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林小雪扑在宫行泰怀中,哭得娇娇柔柔,一张小脸梨花带泪,很惹人怜惜。
宫行泰耐着性子,一边给林小雪擦眼泪,一边给林小雪承诺。
“小雪,待本官回到京中,一定三倍四倍补偿你这些嫁妆,绝不亏待你。”
“大人,妾不要你补偿。”林小雪止住哭声,娇柔的看着宫行泰:“大人,立夏今日问妾一句话,让妾心生不安。”
“那个悍妇又说什么了?”宫行泰听见林立夏的名字,就想起被逼着发誓的仇。
“大人,立夏问妾,倘若有一天你对妾的爱消失了呢?妾靠什么度日?”
宫行泰神情一顿,在林小雪额间落下一吻“小雪,不存在这个假设,早在你救我时,我就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辈子怜你,惜你,疼你,护你。”
“大人,妾信你!”林小雪满脸羞涩,偷偷回宫行泰一吻。
门外响起急切的敲门声,陈菊花在门外喊道:“小雪,你弟弟妹妹回来了。”
宫行泰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恰好被林小雪捕捉到,她愣怔一下赶紧解释。
“大人,这些日子,我娘为了撮合咱们,一直让小满,小寒,小暑他们住在我外祖家,咱们明日就要走了,这是妾最后一次见他们,妾想让大人也见见他们。”
“好,只要是小雪说的,我都答应。”宫行泰满脸宠溺看着林小雪。
林立春一边喂驴,一边琢磨姬慎说的话。
林立冬悄悄过来:“立春,大哥想知道,你咋攒那么多私房钱?”
林立春回头看一下,周围没人,才压低声音说道。
“大哥,我前段时间跟着云大哥学了一阵子,武功有进步,悄悄进了几次山,收获还不错,才攒下二两银子。你别跟爹和奶奶说啊!”
林立冬瞥一眼牛棚后面的许桃花,轻轻点点头。
不用他说。
奶奶都听见了。
林立春没发现异样,就又问:“大哥,你给小雪的银子,怎么攒的?”
林立冬神情一顿,想着被奶奶抓包的那一瞬,认认真真回答。
“我把咱家做的纸,送给一些同窗,他们不好意思,非要塞钱给我。”
“哦!”林立春恍然大悟,同时又疑惑:“大哥,你说咱爹那二两银子咋攒的?”
林立冬道:“我猜,大部分钱是夏夏做的这些东西换的,少部分是爹攒的。”
“我猜也是,三天前,我看见咱爹偷偷顺走一块香皂……”林立春说到一半。
一抬眼,看见许桃花从牛棚里走出来。
惊得瞪圆眼睛。
“大哥,咱奶什么时候站在牛棚后边的?”
“一直站在这儿。”许桃花咬着牙,可算弄清楚家中几个男人私房钱哪儿来的。
“立冬,以后不许再偷家中的纸变卖,藏私房钱。”
“立春,你上次进山,把虎崽子当猫抓。你还敢偷进山,我让你爷打断你的腿。”
“至于你们爹,等他回来,我再收拾他。”
看着许桃花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林立春反应过来了,“大哥,你联合奶奶,故意套我话?”
“奶奶逼我的。”林立冬低下头,谁让他去拿纸,被奶奶抓个正着。
林小雪与弟弟妹妹寒暄几句后。
就拉着陈菊花进屋,把林家大房给她的添妆全交代清楚后。
又道:“娘,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误导我,爷爷奶奶,大伯,大堂哥,二堂哥,立夏他们一直待我不错。”
陈菊花一口血梗在喉咙,咬着牙:“我的傻女儿,你怎么又上当了?”
林小雪一脸懵:“娘,我上什么当?”
“小雪,你不动动脑子想一想,你大伯家最近办灸棒作坊,方子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
“你爷爷偏心眼,私下给你大伯的,按道理,本来就有你爹一部分。”
林小雪沉默,一时分辨不出该信谁?
陈菊花叹气:“小雪,娘不会害你。别看你爷爷奶奶大伯他们给你这么多舔妆,娘敢说,以后等林立夏那个死丫头出阁,他们给的更多。”
“小雪,你万不可被这点儿小钱迷了心窍。对了,他们肯定是看你要进京做贵人,想用这些银子攀附你。”
林小雪脑子里一团乱麻,一会儿觉得自己所见是真,一会儿又觉得自家娘说的没错。
门口的林文辉听不下去了,踏着沉重的步子进屋,深深看陈菊花一眼:“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小雪讲。”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陈菊花瞪着林文辉,没有半点要出去的意思。
林文辉沉默半晌,在身上掏出一个钱袋子:“小雪,这是爹跟人借的,不多,只有五两银子,京城开销大,爹尽力了......”
“林文辉,区区五两银子,你这个当爹的好意思拿出来......”
陈菊花一开口,林文辉就听不下去,丢下钱袋子,转身就出门。
陈菊花气得跺脚:“小雪,你看看,看看你爹那个窝囊样......”
见林立夏很防备躲闪自己,姬慎心中说不出的烦躁,定定看着林立夏。
“陆鸡肾,这块令牌不能给你。”林立夏提着背篓就走。
“全当我偿还他那十两银子的恩情,我不掺和你们之间恩怨。”
看着林立夏离去的背影,姬慎拄着拐杖追上去:“林立夏,那块令牌当了,能当不少银子。”
林立夏顿住脚步,转过头:“陆鸡肾,你当我傻啊?这令牌一看就是麻烦。”
姬慎憋着笑,一本正经又开口:“林立夏,我用五百两,跟你买这块令牌?”
“五万两都不卖。”林立夏狠狠跺脚,为痛失五百两惋惜:“这是原则问题。”
谁知道她把令牌给陆鸡肾,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到时候又给林家招惹麻烦。
有钱,没命花。
找谁说理去?
看着林立夏朝着勾魂河的方向走,姬慎这次不逗她。
“林立夏,你可知黑鹰卫丢了令牌会怎样?”
“怎样?”
“轻者逐出黑鹰卫,重者连累全家命丧黄泉。”
“......”万恶的旧社会,林立夏瞳孔放大一瞬,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这么说,他已经遭遇不幸?”
“林立夏,你将令牌给我,我保证不牵连你们林家,余莫若不死,我保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