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建设的顶楼会议室,玄念柏不顾秘书的阻止冲进去,会议室里大大小小的部门主管几十号人一起看向那个打断他们会议的人,在看到是玄念柏之后,纷纷压下心中的不满,玄念安盯着手上的报告书头也没有抬:“去办公室等我。”
“我不。”玄念柏相对于害怕他父亲玄奕,更害怕这个认真起来的哥哥,但是他也同样知道哥哥疼他,所以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不想等就离开。”玄念安看了一眼站着的人事科科长,“你继续。”
“总裁,当初入取的时候是按照公司章程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简历是假的。”
“不知道?”玄念安轻柔的声音听在人事科长耳朵里犹如一阵寒风,吹的他忍不住打寒颤。
玄念安扔了手上的文件和钢笔然后把目光落在企划部长身上:“所以企划部也不知道他把案子卖给山王建设?”
企划部长吞了吞口水站起来,无语辩解:“总裁…”
玄念安继续看向采购部长:“你是不是也想说那批钢材的卖家突然把货卖给山王建设你也不知道?”
“总裁…”
玄念安不需要他们答案,直接站起来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明天之前你们辞职信交到我桌上,其他人散会。”
紫金这一年度最大的开发案被山王建设拿下,股价已经一跌再跌,而玄念安却在这个时候宣布同时开掉人事科长,企划部长和采购部长,紫金的股价势必又将动荡,但是玄念安的人跟他看起来的和善不同,他行事上的狠厉和果断一点也不输黑小窦和白绪。
从会议室出来他就打电话给黑小窦:“小窦,上次你在德国进的一批钢材给我点。”
“我这还不够用呢,你公司没事吧,缺钱去问老白借,他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
“我不缺钱,就是少点钢,我不是看上你那的货吗?”
“我这真不行,对了,我给你出个招,听说太叔零进了批钢材不错,你问他去要点。”
“太叔零?我不熟。”
“没事,少主熟,他三天两头去看少主。”主要是去看他什么时候想离婚,“少主开口他准答应,顺便帮我也要点。”
玄念安笑了笑,黑小窦还真是哪都不肯吃亏,他又给月初拨了过去:“少主。”
“说。”月初女儿泡好奶粉,完全当抱着儿子坐在自己沙发上的太叔零是空气。
“小窦说她想问太叔零借点钢材用用。”
月初看了看太叔零大的在他家白吃白喝不说,小的还要抢他家月芽儿的奶粉:“你最近进了批钢?”
“是啊。”太叔零知道月初不喜欢他,但是他不需要男人喜欢,他是来抱儿子跟月芽培养感情的晚婚——吾妻銷魂。
“借点来用用。”
“不借。”他要造船。
“我明天派人去取。”
“老子说有用你听到没有!”太叔零一激动就把奶嘴从儿子嘴里拔了出来,原本都已经喝睡着的太叔爱月抗议的大哭,这一哭也把月芽给哭醒了。
月初怒瞪着太叔零,看他干的好事,把他宝贝女儿也闹醒了,胡蝶听到哭声就跑过来了:“什么事,什么事?”定睛一看两个大男人一人抱一个打起来了。
原本还在哭的月芽儿竟然就咯咯的笑起来:看打架,看打架。
胡蝶不忍心太叔爱月被太叔零折腾,从太叔零手上把他儿子抱过去哄着:“爱月别哭,乖。”哎,暴龙取的什么名字,一个男孩取个名字叫爱月,以后他儿子准抱怨死他,“乖乖,别哭了。”
一只手得到解放的太叔零更顺手了,两只手攻击月初,月初看到妻子不帮自己,气的手下不留情,一拳打在太叔零的眼睛上,太叔零宣布阵亡。
“老子不活了。”两只手也打不过人家一只手,月家都是变态。
月芽看没热闹看了,又要哭,怎么不打架了,没意思。
月初看胡蝶专心抱着人家的孩子,自己女儿哭也不管,对着胡蝶就抱怨:“月芽哭了,你就不能哄哄。”
胡蝶知道自己女儿的怪脾气,她才没兴趣宠那种恶趣味:“你们接着打她就不哭了。”
“这不是你不哄女儿的借口。”
胡蝶懒得理他:“不信你们可以试试,我抱爱月去隔壁睡。”四胞胎都是跟着她苦过来的,没道理把月芽宠出一身坏毛病。
月初不信邪,踢踢在地上装死的太叔零:“起来,逗我女儿开心。”
太叔零一听是逗月芽开心,立马爬起来两个大男人不要脸的为了哄月芽,什么都没干,打了一下午架,而他们发现,月芽真的一看热闹就笑,没热闹看了就闹。太叔零累趴下的时候想,月家的生物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
玄念安那边借到钢材以后回到办公室,玄念柏坐在办公室里等了他许久,看到他进门就跟在他身后:“哥,萨儿不见了,我找不到她。”
“她走了。”
“走了?去哪了?”
“你不是跟她分手了,她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玄念柏知道瑾萨要是没有人帮助不会这样无声的消失,他看着玄念安突然有一个念头:“哥,是你送她离开的?为什么。”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几乎可以肯定。
“瑾萨离开对现阶段的你和她来说都是好事。”
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不是他哥,玄念柏一定没有理智听那些谬论,但是他是他最爱的哥哥,大哥对他的疼爱要比父亲还要多,玄念柏知道,从小到大大哥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自己好,忍着心里的冲动,他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
开着他的跑车一路狂飙至山顶,疯狂的冲动才被他压下,冷静下来后,他坐在车上抽了一夜的烟,第二天回家,玄奕坐在饭桌上看报纸,玄念安安静的吃着早餐,苏小芽听到声音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念柏回来了,早饭想吃稀饭好不好?”
“好,妈我要吃两碗。”玄念柏撒娇的靠着苏小芽的肩蹭蹭江湖遍地是奇葩。
玄奕放下报纸看了眼小儿子:“别整天吃喝玩乐,有空跟着你哥多学学。”
“玄奕,别总那么严肃,吃喝玩乐也是做生意的一种手段。”黑崖准时准点的过来借报纸,钻石袖口闪晃了人眼。
玄奕看了看时间比昨天早了两分钟:“我还没看完,你不是说这个月不用问我借有钱买报纸了吗。”
黑崖金边眼镜下竟是无奈:“前两天小窦问我借钱,被她借去了。”
“黑叔,小窦姐瑞士银行账户的钱加起来就是个天文数字,能把死人吓活了,她还问你借钱,再说了,黑叔你有钱借给小窦姐吗?”
“前两天陪她去超市抢t恤,没带现金就我付的,她还给我买了件。”黑崖喜滋滋的炫耀。
玄念柏无语了,几块钱的t恤衫完全配不上黑叔的格调,他也能高兴成那样。玄念安用眼神示意玄念柏,想要让黑小窦买东西送人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黑叔高兴下也没什么,他跟黑小窦认识那么都年了,从来没收到过黑小窦的礼物,一双筷子一张厕纸都没有。
玄念柏还想说,用黑叔的钱付的t恤然后送给黑叔,这算是礼物?想不通小窦姐存那么多钱干什么,又不花,难道死了以后拿来垫棺材吗?
“玄奕,有没有兴趣投资。”
玄奕盯着黑崖:“投资什么?”
“房地产,a市的东边那块地不错,肯定赚,你出钱,我出力,六四开怎么样?”
“黑叔你穷疯啦。”
苏小芽拍了拍玄念柏:“怎么说话的。”
黑崖无奈的叹气:“没办法,我看小窦也不小了,总要给她存点嫁妆钱,你知道钱都在小多那里,要是让他们母女俩以后去置办婚礼,你们也能想象会寒碜成什么样,所以我想自己先赚点,那不是需要资金支持吗?”
玄奕想了想,没人会嫌钱多,何况黑崖亲自出手肯定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只是:“你这样算不算存私房钱?”
“所以你们要替我保密啊,千万不能让小多知道。”
“不让我知道什么?”
“小多你来啦,早饭吃了没,我给你弄完稀饭。”苏小芽这么多年习惯这夫妻俩没事就过来蹭饭,反正人多热闹,她也喜欢做饭。
黑崖拉凳子让老婆坐,庆幸钱小多来得晚,主要的没听见。玄念柏端着饭碗叫了声钱姨就躲客厅看电视去了,在他看来黑叔就是娶错了老婆,谁跟钱姨过都过不下去,听说两人结婚时还财产公证,要是黑叔离婚就净身出户,但是人家也过了那么多年了,感情依旧很好。想起这些,玄念柏慢慢思考其感情的真谛,也许他真的不懂,就像他不懂黑叔为什么要跟钱姨结婚,不懂为什么当初父亲能够接受怀着大哥的母亲,也不懂北堂漓哥哥为什么能够等月诺姐姐一等就是那么多年。
电话在震动他掏出手机:“单阳?”
“你今天来学校吗?”
“来,吃过早饭就来,前两节课替我担着点。”
胡单阳听他的语气应该没什么和沈中顺都放下了心,沈中顺抬头问他:“早上谁的课?”
胡单阳面无表情的回:“女魔头,上次是我顶的这次轮到你。”
“杀千刀的玄念柏,你给小爷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