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煜没有时间陪着宁依棠了,把宁依棠交给刘叔刘婶后,便匆匆去处理事情。
“刘婶,我可想你了。”宁依棠抱着刘婶的胳膊,声音软糯糯。
刘婶握着宁依棠的手,感概道:“刘婶也想你,看到你现在这样美丽,精气神也好,刘婶就放心了。”
“一会儿我给宁姑娘号个脉,看看她身体怎么样,我瞧着面色比以前好很多。”刘叔笑呵呵地说。
“行!”
宁依棠难得见到以前的熟人,是感到开心和温暖的。
事都交托出去,宁依棠乐得清闲,跟刘叔刘婶开开心心吃了饭,又美美睡了个午觉。
从睡梦中醒来时,宁依棠挺恍惚的,忍不住想起最开始在东宅的日子,有开心有难过。
卧房里还放着那张琴,琴上一点灰都没有。
“刘婶真勤快,还一直将这卧房收拾得如此整洁。”
宁依棠下意识地以为这里没有人住了,不料刘婶笑言,“当然要收拾,将军经常来的。”
宁依棠诧异极了,“他、还来这里吗?”
刘婶点点头,“是的,常来。我记得曾经将军只是偶尔回来睡一觉,因为这里离宫门近。但自从你来了以后,他便来的多了,哪怕后来你走了,他也常来。每一次都在这间房子里枯坐很久,我想他是在怀念你吧。”
宁依棠喉间有点涩,她是第二次听见这个话了。
在她离开的这一年了,卓煜当真这样想着她吗?
没有哪个女人听到这些,还不动心。
宁依棠轻轻拨弄琴弦,回忆着那首卓煜交给她的曲子。
她弹得很生疏,但琴音里流露着浓浓的哀愁,每一个音阶都仿佛有一段心酸的往事。
有刘叔刘婶的陪伴,时间过得还挺快的,转眼就到了第二日晚上。
宁依棠多少紧张起来,害怕沈修文和魏星剑有危险,也怕卓煜有危险。
刘叔看着宁依棠很焦虑的样子,给她熬了一碗安神的汤药。
宁依棠不太想喝,她希望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但刘叔很担忧宁依棠,劝她喝了睡会儿,熬夜伤身体。
宁依棠只好喝下。
不一会儿,药劲上头,宁依棠的眼皮开始打架,渐渐熟睡过去。
“可星,不能让宁依棠把玉牌拿回去糟蹋了,那可是阿煜的平安玉牌。”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宁依棠从黑暗中苏醒。
仓促间,她看到徐念安的身影闪过,扑上去抢夺玉佩。
宁依棠睁大了眼睛,一股熟悉感冒了出来。
别抢,玉会碎的!
宁依棠分不清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本能地跑过去,想要阻止这一切。
然,她的动作还是慢了。
玉佩从好几只手中滑落,慢动作似的摔在地上,然后玉沫飞溅,四分五裂。
宁依棠似乎看到有一缕光跑了出去,然后散了。
清脆的玉碎不断地回荡在宁依棠的耳边,她心脏猛地收缩,然后从床上惊坐起来。
原来是梦!
宁依棠提了口气,她为什么会梦到平安玉佩?难道卓煜……
突然,有什么东西挥洒在窗户上,宁依棠轻轻抬眸。
月光映着雪光,外头格外明亮,那挥洒在窗户上的东西透着红光,腥气弥漫开来。
“嘭!”
一个人撞在了窗户上。
宁依棠被吓醒了,慌忙摸她的东西,然后磕磕绊绊地下床。
“嘭!”
又是一声巨响,门被踢开,寒风灌了进来,一个黑影手持滴血的长剑缓缓走入。
“隐二!”
宁依棠认出了人,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隐二出现在这里的可能。
韩子丰发现了宁依棠和卓煜合作,他一定恨死了宁依棠,所以派隐二来杀她!
那么哥哥那里……失败了?
隐二目光薄凉,透着浓郁的杀意,朝床边的宁依棠走过来。
“发生了什么?你要干什么?”宁依棠仓促地问,试图跟隐二沟通,寻找逃生的契机。
然,隐二是过分专业的杀手,他没有一点回答宁依棠的意思,长剑利落地挥出。
“噗。”
细小的银针没入隐二的身体,他瞬间被麻痹。
“当啷!”
隐二的剑落在地上。
宁依棠连忙收起暗器,穿好鞋子,跑出去。
宁依棠没有杀过人的,她的脑海里也从来没有轻易杀人的念头,她很慌乱,下意识就跑了。
可如果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一定会在这一刻想尽办法杀了隐二。
门外,全是尚未冷却的鲜血。
“刘叔刘婶!”
宁依棠惊呼着扑过去,刘婶吐着血,胸膛使劲地起伏。
宁依棠抱着她,吓得大哭,“刘叔,刘叔,你快醒醒。”
刘叔有医术,可刘叔胸口中剑,血染红了整个胸膛,一动不动。
“刘婶,你坚持一下,我去找大夫,巷口就有医馆。”宁依棠只能另想办法,慌忙地跑出门去。
然,她前脚刚走,隐二拄着剑从房间里走出,来到刘婶跟前。
想到宁依棠刚刚着急的样子,他毫不留情地将剑插入刘婶的心脏。
宁依棠刚跑到巷口,隐约听见“当”的一声,她转身,看到隐二撑着剑走出来!
他竟然还没倒?
魏星剑明明说了只要击中对方,对方就会丧失行动力。
刚刚那一百枚银针尽数没入了隐二的身体,他竟然还能动?
隐二杀意更浓,提起剑便朝宁依棠走来,虽然走得踉跄,但宁依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宁依棠只能赶紧跑,这里离宫门很近,宫门肯定有认识她的人,她可以去求援。
凌晨的街道,寂静无声,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宁依棠用最快的速度跑,但还是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咻!”
有东西飞了过来,宁依棠本能地抱头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