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017 互不喜欢

雅间之内,觥筹交错。年轻的公子贵女酒醉微醺,开始说一些令人羞赧的话茬。

那秦公子之外,另一个姓金的公子,坐在刘茵旁边,看起来颇为豪奢,腰间坠金挂玉。

他一直凝望着刘茵,忽而认真地说道:“茵儿,你知晓,我一直心悦于你,可你……茵儿……”

他的话断断续续的,刘茵还没听完,便抬手做了个打住的姿势,抢他话道:“金年,你可别再说了。你总是嘴上说些喜爱我的话,也没看着为此做些什么。你我虽然家世相当,可你也太不争气了,年年课业都是倒数。”

“想娶我刘茵的,起码也得程祁那样的天之骄子才行。再不济,你是程祁第二也行啊。”

刘茵话音刚落,那金年更扑到刘茵面前的桌上,着急地问:“茵儿,你也喜欢程祁吗,你们都喜欢程祁。”

金年更大拍一声桌子。

刘茵被吓了一跳,刚想解释:“谁喜欢程祁啊,冰山脸,嘴毒心毒,我要喜欢也是喜欢他的地位出身、本事才学……”

“是,你们都喜欢程祁。”金年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我从小就被拿来与程祁比。说程祁几岁就会写诗属文,说他虽然生在公府世家,可依旧想着靠自己金榜题名。尤其是我爹娘,他们就会说我是纨绔,没本事!”

“那他们怎么不想想他们自己?几十岁的人了,也就是个少府、少卿的职位。人家程祁的父亲,可是堂堂的左将军,母亲更是皇后娘娘的闺友,太傅千金。”

“他们不也同样比不上程祁他爹娘吗?我看他们才是纨绔,老东西!没用的老东西!”

金年激动地站起来比手画脚。

他刚说完,秦公子立马笑着附和,“别说是你,金兄,就连我,在书塾里的课业也算排得上前几。我阿爹阿娘依旧拿我同程祁做比较。说我也不比程祁笨,怎么就做学问比不过他。”

“我真是无言以对,无言以对啊……程祁那是什么怪物,一天之内便能背下整本《孟子》的人,我和他比什么?”

“他肯定是仗着自己的出生高,拜托他爹或者皇后娘娘给他请了不得了的家塾先生,又或者吃了什么有助于读书的大补药!”

“他可是异类。”

“就是,异类!”金年顺着秦公子的话说,转而又去靠近刘茵,拉刘茵的手腕,“茵儿,你为什么喜欢异类,都不喜欢我啊,我那么喜欢你……”

刘茵嫌弃地想要挣脱金年的束缚。

刘茵的力气比不过金年,气得不行,索性一甩手,就让他拽着,然后目光环顾四周,落在冯映灯的身上。

刘茵说道:“这个问题,你问我做什么,你去问阿灯啊!你看阿灯长得好看,出身也高,还不是喜欢程祁?你有本事把她从程祁身边抢走,那你才是真有本事,抢了程祁的娃娃亲!”

冯映灯坐在刘茵对面,不是很能理解他们争论不休,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是程祁的娃娃亲没错,但也算不上喜欢程祁。

冯映灯也喝了一些酒,有些晕晕乎乎的,笑说:“我才不喜欢程祁。不过我运气好,是程祁的娃娃亲。你们别说,真别说,程祁那条件还是不错的。”

至少既高又俊,家世还好,有钱有才学。除了,脾气十分古怪以及坏。

冯映灯话罢,那金年便从苇席上站起,推开挡路的一些人,蹒跚走到冯映灯面前,要去拉冯映灯,“冯映灯?阿灯,灯儿?你、你起来……”

冯映灯还真就站了起来。

金年一把揽过她的削肩,要往怀里带,嘴巴一张一阖地说:“既然你不喜欢程祁的话,那来喜欢我吧。程祁那个书呆子懂什么情趣,还是我比较懂……嘿嘿。”

金年边刺耳地笑着,边趁机揉冯映灯的肩头。

冯映灯感觉到十分得不适和恶心。金年身上的酒味刺鼻非常。她使力想推开金年,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金年都醉了,她还推不动。

冯映灯蹙眉,冷声说着:“你放开我!”

金年装作没听见,手还不停顺着冯映灯的肩头往下滑,就快落在冯映灯的腰上,冯映灯气急败坏地踩了他一脚。

金年吃痛,“哎呦”一声,但随之笑得更是猖狂,“这若是在青楼楚馆里,灯儿你这样的女子最是招人喜欢,精致漂亮的小辣椒。”

“灯儿……”金年又要去抓冯映灯,“听说你从前是做乞丐的?做乞丐多不好啊,又臭又脏,还吃不饱。不如来做公子我的小妾,公子我一定好好疼你。”

冯映灯的手被拽得有些疼,疼痛之下倒让她更清醒一些。她慌乱地手掌微颤,而后急忙装作控制不住要吐的样子,朝金年干呕。

金年下意识嫌弃她脏地往后退。

冯映灯又捂着肚子哀嚎:“哎呦、哎呦……我肚子好疼啊。这河豚怕是没有清理干净?不行不行,我要去茅房一趟……”

说完,她推开金年就要往门外跑。跑之前,还同饺子眨了眨眼。

饺子会意,众人尚没来得及多想,只嘲笑冯映灯,“她害羞了,害羞了……”

刘茵更嗔金年,“你说你做什么呢,这么孟浪,弄得人家阿灯都不好意思了。人家现在可是御史千金,再怎么,也得做你的正妻吧?”

“哈哈哈哈……”

雅间内一时传来哄笑声。

饺子装作担忧的样子,突然着急忙慌地道:“哎呀,姑娘,你是不是没有带手纸,姑娘,你小心点,别待会还栽倒在茅房里……”

众人更是笑,“这主仆俩真是土得可以。”

待离开了天字雅间一段距离,冯映灯从弯着腰、捂着肚子到慢慢地松开手、站直。她面容严肃地朝楼下走着。

饺子急忙跟上。

冯映灯没好气地说着:“这金年看着还算是个人,怎么尽做畜生的事,就凭他,也敢轻薄于我?老娘今天是赶着走,还喝了点酒,有些晕,不然一定打他一顿。”

饺子附和,“就是,臭□□还望想吃天鹅!”

冯映灯忍俊不禁地转眸看饺子,说道:“天鹅倒也不至于。水鸭、水鸭就行。”

说完,她们二人相视而笑。

冯映灯去到了一层,循着誉兴楼大门的方向就往外走。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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