防御罩的洞口,他感到力量瞬间增大:“那个黑家伙跑了,我们的能力正常了!”
“脱衣人,不想死就脱下你们三个的战衣交给我们!”南免对秋一喊道。
“你们没听见媚媚草的话吗,那个宋迦立要去宇宙中心毁灭我们的宇宙了,如果宇宙中心的能量源被他摧毁,我们的宇宙就会毁灭,我们就会死亡。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前往宇宙中心阻止宋迦立,而不是内斗!”谷西喊道。
“你们乖乖把战衣脱下来,我们饶你们一命,你们安心待在这个星球上,宇宙由我们拯救!”南免沉着脸说道。
“你稍等一下,我们商量商量。”
秋一说完,舒展背上的翅膀,转身悄悄对王彩说:“我只会操作焦枢宇的战衣,不会操作这套。”
王彩压低声音:“之前我们就跟你说过,每套战衣都有专门的战斗咒语,战衣的战斗程序靠咒语驱动。你这套战衣有一句咒语是:君在山之巅,我在湖之畔,同在明月下,为何不见君。你嘴上说出来和心里念出来效果一样,只要念出咒语,你自然而然就学会了使用战衣战斗。”
“你用战衣匣子多久能拼出南免的战衣之光?”谷西小声问。
“我静不下心来,可能要一两天时间。”
“等不及了,如果真如媚媚草所言,我们必须尽快赶往宇宙中心阻止宋迦立。我们的能量都来自宇宙中心的能量源,如果能量源被毁,宇宙或许真的会毁灭!”
“虽然宋迦立离开,我们的能力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但我们受伤过重,加上我们人数劣势,正面交手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王彩忧心忡忡。
“你们两个拖住他们,给我争取时间布置禁宫陷阱,只要他们踏入我的禁宫,插翅难飞。”谷西悄声说。
王彩点点头,对秋一说:“在土玉钻的防御罩里,不用担心你的地球被打破,会什么就尽管都使出来!”
“南免,我们决定自己去拯救宇宙,请你们把身上的战衣还给战衣的主人阮秋一!”王彩喊道。
“有本事就过来脱!”南免冷笑着说,目光转向秋一,“你那个匣子要拼出战衣之光才能脱下对应的战衣,你若能拼出我们的战衣之光,你就过来脱我们的战衣了!如今,王彩与谷西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战斗能力,你又脱不了我们的战衣,你一个人再厉害也打不过我们八人!”
土玉钻瞪着一双大眼怒视着秋一,大叫:“你小子穿的是韩思岱的战衣,你这是抢夺!”
金智慧的四个伙伴大声附和说:“对,你是个强盗!”
王彩抢在秋一面前问那五人:“这战衣原来是谁的?”
金智慧说:“韩思岱先穿的,自然是韩思岱的。”
王彩又问:“韩思岱穿之前是谁的?”
水真冷说:“谁管得了那么远,就像我们脚下这块土地,现在是这个国家的,在几千年前谁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还不是按现在的规矩来说了算。”
王彩冷笑一声,说:“按现在的规矩说了算的话,那么阮秋一身上的战衣就属于阮秋一的,因为他此时此刻正拥有它,而韩思岱则没有。”
木之源恼火地说:“好一个王彩,亏韩思岱如此青睐你,你却这样待她,真是狼心狗肺!”
王彩眉间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忧伤,他平静地说:“我是以理说话!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穿的战衣也是属于阮秋一的,以前是,以后也是。战衣虽好,但总有一天会离我们而去,这一天即将来临。我提前告诉你们是希望你们有所心理准备,不至于到时无理取闹。”
南免大声说道:“五行战衣说得极对,战衣穿在谁身上就是谁的,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谁若要找借口脱我们的战衣,我们绝不答应。”
五行战衣齐声附和:“绝不答应!”
“谷西在暗中布置陷阱!”背剑客小声提醒同伴们,他看到谷西在王彩与秋一身后悄悄搞小动作。
“我当然知道,谁让你们都不敢出手!”南免心中骂道。
“小剑,你的剑阵能否化掉谷西的陷阱?”南免问背剑客。
“试试便知!”背剑客说着,飞出背上所有宝剑,手上握着两把,三百把贴着防御罩的内壁,极速飞行,在土玉钻的防御罩内,再生成一个剑气罩子,剩下的六十四把贴身缠绕,生成剑盾罩子,形成三罩合璧之势。
“你们协助我!”背剑客对五行战衣说道,五人连忙把他当作主力,为他源源不断地灌输能量。
“不好,背剑客的剑阵能瓦解我们的能量!”王彩暗叫不妙。
战力瞬间提高几倍的背剑客,感觉自己突然脱胎换骨,握着双剑一言不发冲向秋一三人。
“我们上!”王彩大叫一声,首先冲上去,只几个回合,就被背剑客连刺几剑,命悬一线。
“愣着干嘛,快去帮王彩!”谷西焦急地催促秋一。
秋一感到身上的力量在消失,王彩上去之后,他不敢应战,战战兢兢在一旁观战。谷西连催几次,才握着两把羽毛利剑硬着头皮冲上去。刚到背剑客面前,就被他砍了几剑,虽然没有伤到肉体,但也疼痛无比。
“念咒语!”王彩大喊。
秋一这才想起咒语,急忙在心里念一遍。刚一念完,身体突然涌出一股力量,双手不由自主自动使出一套剑法,就像身体受到了战衣的控制。他的战衣自主使出的这套剑法,左手剑格挡住了背剑客的九成攻击,右手剑则把背剑客逼退了十几米。
背剑客看到秋一突然使出了一套成型的剑法,恰好克制自己的剑法,连忙松开左手剑,单握右手剑,换了一套新招式。
面对背剑客的新招式,秋一的那套剑法不再奏效,背剑客单单挥动一把剑比挥动两把剑的速度快多了,力道也大了许多,秋一的两把剑只能用来格挡,完全没有进攻的机会。他一遍一遍地念动咒语,同一套剑法一遍一遍地重复使用,手上的剑抵挡不了几下背剑客的剑,很快就被背剑客砍断。他的剑一旦断损,在咒语驱动的招式下,他背上的羽毛就自动变成一把新剑握在他的手中,断损的剑重新变成破烂的羽毛插回他背上的翅膀上。很快他背上的翅膀就没有几根完好的羽毛了,他被背剑客逼到了剑阵边缘,后背被剑阵里的剑气划过,凉飕飕的像贴着冰墙。
退无可退的秋一身上又被砍了数剑。受到剑阵的压制,他的力量越来越弱,出招速度越来越慢,背剑客的速度则是越来越快,他已经无力反抗。
而另一头,王彩被南免用巨锤压住,无法脱身。
土玉钻看着狼狈不堪的秋一,嘲笑道:“战衣的主人,你就只会一套剑法吗,还没有我们小剑会得多,哈哈哈!”
谷西看秋一被压制住,担心他被打成返璞状态,急忙上前支援。
“来得正好!”背剑客暗叫一声,作为护盾的六十五把剑射向谷西。谷西已经被他的剑阵吸收了大部分的能量,布置陷阱又耗去了一部分能量,已经无力抵挡快速飞来的利剑,身上插着十几把剑,瞬间被撞飞。
“你们完了!”许也大叫一声,想要冲上去补刀谷西,刚冲出十几米,突然想起谷西的陷阱,连忙停下一动不动。
“怕什么,她已经没有能量发动陷阱了!”南免对许也喊道,他还握着巨锤压着王彩。但王彩终归不敢再上前一步。
“你已进圈!”谷西冷笑一声。
许也脸色大变,哭丧着脸暗叫:“这下完了……”以他为中心的空间,果然生成了一个禁宫光环。
“大家不要乱动!”看到许也被吸进光环,再变成一个戒指戴到谷西的手上,南免大声叫道,“小剑,快把脱衣人打成返璞状态!土玉钻,收缩罩子,把谷西和王彩排除在外!”
土玉钻依言,把防御罩缩成直径五十米大小,把谷西、王彩和南免排除在外。
看到许也被囚禁,而且他不能像宋迦立一样冲破光环出来,背剑客大怒,速度与力量大增,使出当初招呼树树时一秒亿剑的招式,招呼秋一。
谷西和王彩无法突破土玉钻的防御罩,自知已经无法阻止秋一进入返璞状态,进入返璞状态的他,会失去战衣的能力,两人心中焦虑万分。
“登哥,你显显灵吧!”谷西在心中绝望地祈祷,像一只飞蛾,无力地攻击土玉钻防御罩这个玻璃瓶子。
“出现奇迹吧!”谷西大声叫道。
王彩茫然地望着撕心裂肺的谷西和一脸死灰、失去斗志的秋一,眉毛一皱,狠下心来,心中默念一句:“主人,赐我力量!”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光头上。当时他背后被火中殇双手顶着,胸前被南免的巨锤压着,能动的只有四肢和脑袋。
“他是不是吓傻了?”看到王彩自己打自己,火中殇从王彩背后伸出脑袋惊讶地问南免。
南免心中突然产生不祥的预感,他还没来得及给火中殇回话,王彩身上突然产生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和火中殇震开。
“你是谁?”南免惊恐地望着一脸冷笑的王彩,颤声叫道,“你不是王彩!之前控制那个叫树树的女人的,也不是王彩,是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