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粉丝就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褚言捡起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手机。
一恬也听到了响动问他怎么了。
“手机没拿稳, 摔了下。”他淡淡出声解释。
【是手不稳，还是你心不稳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突然想起来，微信有备注能语音聊天的话不就还加了微信。虚哥你看看你自己的公告？】
【主播给我个好友位, 我就原谅你了】
思绪的公告是除了技术什么都没。
之前默认的就是私下不会加粉丝, 没联系方式。
【没想到绪哥破例了？】
【也不算吧？甜甜宝贝又不是绪哥的粉丝。】
【让我想到了之前的富婆妹妹, 她还是第一个和虚哥排位的妹子呢】
【话题别扯远呀，我们还不知道甜甜宝贝给思绪的备注是什么呢？】
【我看了下我微信通讯录有点恍然大悟】
【八戒, 请问你悟出什么了？】
【我通讯录里 AAA租房找我 AAA零首付购车 AAA S市旅游小时, 大家发现什么了没？】
【发现了，都是推销的。】
【你们一群老爷们活该没女朋友】
【笨蛋啊, 那是微信的首位啊】
【666】
【磕到了, 磕到了！我绪哥是真的！】
一恬去觉得有趣去看了下给思绪的备注, 翻了下竟然是在通讯录末尾的位置。
【主播接着问啊，小姐姐给你的备注是什么】
【绪哥接着问啊, 不要怂？】
【快说呀，是你想知道！】
话题又绕回了最初。
一恬也不说话，等着思绪开口。
“是……”他说话有点慢吞吞的吊人胃口，粉丝们直接开始捉急了！
“是你想知道？”一恬直接替思绪说了接下来的话。
“嗯。”他应了声, 很快又否认：“不是。”
“到底是不是呀？”一恬继续逗他，“你不想知道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要是你想知道的话──”
【啊啊啊啊！主播你倒是说哇。】
【虚哥你太菜了, 果然你什么都不行！】
【看看孩子们, 孩子们想知道！】
【女人，你成功吊起了我的好奇心。】
“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们备注是什么，但是可以透露下，在通讯录的#字里面。”
粉丝们都开始猜思绪的备注了。
【绪哥给甜甜宝贝的备注是微信首位，甜甜宝贝给绪哥的备注是末尾。主打一个首尾呼应】
【只有我在思考怎么样的备注会去末尾吗】
【你不是一个人，你背后还有千千万万个人】
【我就不相信绪哥一点都不好奇】
思绪垂下黑长的睫毛, 语气要比平常温和几分，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试探；“如果—我想知道呢？”
“你已经错过可以知道的机会啦，除非来换。”
“你想怎么换？”
思绪居然还会上钩。
不过看得出来直播效果很不错。
【呀呀呀，虚哥完全被牵着走】
【真的好会！】
【你要什么直接说，虚哥命都给你】
一恬顿了下十分实诚的说：“我还没想好。”
思绪还没回答，一恬想了下就说：“要是你今天能把我哄睡的话，我就明天告诉你。”
【绪哥什么时候开通的哄睡服务？】
【怎么感觉凉了的样子，让嗜睡仔自己睡还能立马睡着。哄睡的话不把人气醒不错了。】
【恕我大胆直言，所以之前是陪玩服务，现在是陪聊服务，然后又开通了哄睡服务，什么时候陪睡服务开通了滴滴我】
【这一条龙服务是真不错？】
【哈哈哈哈，你是真能想。】
【小一份子钱都准备好了，陪睡还会远吗？】
【你们聊天注意啊，到时候超级管理员巡逻看见了……懂得都懂】
一恬突然觉得直播间的粉丝们真相了，不过“陪睡”服务估计思绪一辈子都没办法开通了。
“想怎么哄？”思绪竟然还会认真求教，但是她提出来的时候还真没想过要怎么哄，或者说她只是故意想为难他。
直播间的粉丝们再次为思绪开始出谋划策。
思绪选择了对自己来说简单点能做到的，他从网上找了个哄睡故事念给她听，但是把一恬的困意成功念走了。
倒不是思绪的声音不好听，而是他念故事的时候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就很平。让她觉得无聊但又不困。
念完的时候思绪等了几秒，开始听她睡没睡。一恬翻了个身说：“你这个哄睡服务连及格线都没到啊。”
【哈哈哈哈哈，竟然及格都没到。】
【但是我听得犯困了怎么回事？】
【你听得无聊吧哈哈哈？】
【笑死，我已经看见思绪的CP值不是倒数了，还冲得挺猛。】
【虽然说长江破浪直播间今晚看菲菲的巴黎世家，但我居然没溜出去看，在这里听思绪王八念经哈哈哈哈哈。】
【你是思绪真爱粉没跑了】
【竟有百万人在线看思绪哄睡服务？？？】
“还差几分及格?”思绪单手撑着桌面，手里握着手机挺认真的问她。
“差的有点远。我都不想睡了。”一恬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轻微的不满，但是语气有些像是在撒娇。
然后后面换了其他方式无果，她还是不困。
最后面思绪给她唱适合入睡的德语歌《schfiled》。
是那种很温柔舒缓的调子。
一恬本来就没多喜欢德语，几乎是听到德语就开始犯困，更关键的是他唱得是挺……好听的。
她不喜欢德语，但是却挺喜欢思绪说德语的。而且他德语的标准程度堪比她新来的德语老师。
【虚哥这首歌用的什么语言，我怎么听不懂？】
【我一直以为嗜睡仔老年大学毕业的。】
【绪哥德语那么六吗，果然是有技术的】
粉丝们都被思绪震惊了一把。
褚言的注意力没放在直播间，而是听着手机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有些不知所措，他停下来没继续唱了。
连呼吸都放轻起来。
【快再来一个】
【这次好像及格了，没听见说话了】
【感觉虚哥深藏不露啊】
然后粉丝们就突然看到直播间黑了。
【呜呜呜呜，虚哥不厚道啊。甜甜宝贝想听就唱，我们这些宝贝想听就拉灯】
褚言关掉了直播。
他躺到床上，床头的灯亮着，他的脸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光里，忽明忽暗辨不清情绪。
手机已经发烫，烫得他有些焦灼。
他不是一个会这样情绪化的人。
但是他总觉得最近自己的情绪有些奇怪。
说不上来的原因。
但好像……与她有关。
他按灭了床头的灯。
手机却一直亮着。
他在黑暗中默默说了一句晚安。
一恬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她有点断片，忘记自己昨晚怎么睡着了。但是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她睡觉之前还有挺多电的，不至于掉那么快啊。
她给手机充上电，坐在那里等手机开机。
过了一会儿手机开机以后，她登陆微信发现思绪给她发了信息。
居然是德语的早上好。
他不会是发错人了吧？
然后目光定住，通话时长280:40:20
他们有打那么长时间电话吗？
好像没有吧。
她记得也就说了半个小时不到她就睡着了。
那是思绪一直没挂断电话？
然后她手机凌晨就没电了。
这个哄睡服务还那么到位么。
她唇角微扬，眼里映着笑，觉得思绪还是挺上道的。
最关键的是他太好逗了。
而且就是那种嘴上说着反驳但是身体又很诚实。
小爱：“你知道吗，思绪一千万粉丝露脸！”
小爱：“你是不是已经看过他照片了，他问你要过照片没？”
一恬回复没有。
小爱：“你不是颜控吗，你居然没问他要照片就能处cp。”
小爱:“之前那些帅哥你都不喜欢，居然看上了思绪这样的歪瓜裂枣。”
一恬自己也佩服自己，她的容忍度居然那么高。她看着思绪988万的粉丝觉得有点可惜，他要是露脸的话她可能就──
本来还挺美好的情绪突然就有点dwn了。
巨兔平台已经开始预热了，首页开始挂出横幅：“国一打野思绪今晚千万粉丝首露脸。”
林江也看到了挂在首页的横幅，他内心有点不安。
他自以为了解表弟的性格，他不是那种爱高调的男生。褚言讨厌麻烦，林江以为他会一直不露脸。所以才敢做之前的那些事。
恐慌涌上内心，他安慰自己没事。
毕竟看过“他照片”的人只是极少数。
而且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一甜。
她现在已经退网了。
她不会知道这个事情，林江那么安慰自己。
玥兔威胁他的时候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算准了她不会。所以他表现的毫不在意。
可是现在。
他现在获得的一切是他自己努力获得的，而不是靠那几张照片。
他当时其实也挺自卑的，所以给了思绪的照片。他想在粉丝面前表现最好的自己。他只发给了玥兔小爱一甜和菲菲。
其他人都还没看过他的脸，只知道他长得帅。他和思绪长得有点像，他后面慢慢镇定下来，像往常一样打游戏。
不过打到一半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脸色发白的下了直播。
一恬知道今晚思绪的粉丝估计破千万了。
她一时没敢去思绪的直播间。
她做了会心理建设再去的时候却发现他没有开播，到后面很晚了都没有开播。
而他的粉丝如她所料的一样突破了千万。
思绪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信息：“今晚有事，你先自己玩。”却只字未提发生了什么。
有很多路人粉都在说思绪不敢露脸。
【这鸽子放得有些过分了？】
【是不是长得丑所以不敢露？】
一恬回怼了几个人。
她好像有一瞬间觉得他长得怎么样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