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言也不确定,只说:“我们先观察着,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跟她碰面。”
查完铺子,天色也不早了,宁依棠回到住宅。
她已经不住客栈,选了一座清幽的宅院,留了几个老实的仆从打理,伺候她的日常起居。
吃饭洗漱过后,宁依棠靠在床边,继续白天未完成的工作。
铺子太多,宁依棠还需要时间好好整合。
“咯吱。”
外间的窗户轻响一声。
“谁?”宁依棠瞬间警惕,快速摸出枕头下的匕首。
“妹妹!”
一个脑袋从屏风后探出来,睁着大大的清澈的眼睛,小心翼翼唤了一声。
对方是个很帅、眉眼开朗的少年郎,但也是个夜闯女子闺房的陌生人,宁依棠不敢轻敌,匕首握得死死的,冷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哥哥,我叫魏星剑!”
说着,魏星剑手一探,拽出来另一个略沉稳也略年长的男子,“他叫沈修言,也是你哥哥。”
沈修言唇角抽动了一下,为这样唐突的见面而感到抱歉。
宁依棠魔幻了。
“是我做梦了?还是你俩疯了?”
宁依棠可不知道自己还有哥哥?
“当然不是。”
魏星剑急得要上前解释。
宁依棠立刻抽刀,做出攻击姿态,“别过来!”
魏星剑当即举起双手,吓得不敢上前,但颇委屈地撇撇嘴,“我真是你哥哥。”
沈修言抱拳朝宁依棠浅浅躬身,礼貌且有条理地解释道:“我们知道你叫宁依棠,前不久找到了自己亲生父亲冯敬,你的生母叫沈璐,沈璐有一个哥哥,也就是我的父亲,还有一个姐姐,是星剑的母亲,所以我们是你的表亲哥哥,我们专门来找你的。”
宁依棠当即怔住。
她也问过冯敬关于沈璐的出身,是否还有其他亲人,但冯敬含糊其辞,没说出什么来。
后来,她和冯敬关系越来越差,就没有在深谈过。
所以,现在突然听到这些,宁依棠很懵,而懵过之后,苦涩渐渐蔓延。
亲人这两个字,伤宁依棠太深了。
她怕了!
“妹妹?”
魏星剑瞧着宁依棠逐渐泛红的眼眶,有点无措地轻唤一声。
宁依棠眨了眨眼,恢复几分镇定,不解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在定南王府偷听到的,卓煜偷偷派人跟着你呢!”
魏星剑嘴快,老实交代。
沈修言戳了戳他,宁依棠未必知道这件事,怎么不商量一下就说了。
魏星剑咧了咧嘴……
宁依棠对此已经不意外了。
“我知道了,你们走吧。”宁依棠淡淡地开口。
“啊?”
魏星剑和沈修言双双意外。
“不是,妹妹,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们呀,我们真是你的哥哥。你有什么难处,我们可以帮你的!”魏星剑急得跺脚。
沈修言也道:“对,我们是奉父亲和姨母之命,特来寻你,你跟我们回家好吗?你放心,就算卓煜的人盯着你,我们也有办法把你带走。”
“不需要!”
宁依棠眉眼间一片冷淡。
“我很好,不要你们的帮助,请你们不要再来了。”
“妹妹……”
魏星剑急得眼眶都红了。
“快走!”
宁依棠的刀刃指向二人的脑袋。
魏星剑还想解释,却被沈修言拦住,拉走了。
二人走后,宁依棠跌坐在床上,愣了许久。
魏星剑和沈修言出了院子,来到安全的地方,魏星剑气得甩开沈修言,“你拉我做什么,妹妹一定是被吓到了,我要给她好好解释一下。”
沈修言更冷静,眉眼透着睿智。
“棠棠要是不相信,就应该深究下去,让我们拿出证据证明身份,而不是赶我们走。”
魏星剑反应过来,“对哦,那她为什么这么做?”
沈修言抿唇沉思片刻,猜测道:“有两个可能。”
“第一,她被宁家和冯家伤害过,对亲人已经失望了,所以不想认我们。”
“啊……”魏星剑难过地耷拉了眉眼,“可恶的冯宁两家,我们就该把他们腿打折才是!”
沈修言也难过,“是我们去得晚了,没能在棠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她。”
魏星剑嘟了嘟嘴,“那你说的第二个可能是什么?”
沈修言眯了眯眸子,“我们路上也听说了瑶城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这些事情跟棠棠有关系,或许她正处于危险之中,不想连累我们。”
魏星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她今天查看了好多铺子,那些铺子怎么会都在她名下?而且她还在别人监视下做事!”
沈魏二人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一边调查,一边送消息回去,等长辈的决定。
宁依棠恍恍惚惚一夜,半睡半醒。
第二日起来,她该干嘛干嘛,倾注着十二分的心血在棠庄上。
这一次她会守好属于自己的一切,由不得任何人毁灭!
纵然是乱世之下,宁依棠的想法也层出不穷,瑶城的铺子在宁依棠的经营下稳步发展,甚至给众多流民提供了工作、住所。
不仅如此,她开始向外扩展势力。
棠庄的开始没有倾注过多成本,她手里还有雄厚的资金支撑她完成所有的想法,还有官府的力量祝她前行,一切都水到渠成。
韩子丰也在暗自屯兵,间接解决了一大批流民,以及落草为寇的山匪。
就这样,南境竟然死灰复燃,战争带来的影响几乎消失,人们的生活回归正常。
但,这是暂时的。
蛮夷一日不退,南境就始终有重回混乱的风险。
暗杀蛮夷王的念头始终在宁依棠心里徘徊,可惜韩子丰死活不同意动用他那两个手下。
这事只是搁浅着……
这日,宁依棠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