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多有怨怼,但是这会儿尚薇的脸上依然挂着优雅的笑容,接受宾客们的祝福,偶尔也会跟往日的塑料姐妹们寒暄几句,互相吹捧一下对方的装扮和品位。
这一类的宴会多半只是寻一个由头,大家各取所需,众人也是心知肚明。
尚家主更是展现了自己的社交手腕跟来宾款款而谈,而尚母更是一边同人说笑一边将视线落在每一个来访的青年身上。
与满脸笑容的尚家三人相比,脸上带着些许病容的尚泱跟整个宴会都显得格格不入。
她原本是不参加这一类宴会的,她身子骨弱,所有的邀约能推就推,今天她的头也是闷闷的疼,宴会场上混乱的香水酒水味,和众人纷杂交谈的声音更是加重了她的不适感。
如果不是为了尚薇,她连露面都懒得。
尚薇虽然不想被当做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却也很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评价。
她横看竖看都不觉得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比得过宇文启,更不觉得他们配得上自己。
可当尚薇发现这些年轻男人总是会将视线和注意力多落在尚泱的身上时,尚薇的心里依然会不舒服起来。
她知道尚泱生得貌美,早前尚泱因为身体原因极少在上流圈子露面,后来匆匆嫁给宋屿之后更是三天两头出国调养,尚薇看见尚泱的容貌也大多是喜爱和心疼的。
可这不代表当人们这样赤果果地将她和尚泱的容貌做对比且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尚泱身上的时候,她的心态依旧良好平和。
“姐姐,我看你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尚薇径直走向尚泱柔声说道“要不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去吧。”
“不用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姐姐想陪在你的身边。”尚泱忍着头疼和恶心感,看向尚薇露出一个浅笑来“薇薇,姐姐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只是有些耽搁了,估计过几天才能到。”
之前宇文启给白心予拍下了那一枚价值千万的胸针,尚薇好像很羡慕的样子。
她想了点办法,从欧洲某博物馆的馆长那里做了交易,用六千七百万的高价也弄了一枚,只是在带回国的时候手续比较繁琐,说是会耽搁几天。
尚薇见尚泱连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都会晚几天,一看就是没用心,再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被尚家以这样的方式推销,尚薇心中更加不悦,便只敷衍了一句“谢谢姐姐。”
尚薇这话落下便瞧见有年轻男人过来跟尚泱索要联系方式。
“不好意思。”尚泱浅笑婉拒,似乎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被拒绝的男人也只笑了笑,没有再纠缠。
“姐姐还真是有魅力啊。”尚薇脸上的笑容寡淡,这么半天都没有瞧见有人来找她要什么联系方式,明明这个宴会她才是主角“刚刚那位是新星科技欧亚地区总代理的长子吧?”
这可是她妈妈之前专门拿图册给她看过的男人,长相帅气,气质极佳,毕业于常青藤,还拿过马术冠军,现在才25岁,自己名下的创业公司就已经拿到第三轮融资了,身价过亿。
当时她只觉得这人比不上宇文启,便随意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这人居然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来找她姐姐要联系方式!
“是吗?”尚泱没有在意,她环视了一圈,也不觉得在场有什么人能配得上她的妹妹。
她的妹妹,当配最好的男人,该收获专属的那一份幸福,一生娇宠。
“可惜了,姐姐离过婚,不然跟他也算般配。”尚薇语气里满是落寞可惜,心里却已经开始泛酸了,一双眼睛注视着尚泱,似乎想要从尚泱的脸上看到一抹跟自己一样的尴尬难堪。
“这样啊。”尚泱语气淡淡的,似乎毫不在意尚薇的话。
这让尚薇更不舒服了,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又瞧见有人来跟尚泱攀谈。
看见这人,尚薇的眼皮子跳了跳,手在身侧捏了捏拳头,这位比之前那个家底更要雄厚,多国混血,长相帅气,年纪也要更小一些,据说他的祖父在国外还有女王亲授爵位,可以世袭的那种。
“抱歉。”尚泱的面上依然是淡淡的浅笑,疏离且礼貌的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对方觉得可惜,也浅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姐姐,你不接受是对的,这个太小了,本来你身体就不好,还是得找一个知道心疼你宠着你的。”尚薇的语气越发阴阳怪气起来。
泱对于尚薇说的话全部点头表示认同,妹妹说的一定是对的
尚薇感觉自己一拳头搭在了软踏踏的棉花上,心里有些不悦,眼睛在尚泱的脸上转了一圈,又只能不甘心地移开,转而打量起尚泱的装扮起来。
今天尚泱的打扮中规中矩,跟她相比说不上寒酸,但这种刺绣收腰类的礼服也绝对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更不用说尚泱的腰间还挂着一个质量一般的香囊。
“姐姐,这个香囊我之前好像在你房间看过。”尚薇伸手就要去拿尚泱的香囊,被尚泱避开。
看见尚泱的举动,尚薇先是一愣,紧接着心中立即升腾起一阵不悦“姐姐,你这个香囊我很喜欢,给我吧。”
从小到大,凡是她想要的东西,尚泱都会给她的。
“不行,你选些别的东西吧。”尚泱直接拒绝说道“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我的那条珍珠项链,那条项链给你吧。”
“不!我就要这个!”见尚泱不给自己,尚薇更加火大,干脆上手就要去抢。
尚泱退了两步,面上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宇文总裁到了。”
听见宇文启来了,尚薇这才整个人一个激灵,只留了一句“姐姐太小气了,一个香囊都不愿意给我,我不要了行了吧!”说完便匆匆往入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尚薇的背影,尚泱没有说话,只伸手捏了一下腰间的香囊,那香味经由时间的洗礼,已经越来越寡淡了,但依然能让她感知到自己情绪的变化。
她平等地厌恶着这里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