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到底是谁？”
给克洛伊半天忍住没说话的嘴解个禁，陆迅把表情复杂的小灰毛从身后拉出来。
“……有机会见到我女儿，就把这个给她吧。”
芳莎沉默片刻，将一节指骨递了出来。
“好嘞。”
陆迅满足的家下青绿色的骨
头。
哼哼，我的任务完成了。
任务道具收集完全！
“……”
芳莎张了张嘴，犹豫着开口。
“她是克里斯兄长的女儿，我给她克洛伊这个名字不单是因为我自己思念过度，而且……”
她伸手摸了摸小灰毛蓬松的长发，教堂在交谈中变回了结晶化的样子。
“我对你这么多次轮回的求生经历，抱歉，虽然我答应过她会把你当亲女儿照顾，但因为我的失误，所以每一次轮回都只能在第一次离开的时候离开，抱歉……”
“嗯……”
小灰毛破烂的穹顶看向天空，结晶化的云彩缓缓下沉。
“我的父母还在吗？”
“他们……也是玩家……”
“……”
小灰毛低下了头。
“我的名字……”
“你母亲没来得及……”
“……”
原来是这样啊。
“我没有办法说出你不用向我道歉的话，莎琪尔阿姨。但没有您的话，我似乎活不到现在。”
“感谢您，这么多次的照顾……”
“这么多次……”
芳莎低头叹了口气。
“看来你已经接受到之前轮回的记忆了吗？”
“在您把那节指骨拿出来的时候。”
小灰毛扯出一角微笑。
“这是那位的指骨吗？您打算结束轮回了吗？现在出去……可以吗？”
“这个世界已经烂透了，再继续轮回也没什么必要了吧？”
芳莎这句话就像是在问自己，背后的一根根丝线伸的极远，可以看的出来，她的心情可谓是特别不好。
“刚才解除为了轮回创造的结界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派出去不止一只人偶了，周围的样子也看的差不多了……与其说是无人生还，不如说是什么都没有……”
“都这样了教会还没有派人来，怕不是自身难保了……”
“对了，说到这里……”
芳莎突然转头看向默默吃瓜的陆迅。
“你介意先出去一下吗？”
“可以。”
陆迅表示自己怎么样都可以转身走向教堂门外，坐在一只死去怪物的头顶。
“作为轮回核心的你，这么多次的力量，也叠加了起来？”
芳莎怔怔得盯着小灰毛淡红的瞳孔。
“……大概吧。”
“你想和他一起走吗？他是玩家，在任务完成后，他就会走了。”
从残破的贡台下提出三样东西，交到小灰毛手里芳莎指了指正在白日赏月的陆迅。
“跟他走……吗？”
“留在这里我也没什么可干的，也没什么可牵挂的，跟着他……以什么立场呢？”
“跟着他也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吗？”
芳莎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的发问。
“不如就去呗，二选一的话对自己好一点啊！”
“到底是这么多次以来第一……除了我第一个不讨厌你的人啊！”
“因为什么呢？”
小灰毛喃喃着低头。
“我在意这点很奇怪吧，他不讨厌我，到底是不是只是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在意这个……”
“那就去问啊。”
芳莎手指点在小灰毛长发中未外露的狼耳上。
“问出自己想要或者不想要的答案，才能决定吧？也不要担心他说谎，这个东西我记得哪一次我教过你怎么用？”
推着小灰毛往前走了几步，芳莎微微一笑。
“不讨厌你，只是因为不讨厌你吗，去问问，然后得到满意的答案的话，就把另一张纸给他，这个小家伙会明白你的意思的，其中有一张有我给他的话，你记住不要偷看哦。”
“谢谢你，莎琪尔阿姨……”
小灰毛微微张大了眼睛，用好听的声音道谢后，迈开小短腿走到身边。
“喂，别看月亮了。”
“嗯？”
陆迅回头看了有些忸怩不安的小灰毛一眼。
“你的语气怎么怪怪的？心情突然变好了？”
“这不重要……就是……那个……你……你为什么不讨厌我呀？当初发现了我假装落水，也没有当场点破，这么可疑的人……你不讨厌我，只是因为……”
“嘿……你想问，只是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陆迅轻轻笑了一声。
“我当初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扶着自己有些向左偏斜的头，陆迅的双眼微微眯起。
这孩子……真是好懂……
“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拯救可怜孩子的好人。”
陆某人这侧脸被光线照的明亮，有些话，不是很难讲。
“直白一点，是因为共情吧？”
“我也曾经是一个人哭的孩子，我们都在夜里想着这星星，我们最终都有了自己生活的方式，我们都用曾哭喊装饰自己的房子，虽然，这些都很悲伤……”
“刚见到时我觉得你不需要我的帮助，我现在我虽然也不是很了解你，但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开心。”
“所以，挣扎之后，你，依旧无法微笑面对明天的话……就得由我这种人来帮你了啊……”
陆迅勾起一抹微笑。
“听完了，感动不？”
“还行……”
克洛伊揉了一把自己泛起水雾的眼睛，嘴里说话含糊着。
“说的挺好的……”
“感动就好。”
陆迅打了个响指，眼中泛起的调笑的光。
“都是骗你的，主要原因是你长的比较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