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后。
白贵看了一眼这本书,印刷的质量不错,应该是三刊书。
这本书里见菜穗子看的绝对不少,一些书页都有折角,书角处微微泛黄。
“多谢白先生你给我签名。”
里见菜穗子立刻屈身道谢,面带感激。
“写几个字而已,小事罢了。”
白贵合上钢笔,重新插在上衣口袋,将书还给了里见菜穗子。
接着他掏出几张一日円的零钱纸钞,走到与里见菜穗子相对座的乘旁,乘是一个中年半秃顶商人。
“劳烦一下,我和这位小姐有旧识,可否换一下座位。”
他很气的说道,并且递过去了一张一日円的纸钞。
中年半秃顶商人接过纸钞,欣然同意,如果单纯给钱的话,一日円虽不少,但他也不会换座,但白贵的态度很诚恳,并且刚才无意间听到白贵和里见菜穗子中的谈话,知道白贵是有名气的大作家,一是尊敬,二是不敢多得罪,所以让座很痛快。
白贵和里见菜穗子一同入座。
“白先生这是去长岐做什么?”
里见菜穗子这才好奇问道。
枪炮一书上面的扉页有坐着简短的背景介绍词,毕竟写出一篇大作,作者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写出这么一篇大作,都是值得好奇的事情。
一个少年不可能有杨慎因大礼仪之争,老年被贬官到滇省的感悟,从而写出《临江仙》“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这等沧桑感慨之言……
因此里见菜穗子知道白贵正在东大求学。
“刚刚从东大毕业……”
“是提前毕业的,所以想要回家一趟。”
白贵随口解释道。
正说话间,车厢里有侍者推着推车走了过来,夹杂着叫卖声。
耳畔能听到一些车厢上的乘购买饭食的声音。
“来一份天津甘栗!”
两人几乎同时喊道。
等喊完后,两人回首相视一笑。
一切的结缘就是在三年前里见菜穗子买的那份天津甘栗。现在既然遇到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件带有一些小意义的零食。
另外……,天津甘栗味道是真的不错。
白贵也有些怀念。
“这次就由我付钱吧,一份天津甘栗。”
白贵递过去一枚五钱的硬币,给了侍者,接过来一个小纸袋,隔着油纸,都能感受到烫烫的熟栗子温度。
此时的火车是蒸汽火车。
烧着锅炉,也算是废物利用,所以类似糖炒栗子这样的食物物美价廉。
白贵掏出几个栗子,就随手将一整袋的栗子递给了里见菜穗子。
他随手用力一捏,劲力使用恰到好处。
栗子皮立刻脱落。
整颗的熟栗子就被他扔进了嘴里。
“白先生是不喜欢吃糖炒栗子吗?怎么将一整袋都给我了。”
里见菜穗子吃着糖炒栗子,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些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道。
“我……是比较喜欢看别人吃栗子的。”
白贵随口回道。
只买了一袋糖炒栗子,自然要做一些绅士风度。至于为什么要买上一份,则是因为一袋的糖炒栗子已经不少了,买上两袋,难免浪费。
但买到手上时,又不便多拿,所以整袋递给了里见菜穗子。
他说着,看向里见菜穗子。
和服少女吃着栗子,像只仓鼠似的,磕着栗子坚硬的外壳,咬出一个细小的缝隙,用手一掰,栗子壳就剥下来了,塞在嘴里,嚼了起来。
只不过听到白贵这似撩非撩的话后,脸和脖子唰的一下红了,软糯的熟栗子刚刚被贝齿咬破,一个没留神,碎渣撒在了宛若天鹅般皙白的脖项上,精美的锁骨浮凸……ltspanstylegt谷lt/spanstylegt
真是一个出落的美人!
“白先生,这是我的住址,你……能给我写信吗?”
“我很喜欢你的大作。”
“有一些问题,想向你请教,不知道……”
里见菜穗子微红着脸,用纸唰唰在素纸上写了地址,递了过去。
“我会的。”
“等我安定下来后,会写信告知你我的地址。”
白贵点了点头,收下了纸条,记下了住址。
从宫崎县到长岐县,火车的路程很短,这时尽管是蒸汽火车,但停留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多小时。而里见菜穗子并不是在长岐下车,而是在火车的沿途下车。
两人三年前就认识了。
但真正知道彼此的身份,却只有这短短的一小时。
“再见。”
两人招手道别。
哐当!
哐当!
嘟!一声紧迫的汽笛声。
蒸汽火车停在了月台。
里见菜穗子提着行礼走下了车厢。
……
到了长岐,白贵买了一张船票。
自从没有朝廷之后,沪市和长岐两地的商贸也是与日俱增,停靠在码头的蒸汽轮船数量着实不少,所以没等多长时间,就有到沪市的班次。
没过多长时间。
刚下脚。
“白大哥,几年不见,你功力愈发精进了。”
霍廷恩在码头迎接白贵。
白贵准备回国这件事,现在国内还没几个人知道,他也只是拍了电报,将消息告知了精武门。不然以他目前的名气,到码头迎接的,可不仅仅就霍廷恩这几个精武门弟子了……
另外国内正值多事之秋,所以白贵现在宁愿低调,也不愿多事。
“每天坚持练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也会和我一样……”
白贵拍了拍霍廷恩的肩头,说道。
“我是不行了……”
霍廷恩苦笑着摇了摇头,“整天去醉星楼和晓红在一起,亏空太多,哪能像白大哥你这样,不近女色,练得一身的好功夫……”
白贵:“……”
“算了不说这些了,馆主现在的身体怎么样,精武门有没有人来挑衅?”
他岔开话题。
“我爹现在的身体好着呢,现在都是由荣顺馆的私厨给我爹单独弄药膳,而且自从传出你在精武门学艺的消息后,不少学生都到精武门拜师……”
霍廷恩笑着回应道。
“这样就好,我在精武门待的时间不长,买上车票后,就要离开沪市,趁这个时间,好好见一见霍师。”
白贵应付道。
现在还没有从沪市直达燕京的火车,想要去燕京,得先买从沪市到金陵的火车票,再从金陵下关坐船过长江,从浦口坐火车前往天津,最后才能从天津到燕京。
而火车票往往一票难求,毕竟现在民国时的交通系统还不发达,不像东瀛那样,基本实现了全国通车,所以火车票有价无市。
如果他摆出身份,买票自然简单得多。
但……一旦表露出身份,毕竟有数不尽的麻烦。与其如此,不过多等一两天时间,反正回家也不着急。
同样的,在东瀛一直练武,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实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