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鲶听见我的话,似乎是还有什么顾忌。
过了良久。
我才听到它犹豫不决的说道。
“这...”
“讨封一事非同小可!”
“以我的命数,能有如今的造化已经是莫大的机缘了。若是再讨上一封...”
“我怕...”
看着甲鲶那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会心一笑。
替它将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
“怕讨封不成;到时候引来天罚牵扯到我。欠我们许家的恩情越发的无以为报?”
甲鲶颇为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多半是想不通为何我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竟然已经如此的通晓人情世故。
“你放心!”
“讨封一事非但不会牵扯到我,反而能帮上我大忙。”
“若是你能答应下来,等到事成之后,你欠我们许家的债就此一笔勾销!怎么样?”
我先是开口安慰甲鲶一句。
随后诱之以利,用它欠爷爷的那份恩情作为条件,忽悠着它加入到我的计划中来。
对于甲鲶这等灵物来说。
自然是知晓天道轮回的。
若是一直欠着我们许家这份恩情。即便是它讨封成功了,那之后的日子也依然是束手束脚的,不得快活。
所以我这话说出来。
它仅仅只是迟疑了一下。便有些心动的冲我打听道。
“不知所托何事?”
我眨了眨眼,轻飘飘的说道。
“也不难...”
“只要你不讨封即可...”
那甲鲶一听。
不讨封?
这不是要它的命嘛!
正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来拒绝我的时候,看它似乎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这才赶紧摆着手跟它解释道。
“不是不让你讨封。”
“而是让你向我讨封!至于其他人,一概不要予以理会!”
它好像不相信我拜托它的事情就这么简单一样。
连声向我追问道。
“仅此而已?”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仅此而已!”
本以为。我解释过后它便会立马答应下来。
可听到事情如此简单之后,甲鲶反倒是越发的踌躇不定了起来。
我也没有催促。
不慌不忙的裹了裹外套。
趴在船沿上,静静的等待它给我答复。
过了一会儿。
甲鲶终于是说服了自己。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样。一脸依然决然的跟我说道。
“好!”
“只不过...”
“讨封一事非同小可。小爷虽是许老后人,行事光明磊落,但我...”
听出了它这话里的弦外之音。
我知道,它是害怕我在讨封之时暗中对它下什么绊子。
讨封一事。
对我来说也就只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事成。
受其恩泽。
不成。
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可对于已经受封过一次的甲鲶而言。这回讨封,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我暗自琢磨了一下。
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崭新的黄纸,划破手指,在黄纸上写写画画,一张“血契符”就此而成。
为了让它放心。
符成之后,我还特意附着了一缕玄气在这张“血契符”上,又当着甲鲶的面将这张“血契符”燃尽。
等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做完。
甲鲶也是放下了心来,朝我点了点头,缓缓潜入了湖底。
目送着它离开。
我正要把着船桨返回岸边。
忽然。
船尾附近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就像是这湖里的水被烧开了一样。
我转过身来定身看去。
忽然。
一道金光从湖底飚射而出,直接钻进了我的体内。
没等我查看一下这道金光究竟是为何物,我猛的注意到,体内的玄气竟然不受操控的自发游走了起来!只不过路径与之前稍有不同。
但仍是每隔一会儿便要停顿一下。
起先的二十“停”都很流畅。
到了第二十五停时,速度开始缓缓放慢了下来。
我屏着气,盘腿坐在船板上,任由不受牵引的玄气从我体内的几处穴位上走过。
第“二十七停”时。
我整颗心都悬了起来,而在神念的注视下,玄气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二十八停...
二十九停...
三十停!
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玄气与之前相比发生了一些截然不同的变化。
但究竟哪里不一样?
我也说不出个具体的出来。
毕竟对于玄气的了解,我也是知之甚少。
仅仅只停留在爷爷那本古书上记载的书面层次而已。
起先我还想不明白从湖底冒出来的这道“金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到走过三十停时。
我这才恍然大悟!
想必这便是我和婴灵之间一笔购销的“阴债”了。
不过...
就在我以为,阴债已偿,境界实力能恢复到“三十停”就已经十分不错的时候。
体内的玄气又动了起来!
先是在“气冲穴”内盘踞了片刻...
转而又缓缓掠过“归来”...
再上“水道”。
最终,当玄气汇聚于“大巨穴”。
终于是停了下来!
三十三停?!
这...
我本以为,就算是我和婴灵之间的“阴债”作废,受到的反噬能恢复个八九成就不错了。
想不到。
不但恢复到了之前的三十停境界!
竟然还又精进了三停?!
如此变故!
使我情不自禁的想道...
一笔“阴债”就让我境界修为爆涨了三层!
倘若我当初将婴灵衍化出来的六道灵影悉数斩杀掉的话,那我的道法修为岂不是要一步登天了?!
我正暗爽。
放在床板上的煤油灯却忽然来回晃了两下。
好像是婴灵那小家伙猜到了我的心思一般,我讪讪一笑,伸手在煤油灯上轻拍了两下。
“好了好了!”
“多谢了。”
“等到良辰吉日,我一定帮你找处好人家。”
心心念念的两件事都得到了圆满的结果。
我也是没了继续逗留下去的念头,心情比来时轻松了几十倍的把着船桨,慢悠悠的往岸边划去。
用了差不多几分钟的时间。
我跳上岸,将岸边石桩上的绳索重新套在船头上,提着煤油灯,满载而归的回到了林雨涵的别墅里。
回到房间。
我先是冲了个热水澡逼掉了体内的寒气,随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盘腿坐在床上。
手上把玩着从湖里捞上来的那条“牛角天珠项链”。
我的眉头不知不觉的紧锁了起来。
“今天这事儿...”
“难道真是第五弘文那老不死的在暗中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