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并不强求哈利加入这场考验,但前提是哈利要‘巧合’地知道所有信息,自己作出决定。
但一切?
男孩,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和海格道别后,就整个人消失在一道火焰旋风里。
巴吉尔并不知道在木屋里发生的一切。
如往常一般吃完晚饭,爬楼梯回休息室。
只是,三楼到四楼的楼梯出了差错,导致他们被楼梯送往了四楼禁区走廊。
因为装饰地板都一样。
他们没有注意,径直走到了尽头。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走错,面前有一扇虚掩着的大门。
巴吉尔还来不及制止。
手欠的罗恩就打开了它。
那是一条三头大狗!
大得填满了从天花板到地板的所有空间。
三双滴溜溜转动的凶恶的眼睛,三个鼻子正朝他们的方向抽搐、颤抖,还有三个流着口水的嘴巴,口水像黏糊糊的绳子,从泛黄的狗牙上挂落下来。
“run!”X4
轰!只有巴吉尔自己能听到的引擎点燃声响起。
龙火在心脏点燃,血液变成了岩浆,皮肤下龙鳞浮现。
金色竖瞳下的视角,一切都变缓了。
砰!左手在电光火石间,将大门关上。
脚猛踏地面,身形后退的同时,双手摊开将三人护到身后。
伴随着黑红色的浊流,奇异、狰灵的魔杖涌出。
“[盔甲护身]!”
【魔法书】和【龙骑士】同时启用。
巨大、无形,却又闪耀着火光的坚壁,将四人团团护住。
轰隆!
大门飞出。
三头犬的其中一個脑袋伸出门框。
嘴巴长得老大。
晶莹的口水四溅。
坚硬、泛黄的狗牙吭哧一声将大门咬碎。
划过坚壁,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铁甲咒的冲力下,三头犬只觉得脑子嗡嗡嗡地响。
另外两个脑袋挣扎着想要挤出大门。
却被晕乎乎的中间的脑袋挡住。
他们趁此机会撒腿就跑,简直是在飞奔。
那腥臭的气息,血红的大嘴此刻深深地刻入了他们的脑海。
激励着他们飞快地前后摆动着小腿。
这画面渐渐拉远,周围是银白的雾气。
中间的空白映照着这一切。
一个扭曲的鼻子,蓝色的眼睛,半月形镜片出现在了一旁。
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整个人依靠在黄铜装饰,紫色天鹅绒衬垫的高背椅上。
长长的双脚伸直,以极为轻松地姿态看着小巫师们的惊险时刻。
一道声音,自他桌上,背对着他的6英寸长的银镜中传来。
“太大胆了,阿不思。如果我们学校的校长是你,我肯定弹劾你。”
邓布利多滑动了下手指。
银雾中的画面开始移动。
来到了那个有着三头犬和活板门的屋子。
三头犬的另外两个脑袋不停地狂吠,却没有任何声音。
它的身体被无形地锁链往活板门拉去。
它徒劳无功地挣扎着,在石板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那声音又响起,“你施了魔法。也对,有那个你心爱的男孩在。”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哈利并不特殊,我不会拿任何一条性命牺牲去保护他,除却我自己的。这场测试也不是为了他。”
他滑动了手指。
画面倒转。
来到了那个之前还是金发蓝瞳的少年身上。
金色的竖瞳若隐若现。
白皙的皮肤上有鳞片的纹路闪过。
还有那根奇异的魔杖。
宛若昂首咆哮的龙首的杖柄,黑色闪着金属色泽的木体,火红的杖身覆盖着满是尖刺的黑色龙脊。
“嘶!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么?除了眼睛。”那声音的主人没有为魔杖的奇异在意,巴吉尔身上的异状他似乎也司空见惯了。
“盖勒特?”邓布利多的湛蓝色的眸子迷离了一瞬后,又忽然清醒,“不,这个男孩更英俊。他们只是发型相似。相似的也只是年轻时的他。”
“可惜,我还以为伱要枯木逢春了。毕竟那东西我已经交由你处置。我这老骨头还以为将死之际还能见你拥有家庭。”那声音揶揄道。
“将死?你留下的药剂还够你使用一个世纪。你要是后悔了,随时可以再——”
“好了,我们谈那男孩吧!你的新目标。”
邓布利多见好就收,“你不觉得那男孩很特殊么?”
“特殊?”镜中传来一阵轻笑,“不过是简单的魔法变形。在我漫长的岁月里,我见过太多的天才了。比这男孩特殊的数不胜数。这魔杖,也不过是经过了高明的炼金术的改造。”
“那我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难道你已经厌倦了佩雷内尔?”
镜中的声音变得惊慌,“别!别这么说,别让佩雷内尔听到!你自己应该明白的。优秀、天才的巫师很多。但像你这样是真正意义‘大巫师’的,在我的生涯中也只有两个。”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不,是四个。”
那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谁?除了你和格林德沃外?那个可笑的伏地魔?他也?怎么可能?”
“魔力的遗传中,铭刻着我们祖先的所有。斯莱特林的后代,过于近亲婚姻,而导致祖先的疯狂也随着血脉的传递一代代递增。这种也被称作禁忌血脉。再看重配偶血统高贵,家系古老的纯血,也不会和禁忌血脉的拥有者结婚。因为,禁忌血脉带来的优渥天资,也让他们疯狂,歇斯底里。别说学魔法了,养活自己都困难。只有少数是例外,比如伊索特·塞耶,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的创始者。”
“你跟我背历史干嘛?我就是这些的见证者。”
“汤姆和这位伟大的女巫有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混血。”
“这我知道,那个伏地魔我亲眼去见过。他斯莱特林的部分太浓重了,几乎不像混血。虽然看似彬彬有礼,但心里萦绕的疯狂让我也有点吃惊。他是无法绕过它们,并成为大巫师的。”
“你可能不清楚。他的父亲是中有迷情剂的情况下让他母亲怀孕。这种情况下诞生的他,天生就缺乏了某种情感。些许负面情感是影响不了他的。而且成为大巫师,或许并不需要心灵的升华。”
“不需要?你我都知道,魔力是错觉。但我们魔法的本质,除去什么狗屁磁场。就是相信。而大巫师,就是由虚化实,真正拥有魔力的存在。除去心灵上的突破,根本没有其他捷径!”
“魔法变形呢?最危险,根本无法实现的那一种?撬开自己的头颅,拔除自身的血管,锤炼通体的骨骼,肢解虚无的灵魂。”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说危险。这种魔法变形光痛苦就能让灵魂崩溃。”
“至少超过3个的魂器,保持不死。杀戮,数不尽的杀戮来宣泄痛苦。你以为是将鼻子变没?”
那声音闻言,说了句‘疯子’就沉默了。
心里五味杂陈。
他曾经以为只是骗术。
在一次次众目睽睽下死亡,接着又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复活。
这耶稣复活一般的奇迹,恐怕在伏地魔身上展现了多次。
这也是,那些食死徒如此臣服于他,坚信他一定能统治世界的缘由?
良久后,那声音又响起,“还有一个呢?”
邓布利多努了努嘴,看向巴吉尔的眼中闪着比看哈利还热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