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魔法失误

望着孤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阿德斯静静坐了下来,举起酒杯放到唇边,却发现酒已经没了。

他轻轻抹了一下嘴唇,不知道是要擦去酒滴,还是那女人的味道。不得不说,她长得不怎么样,可是吻起来很甜,唇像花瓣一样柔软芬芳。

不过她的反应更让他觉得有趣,在他俯下头的一刹那,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之前的趾高气扬完全消失,接着像一只垂死的小鸟一样死命挣扎,伸出她的尖刺使劲扎他,眼神里满是傲慢和倔强。

可她越是不肯认输,他就越想治服她,看到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得不说他很愉快。只是他以为自己应该没有感觉的,但在她怒气冲冲离开的时候,他的心跳却可疑的漏掉一拍。

他又静坐了一会儿,忽略掉这点不正常,然后起身去浴室洗掉身上的血污。她的刺扎得他前胸和双臂鲜血淋漓,手掌几乎被穿透,疼痛阵阵传来,但这些伤和他浑身的伤疤比起来不算什么,多年的战斗生涯、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使得他的痛觉都麻木了。

最后他摘掉面具,清洗下巴上的血,心想幸好她的嘴唇上不会生刺,脸上的刺也软为纤小,否则他可能输了这场意志的交锋。

这位骄傲而幼稚的盈禄伯爵小姐像一头小山猫,爪子很利,聪明机灵,她试图冷静,可是一惹她就露出小尖牙来吓唬人。或者她很有地位、很有钱、但她显然不了解大陆,不知道如何和强者打交道,不熟悉她身负的已经消失了八百年的魔法。

所以,也许,他可以利用她完成那件事。

而正当阿德斯在计划如何利用孤儿的时候,她正怒气冲冲的向城堡外走。她彻底迷路了,可是因为羞愤,她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头在城堡中横冲直撞,居然给她找到了城门。

一路上,她遇到不少三三两两在城堡中走动的士兵,其中还有阿德斯的左右待从、那对双胞胎兄弟詹姆和汉姆。她一概无视他们的好奇而狼性的目光,昂着头,大步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当比较善意的詹姆试图和她说话时,让她吼了回去。

“看什么看?没见过刺儿球吗?没见过仙人掌吗?”她派头十足的大声道,“快给我开城门,我已经和你们的头儿达成了协议,三天后你们就要为保护我去拼命了。听到没有,快开城门!”她一甩手中的羊皮纸。

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到那张羊皮纸上确实有一个血手印,当然也看得到孤儿唇边和身上的血迹。羊皮纸上的血手印是大人的没错,因为这姑娘不可能有那样的大手,但她身上的血又是哪来的?

虽然有疑问,不过孤儿气势很夺人,于是大家互相使了个眼色,觉得大人既然没有下命令,就应该让她离去,所以孤儿终于走出了石头城。

才出城门,小四四立即迎了过来。

“小姐,您怎么了?”他脸色发白,看到孤儿的样子,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只是表演了一下我的魔法,结果——失误了。”她掩饰道,希望脸上花了的妆可以掩盖脸红。

那混蛋佣兵头子,居然性骚扰她,问都不问一声就夺走她的初吻!

三角方块叉的,当时她只觉得愤怒和羞辱,现在看到了自己人,她反而产生了古怪的感觉。嘴唇火烫着,她怀疑被他吻过的地方被烫得起了火泡,可是不敢去摸,心乱跳,似乎要冲出喉咙了。

死奴隶,你给我等着!

她心里暗骂,可是表面却维持着平静的神色。不得不说,这很辛苦,连同贵族小姐要保持的仪态她也讨厌,还不如在阿德斯面前为所欲为来得痛快。而且她虽然生气,却觉得这趟生意做得对,她相信阿德斯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因为他在剧痛都能如此克制,说出的话也一定会算。

她知道被自己身上的刺扎一下有多疼,她曾经试过,以前对她不怀好意的男人也没有一个能忍耐哪怕百分之一秒的刺痛之苦。

可是当今天她施展护身魔法,她能感觉那些魔法刺深深陷入他的胸膛、他的手掌、他的脸颊,也感觉得出他身体因此而僵硬,肌肉因此而紧缩,可他居然忍耐着这常人无法承受的痛楚,非要吻到她不可。

何况这次施展魔法,她很用力,而他却更加用力的抱她。

宁死也要亲近女人,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简直是色胆包天。可是孤儿明白阿德斯对她没有感觉,他只是要打击她,要他的意志凌驾于她的尊严之上。

令人生气的是,他成功了。好在她在生意上也成功了,好歹弥补一下心灵创伤。

“可是小姐,您会魔法吗?”小三三很惊讶,因为孤儿没有在他们面前用过,“那这些血是——”

“抱歉,从来没和你们说过我是会一点魔法的,不过很低级,所以我才不愿意说出口。瞧,这次失误搞得我自己满身伤,真丢人。”孤儿故意轻描淡写的道,躲避开小四四关切怀疑的眼神。

事实上,她确实没什么事,除了心理上受到了打击外。那些魔法刺虽然每次出现都让她感觉很疼,可她并不会出血,现在唇边和衣服上的血,都是那个死奴隶阿德斯的。

不过,她决定找几个长老好好研究一下她身负的魔法问题,因为她想提高魔法的质量。以前她觉得这魔法刺足以保护她不受骚扰,可眼下看来还是有漏洞,虽然像阿德斯这么狠绝的人,估计天底下就他一个。

如果她的身体能发出高压电有多好,这样她即不用感到疼痛,有人敢碰她时也能弹他们到一边去。那个死奴隶能忍耐如此的疼痛,就不信他能抗击电压!

“可是您为什么要施展魔法呢?”小四四仔细看了她一下,确定她确实没有大伤,这才问。

“为了显摆啊,为了给那个佣兵头子看看我们盈禄家不是好惹的啊。”孤儿有点沮丧,心知她的家族就是这样孱弱,不然也不用请佣兵了,“你们放心,我虽然出现了失误,不过也吓到了他。”她吹牛,举了举手中的羊皮纸,“看,他盖了血手印,今后一年,阿德斯军团就是我们的护卫,为盈禄家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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