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宋霜的身份

辛路遥的动作一下就引来了大街上人们的注视,宋霜连拉住她,“路遥姐,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有损你形象!”

“你刚才使的什么腿法呀?明明感觉我可以躲开的呀,可为什么最后还是没躲开。”云远与红红一边拍了拍身上被踢之处的尘土,一边问。

“哼?想知道吗?多来试试就知道了!”辛路遥挑衅地回答着红红的问题。

“好,那后面一路我们可得多切磋切磋。”红红对自己身手可是很有信心的。

“哎呀,不要在外面说了,我们还是先回住的客栈吧,有什么事到了那儿再说。”宋霜不想在大街之上再引起别人的注意,将几人劝回了客栈。云远也算是默认了休息一晚再出发之事。

到了客栈为云远与红红分别准备好了房间,几人又坐在一起继续说正事。

刚刚坐定,还没等辛路遥说如何去苍雾州呢,红红先发问了,“有个问题我想问好久了,反正现在不急着出发赶路,我先问了。观星学士是很厉害吗?相当于我们修武者的什么境呀?”

“呵呵,观星术与修武不一样,观星术修行的是通过星相揭示过去,看穿未来,不以修战力为主。所以不能单纯地认为观星学士与修武者的各境之间有什么可比的联系。”宋霜并未认为红红的问题是无礼的表现。

“至于观星学士嘛,也只是代表一个人观星术修行的情况。刚修行观星术的人都叫星士,修炼有成就是观星学士,再进一步就是星君,星君之上就是封号星君。”

“每个封号星君都在观星术的某一方面有自己独特见解与所长,目前北浔一共只有七大封号星君,无不是在北浔举足轻重之人。而七大封号星君之上,就是启明星君了,也叫大星君。”宋霜又简单为云远红红二人解释了观星术修行者的基本情况。

“那不是说,有可能有些观星术修行者没有丝毫与人动手的能力?”红红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不错。不过这种情况是很少的,特别是成为观星学士之后,因为修行观星术,都能借用满天星辰之力,只要愿意,花些心思都可以化星辰之力为己用,至少也有自保之力。”

“千百年来,也不乏以观星术入武道之人,这可比不少修行星辰之力的修武者来得更容易。据我所知,修武者之中,能借用星辰之力的,很多都是拥有命星之人,对于其余人来说,星辰之力很难感应、修行。”

“哦,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只有那种完全醉心于观星术修行,心无杂念的求学者才会这样了。”红红本来是想说“书呆子”的,但到了口边又咽了回去,换成了“求学者”。红红与人交往之道还是有些长进的。

“就是这个意思。”宋霜点了点头。

“不过说到星辰之力的修行嘛,你们身边就有一位并无命星之人,也能使用星辰之力。”红红得意地看着宋霜与辛路遥。

“哦?那不知是你们两位中的谁呀?”宋霜好奇地看了看红红,又看了看云远。

“那自然是小远了!”

“看不出来呀,小远你居然修有星辰之力!这可不容易,那我先前还小看了你,非天资卓越之人可是很难修行星辰之力的。”

“宋大哥谬赞了,以前外出游历之时,有幸遇到一位前辈,教了些星辰之力的修行之法。”云远简单解释了下。

宋霜也不与云远就这方面之事多客套,“你们的问题没了吧?那就说正事?”

“好,说正事。”云远也想进入正题。

“那路遥姐姐,你就说说在渡口山川图上看到的路线吧。”

于是辛路遥就开始说如何去苍雾州,“去苍雾州最快的路线就是从凡界山出发,一路向西南走到乌海州最东边的乌青镇,然后在乌青镇坐船逆流而上进入乌海,横渡乌海至西岸翻越南岭进入苍雾州。苍雾所在之地小霜已经说过了,就在苍雾州中央,到时一路朝中央走去就是。这是大致的路线,其中具体的路线就得一边走一边找了。”

“有了大概方向那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只是要横渡乌海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云远看完了东方给的那一摞书,对于北浔地境各州大致情况有所了解。

“哦?看来小远你来我们北浔之前也是做了些准备的。怎么,知道乌海的事?”

“知道谈不了,只是从书上了解了些。”云远不敢说知道,“从书上所说,乌海州在北浔本就不怎么服你们朝廷管教,朝廷的教令也不是那么容易推开执行,不过也不至于到造反的地步,但相对其余州来说要乱上不少。进入乌海州、横渡乌海的话,恐怕容易生出不必要的波澜。”

“那我们换条路,不经乌海州怎么样?”红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可以,那就有两条路了。”辛路遥又说了两条路。

“一是现在回头走中州,一路西行至临下渊,再从临下渊南下进入苍雾州,中州地势平坦,路好走,但中州地大,要多走不和路。临下渊倒是不大,不过地势险峻,多是荒无人烟之地,路不好走。”

“二是还是从凡界山出发,一路西南而去,不过不是进入乌海,而是去乌海州南边的南部州,再进鳍南州,从鳍南州西部北上进入苍雾州。”

“这一路比第一条路要走得更远,况且必然要经过鳍南州南部的一段瘴气之地,要是没有人带路,很容易迷路,迷路倒是小事,如若没有精通药石之人,万一遇到特殊的瘴气,可能还会中毒。不到无路可走,我不推荐走这边。”

辛路遥是站在云远与红红的角度认真推荐路线。如果是她与宋霜的话,怎么走都可以,就算不用方舟飞过去,一路走过去她也能保宋霜一路无事。

但云远与红红说到底还是少年,最高修为的红红也才初入远行。以远行境带着一个入室境,无论是走临下渊还是入瘴气之地,都不容易。

“怎么听着这两条路比走乌海还危险呀,就没有第三条路了?”红红皱着眉头,一听辛路遥所说就知道那临下渊与鳍南瘴气不好对付。

“有呀,乘坐方舟直接飞到苍雾州,这才是最快最方便最安全的方法。”

“我们也想呀,可这得花多少钱?要不,宋大哥,你带我们坐方舟过去?你不正好想与我们同行吗?在方舟上正好我们有大把的时间交流。”

宋霜想不到红红自来熟到这个地步,三两句就找上了自己,如若是以他真实的身份,这不难,但现在他没暴露真实身份,就不方便如此了,以免引人怀疑,影响他探听云远红红的虚实。因此,他只能苦着一张脸对红红叫苦,“小星,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你看我像是那种有钱可以支付这么远行程方舟费用的人吗?”

“唉,也是。要是坐方舟的话,这一趟每人至少也得几万两黄金。”红红也是开玩笑,他看宋霜也不像是那种有钱人。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有一个主意了,

“那宋大哥,这凡界山渡口那个津吏不是挺给你面子吗?无论是放我们书院的方舟顺利离去,还是借山川图一用都同意了。你说,要是你再出面,让他帮忙找艘要去苍雾州的方舟,顺带送我们过去,他有没有可能同意?”

宋霜笑着摇了摇头,“这一趟你也知道开销不低的,你不会以为我一个普通观星学士的面子,可以值十来万两黄金吧。退一万步说,就算那津吏愿意给我面子,同意了,但谁又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方舟经过此处去苍雾州呢?难不成我们就一直在这等?”

“算了,红红,我们还是想其余办法一路赶过去吧。不要在这为难宋大哥了。”

即使宋霜同意了,云远也不想无缘无故欠这么一个人情。

“没事的,这事没真的帮上什么忙,不算什么麻烦。”

“对了,宋大哥。据我所知,北浔三大家之中有一家就精于观星之术,正好也是姓宋,你不会正巧是那个宋家的人吧?”云远也开始试着探下宋霜的底细。

“唉,说来惭愧。”宋霜一脸愁愧的样子,“我确实是北浔观星世家宋家子弟,但我家这脉太过偏远,离主家之人关系遥远,除了同为‘宋’性之人外,恐怕也就没什么其余同通之处了。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么久才成为观星学士。宋家本家之人,如我这班年纪,不少都快要成为星君了吧。”

“不隐你们说,我这次也是才从天都城宋家认祖回来,可惜当查到我是宋家极为偏远一脉之人,只是出了礼貌让我在宋家偏院里呆了几天,我自己受不了就先走了。”

“也是有缘在这遇到了你们让我生了兴趣,我想,我这一辈子总要有点其余人没有的经历吧,不然的话不是妄活一生!要不是如此的话,我都准备直接回老家,就这样过完一生算了。”

说到这儿,云远也红红都没接茬。

“其实我知道,估计我这一辈子也就只能修到观星学士境界了,要想进一步太难太难。能走到现在,家里已经拼尽全力了,就算是将家里耗尽,也应该是没机会。与其这样,还不如为家里多留些银钱,让爹娘后半辈子过得好一些。”

越说到后面,宋霜神情越是没落。

宋霜为自己塑造了一个不得志的可怜人的身世,这样更容易拉近与大多读书人的关系。因为读书人,多有拯救苍生,扶弱济贫的胸怀。

关于宋霜只是一个观星学士这一点云远并未怀疑,因为从书上来看,北浔三大家的宋家嫡系子弟在观星术上都非常有天赋,成就星君之位并不难,就算在位的封号星君之中,大多也是宋家嫡系子弟。宋霜这么大了才是一个观星学士,确实不太可能是宋家本家之人。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宋家真就出了这么一个不擅观星术修行的嫡系子弟。

这样的事,宋家不想搞得天下皆知,而其余人也不敢在正式传记书籍中点名说宋霜的事。所以,云远看的那一摞书里,也没有宋霜的记载。

关于宋家出了一个不太能修炼观星术的嫡系子弟之事,在北浔流传出来的一些野史小记上倒是有人说过,不过这类说法,看过的人大都当笑话看了,知道真相的人也不会对外人解释什么。

于是,就在这样各方的默契之下,大多外人并不知晓宋霜不擅长观星术。

至于宋霜是否隐藏了修为,云远与红红看着都不像。观星术修行虽不是修武,但境界越高实力肯定越强。从宋霜的气息与言行步伐来看,至多也就相当于修弄者才入室的样子。如若是星君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弱吧。

辛路遥的话,怎么看都是才入远行境几年的样子。这样的两人说是宋家本家之人,很难让人相信。要是他们这么说,恐怕在外面还会被人当成骗子呢。

“身为大家族子弟,却不被本家人待见。普通人家想要有一番作为太难太难了!宋大哥,你也是可怜之人。唉,以后宋大哥要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或者在北浔待不下去了,来我们书院,我帮你!”

红红听宋霜也是苦命之人,想着自己也是孤儿,多亏师傅收留才能安然长大,多亏进了书院才能有现在的样子,所以他对宋霜瞬间就生了恻隐之心。

“呵呵,那就谢谢小星了!以后我要是去大夏游历,一定去找你!”

红红本就是感性之人,很容易被外人所说或外物所感而生出喜恶之意,这不,宋霜才几句话就让红红快忘了云远的叮嘱了,要对他们保持戒备之心。

云远一直保持着理性,在桌下用脚轻轻踢了踢红红,提醒了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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