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贺老舐犊帮扶平沈府内乱,沈妻贤良淑德令众人信服,星殇全国哀悼着黑袍墨裙,呦呦赖床不起获一尾红鲤。要是连夜赶赴室壁二郡的沈湛知道呦呦昨日的行为发言,怕是会再用木剑在呦呦屁股上狠狠拍个几下!
“郡守,前方就到了室郡了,咱们要不要歇一歇,弟兄们连夜行军,身体吃不消啊”面容清秀的年轻副将江路南看着一块破烂的室郡界碑说着。
紧握马缰的沈湛回头看了一眼后方队伍,虽然队形整齐但是其中不乏一些人喘着粗气,“嗯,停下歇歇吧,顺便探查下后方步兵大部队到哪里了?”
众人下马休息调整,更有甚者脱甲解胄摊坐在树下乘凉,沈湛也不苛责,因为连夜行军就连他也是心力交碎更别提其中不少的新兵蛋子。“沈哥,给你水”江路南递来水袋,沈湛便提起大口喝着,“路南,你说一会儿能打起来不?”
“沈哥,我老家就是室郡的,我太知道这群人的嘴脸了,室郡孱弱,郡守无能不说还有个荒淫无道的卢灵,壁郡自己还吞不下这块蛋糕。这星陨之地按理说是归室郡的,但是壁郡这十几年的谋划,室郡才失了这些郭域(郭域:主城外的一圈外城。木兰诗中有出郭相扶将,意思是父母听说女儿回来了,互相搀扶着到城外迎接她。)壁郡这才有理由在这里纠缠不休甚至大动干戈派兵前来,但是,探子来报北星辰司的人已经到了,所以我认为这仗打不起来。”江路南冷静的分析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那你认为这星陨之地后期建造扶星楼又会是哪郡得利呢?”沈湛未对江路南的分析做出评价,又丢出一句。
“我感觉应该是壁郡的囊中之物了,但是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江路南眼神坚毅肯定的说出这句话。
“路南,若我说这战打的起来呢?”沈湛起身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郭说道,“打的起来?”江路南疑惑的看着魁梧身材的沈湛,猛的一下,江路南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惊恐。
“那此战必胜!”江路南看着后面休整差不多的奇兵。
“我就说你小子一定懂我,好了,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希望一切如愿吧。”沈湛投以欣赏的神色,看着这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半大小子,仿佛他的肩膀比初遇时宽了一些。
沈湛拉鞍飞身上马,“弟兄们!让室郡的鼠辈,看看我们奎郡的儿郎!谁愿先锋破卡?”
身后传来阵阵齐声音浪,“吾愿~吾愿~吾愿~”紧跟着,众骑齐出,尘土飞扬……
“沈湛,你是要反不成?你把我们室郡当什么地方?把我们北星辰司还放在眼里吗?”细眉小眼的黝黑老头卢灵,站在城门楼上质问道。
别看着小老头其貌不扬,却也是北星辰司的三级星司,星辰司从上至下司长,副司,星司,星使,星侍五个阶级,除司长外,四阶又各分三等级,三等最差,哪怕是三等待遇也是极好,三等星侍便是与九品县令待遇俸禄相同。
等级审核严苛标准甚高,单单星侍就要求身体强健以一搏三(这里是搏不是敌,有人问了,这个有啥区别吗?区别很大,正常打架身强体健便是必胜方,但倘若一但两人要分生死,那暗器陷阱黑手诡计便层出不穷,结果也就尚未可知)。那你可能问了,这黑小老头那么能打?那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凡事都有例外,这卢灵就是,原本就是个默默无闻的账房管家,被某位大人赏识推荐进了北星辰司,这小老头虽其貌不扬但脑袋出奇的好使,眼前所过的星图,不需一刻钟,便能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差。
“沈某不敢,只不过星司大人,这就是你们室郡的待客之道?”沈湛指着嵌着巨大柳钉的紧闭的城门。
“沈郡守,吾等自是盼着你协商大事,只不过你身后的骑兵兄弟们还是要下马入内的。”室郡郡守王峦峰站在卢灵身后紧张陪笑道。
“自是如此”沈湛单臂高举握拳示意,众骑兵便整齐下马扯疆而立。卢灵猥琐得笑着说,“怎么样,听说你奎郡是西部第一大郡,我还以为你会是怎样英雄人物,见了我不也是如此?”王峦峰扯着卢灵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不过我听传言说,你有一妻容貌姣好,真是可惜了”卢灵说到这里便是神色激动“不过你若是让她赠予我,我以后会好好提……”还未等携字说完,卢灵身形应声而倒,一支飞箭直直插在眉间,死不瞑目。
再见城门众人纷纷踩蹬上马,冲入城内,对城内守军进行镇压,王峦峰吓得半死更别说指挥作战了,所以室郡守军就是单方面的投降。
卢灵身旁的星侍也惊的目瞪口呆,除去暗杀,意外牺牲等,当众不分青红皂白谋害星司,这真的是破天荒的头一例,星使也不知如何是好,王峦峰拉着旁的星侍往郡守府跑。
“杜星司,大事不好了,卢灵星司被杀害了!”王峦峰推开府门就是大喊,被拖着的星侍也缓过神来“杜星司,沈湛杀人了,我看着他杀的卢灵星司,一箭就射中眉心”,作为星侍首先就是要做好一个称职的侍卫保镖,现在卢灵死了,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多说些有的没的,或许就能少受些惩罚。
“不是叫你们两个去请沈郡守,怎会如此啊?”一级星司杜威也略显诧异。椅子上坐着的壁郡郡守孔镇东也猛的站了起来,想到自己在卢灵身上花的心思面若死灰又倒了下去,危郡郡守宋良健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只有女,虚二郡郡守眼神暗通不知图谋如何。
不多时,四个魁梧侍卫簇拥着沈湛走了进来,一侍卫把身后背的包袱扔到地上说,“这些年卢灵荒淫无耻残害百姓,你们北星辰司不管,我家将军帮你们管了,这是所有的罪证,我奉命收集好了,谁爱看谁看吧?”说完便与其他三个侍卫站回院中。
沈湛走进堂中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卢灵贪财好色,只因他是你们北星辰司的人,我本不愿与之计较,奈何他自己找死,出言侮辱我妻,我自是留他不得,还望杜星司向北辰司长道明缘由,沈某在此事作结之后,定会亲自去北星辰司负荆请罪。”
杜威不悦地看着不痛不痒的沈湛,“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如实禀报的,还望沈郡守到时候给我司一个满意的答复!”看着坐着的众人,杜威只感觉浑身疲惫,更要命的是这位西部的奎郡沈郡守“我们再等等斗、牛二郡的两位郡守吧”
斗、牛二郡郡守赶到之时已然是天刚刚黑时,此时堂内北部七郡斗、牛、女、虚、危、室、壁才全部到齐,只不过多了沈湛一个不速之客,北星辰司一级星司杜威也不墨迹,直截了当地说“星陨之地这个扶星楼你们想怎么建?我来就是奉命监督这个工程建造的,你们打打杀杀什么的我不管,我只强调一件事,扶星楼的工程关乎众人身家性命,我自是会严格把关。”
话音刚落,室郡王峦峰便着急的说“这星陨之地在我室郡内,自是我室郡亲力亲为……”王峦峰说了挺多,但是其实众人都没怎么听,因为大家都知道,王峦峰根本没有能力甚至举全郡之力他也凑不齐建造扶星楼的人力物力,他说那么多只不过就是为了多要些补偿罢了!
王峦峰声容并茂的说完了,若是让不知道的人看了,都要夸一句,忧国忧民的好郡守,危郡郡守宋良健便要起身‘演讲’,沈湛坐在椅子上率先说着“宋良健你坐下吧,这里也就你实力还算雄厚点,你还与室郡相邻,你不就想着借着建扶星楼的机会吞了室郡”宋良健被气的脸憋的通红怒斥道“沈湛,这是我们北部的事,关你西部什么事?”
“不关我什么事,只是你们若是打起来,逃难流民涌入我奎郡,我郡是留是杀?”沈湛淡然的说出对未来的设想,仿佛就连数以万计的生命,也不能让他动容。“而且,你也不想想,你真吞了室郡,那壁郡这十几年的谋划又当如何?女、虚二郡联手之下,你危郡便才是真的‘危’了,到时候断尾求生,只怕你的郡域不足现在三分之一”
四郡郡守沉思不语。
“不至于不至于,咱们终究都是北部的,断然做不到如此。”斗、牛二郡郡守在一旁安慰道。
“他们四郡确实是北部,但你们二郡是什么成分啊?不要跟我说,东部的青龙骑(各部精锐骑兵又被挑选汇成四象骑军,隶属于各部星辰司)是你们借来充场面的。东星辰司我记得也没有那么好说话吧?”沈湛冷眼旁观道,他刚刚得到的探报便是‘斗牛携龙骑,力战不敌,然有一线生机’。
“哦对了,现在他们应该都等着你们接他们回家呢,我的奎狼卫教教他们如何跟对主人”沈湛只好相信江路南不会让自己失望。
都说奎狼卫勇猛非凡,就是遇上四象骑也敢以一换一,想到这里,斗、牛二郡郡守冷汗直流,众人语塞。
“好了,说说我的解决方案吧,扶星楼由我奎郡建,周边地区居民商贩交税四六分,我四室、壁二郡你们六;星陨之地危、壁二郡你们抢吧我不管;女、虚二郡的话,我承诺奎郡将举全郡之力通商促进贸易,你二郡所有商人都将在我郡受到机遇;至于斗、女二郡,回去和东星辰司说,不管北部郡县怎么打,西部郡县他碰一郡,我便灭一郡!”沈湛仿佛下达作战任务一般不容置喙的说完了全部。
看着沉思的众人,沈湛知道,此次便算成了一半,另一半就要看江路南的了。
虽说奎狼卫勇猛但是沈湛这次还是脱大了,首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斗牛二郡会联手青龙骑,本来想着他二郡离得太远断不会为了个扶星楼大动干戈,没想到,还是小觑了人心。
此次,他对壁郡郡守孔镇东心生一阵凉意,为什么卢灵会愿意来室郡这鸟不拉屎之地?要知道,卢灵在星君没有陨落之时便就在这里为非作歹,孔镇东一点点蚕吞室郡郡域,然后星君就落到此处……
沈湛想起卢灵那双过目不忘的眼睛,北星辰司,星陨之地,一个大胆的猜想突然蹦出“有没有一种可能,卢灵因为长期记录数据,有一天突然发现了某些规律,甚至能预算出星君的轨迹(落地地点和落地时间),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是只有卢灵掌握了,还是北星辰司的人都掌握……”
“如果没有反对的,我们就按沈郡守说的办吧,从明日开始抓紧动工吧,这已经耽误很多时日了”杜威看着胜券在握的沈湛再看着各怀鬼胎的众人,摇头叹息道。
“诸位,那咱们就江湖再见”沈湛扶手作揖告别后便带着侍卫大步流星走出王府。
看着脸上新添几道血丝的江路南牵着马匹等在巷口,沈湛眼眶红润,朝着江路南喊着“带兄弟们回家”,带着剩余部众拉着阵亡牺牲将士返回奎郡。
这场闹剧到此刻才算稍有平息,但你以为一切万事大吉,那你才是真的大错特错了。危机从来不会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而来,它会像浪花一样从不间断的一遍遍拍打着那些自以为安全的堤坝。到下回,皇族秘辛往事大揭密,北司进宫呈禀收弟子。咱们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