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夜挣脱了藏蜂,紧了紧衣领,警告他不要过分热情。
“习惯需要一个过程,我可以等。”
藏蜂露出邪魅的笑,转身回屋了。
“不懂装懂……”
贝陵说完带弟弟回屋,拿着衣袍铜盆去澡堂。
苏祈夜坐在小院石凳上望星星,今夜洛塔不会发现晚伏花的师兄失踪,因为现在不用查寝,明天的开阁礼就不一定了。
如果一把火烧了他的寝院,诛寻密令就无法找到他的尸体,那她掌控伏花的手段也没了。
自己不是善人,哪有帮人帮到底的,更没有不求回报的奉献。
……
陈古秘密登上巨船,怕被人看到,索性把自己包成粽子。
副将领他到墨单的房间,只有一团身影端坐在桌子旁,没有点灯。
“墨将军让我好等,路上还太平吧?”
陈古用仅剩的一只手握住墨单胳膊,简单的客套。
“海上确实不太平,所以才会让你久等。”
墨单想象对方僵住的表情。
“在下没听懂墨将军……”
“陈前辈好大的胆子,敢洗磷岳的官钱,若被发现可不止掉脑袋,你我一家老小都得遭殃。”
“我向您谢罪,但不是有意瞒您,这艘船没人敢查,前几位将军也这样干,我以为您知道这个情况……”
陈古觉得墨单在演戏,他敢接这笔生意一定做过调查,如今提出来是想多分好处。
“我们的船在半路遭遇事故,白林郡主练功时打穿了夹板,发现你我的勾当,他要把这件事禀明白林朔。”
闻言,陈古冷汗直流,擦汗时候胳膊都麻了。
“被……被郡主发现了?”
他再次确认。
墨单吐出一口大气,轻轻点头。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
他瞪着眼珠子向后踉跄了几步,缩着脖子捂住心脏,脸上的五官皱成一团。
墨单把桌上的茶杯推到他面前。
“但我劝了郡主一路,她松口了,同意不告发你,但有一个条件。”
墨单眼神上瞟,观察他的反应。
“你快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尽力……”
陈古看见了希望,再次握住他的胳膊,急不可耐地询问。
“郡主要分一半……”
陈古没了先前的激动,撑着桌子缓缓坐下。
墨单用食指敲击桌面,还好郡主给自己支招,现在这老头骑虎难下,不可能反对。
“墨将军没有骗我吧?”
陈古心生疑虑,怕他编谎话蒙自己,只为私吞金子
“俗话说见者有份,郡主不可能白白做善人,如果你不信,可以向她求证后再来,郡主在半路运走了一半金子,如果不敢问她,就在船上找满五万两,但你若找不到又不妥协,下次找你的人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陈古身子一软,无奈点头。
“我的两万两折成一万,其他人也对半折。”
墨单拍了拍手,副将推门而入。
“你去安排下,让兄弟们帮陈老卸金子,再把其他领金子的人带过来,陈老会跟他们解释,老前辈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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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酬金就不要了。”
……
开阁礼就是所谓的迎新会,老生一直在岛上修行,所以这次专为新生准备。
集合地是最大书苑前的场台,它由灰白石砖筑成,长宽各一百五十米,四周有石阶,空地上摆满了木凳。
洛塔第一次扩建,今年招生人数有限。
新学子只有八百余人,他们被分成二十七个门阁,每阁三十人,古政院被单独分出来,也是三十人。
开阁礼座位排列是横竖三十个椅子为一阁,摆出了二十八个区,老生不参加。
学子依次从寝院走出,结伴的结伴独行的独行,根据木牌指示找到自己的门阁
苏祈夜跑在三个寝友前面,逢人就问哪个门阁的,结果不太理想,同学是一个没遇上。
白林曦穿上紧腰简裙,马尾高高扎起,第一次见聆歌也是这一身,显得干练十足。
聆歌走两步回头望三步,身后总有人议论郡主。
白林曦让她不要在意,一会有人列她的十大罪状,这点议论算得了什么?
陈潇潇推着黎玥边走边说,身上的香气勾住周围公子的脚步。
“小姐闲庭静步,过道生香,只有理花居的香粉才衬得上小姐的美貌,本公子是否猜对了。”
“陈公子这样问俗了,这位小姐是陈古前辈的孙女,金枝玉叶,香粉只是点缀,陈姑娘的香是与生俱来的。”
……
“油嘴滑舌,想和本姑娘说话就得买我香粉,一盒三两银子,概不赊账。”
“奸商,给小姐们卖只要二两,为何问他们要三两?”
黎玥笑她坐地起价。
苏祈夜找到第七书阁,坐到最后一排,等人快满了,白林曦姗姗来迟。
她来到最后一排坐在苏祈夜右手边,聆歌坐在她前面,远处的公子没有看够,站起身来张望,不舍得坐下。
藏蜂吹着口哨向这走来,冲苏祈夜眨了下眼睛,在他左手边坐下。
贝陵自诩为优秀学子,强迫弟弟和他坐在第一排,贝枭望着后排依依不舍。
苏祈夜更煎熬,一旁的藏蜂撸起袖子显摆着肌肉,自家门阁十位女学子发出惊叫,别阁学子循声望来,姑娘们躁动了。
“练这么壮有什么用?术式强才是真理。”
前面的公子不屑一顾,藏蜂并不生气,而且挺正胸膛吸引更多惊叫。
“和我师妹住在一个寝院习惯吧?”
苏祈夜向右挪动了两下和白林曦搭话。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个寝院,名单上又没写,你把所有名字都看了一遍?”
白林曦惊讶到。
“自然是猜的,我会闲的找你名字?”
“真别说,找我名字的人不少。”
白林曦弯着嘴角一脸得意,偷瞄她的满脸陶醉,感慨此生足矣,周围姑娘浑身起鸡皮疙瘩,看向白林曦的眼神又多几丝杀气。
聆歌转头不爽道:“听说你和曾玉关系不错,不会是你指使她抹黑郡主吧?”
苏祈夜眉头一紧,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他忘了曾玉也来洛塔的事。
白林曦指着第三门阁,一群女学子围在一块叽叽喳喳,有人时而朝这瞧两眼,苏祈夜在人群中看到了曾玉。
苏祈夜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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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玉跟我从小玩到大,是我的挚友,她怎么得罪郡主了?”
“她和柳怀碧杜撰郡主十大罪状,准备当众宣读,我都只能想三个,你青梅竹马很聪明啊!”
白林曦奖励聆歌一个脑门蹦,笑着问她哪三个罪。
“郡主要收拾她?”
“苏少爷去劝劝吧,我怕她被有心人利用。”
苏祈夜陪笑道:“她从小咋咋呼呼没有脑子,我去教训她。”
苏祈夜起身跑向第三门阁,心想曾玉妮子玩的有些过。
“这不是白林曦旁边那小子吗,跑我们这儿干嘛?”
“昨天从巨船上下来的那个,不知和郡主什么关系……”
“哎!你踩我鞋了!”
……
苏祈夜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径直跑向那堆女人,叫了两声曾玉没反应,他动手推开女学子把她揪了出来。
被推开的几位女学子嗔怪他野蛮,质问他是不是白林曦的打手,准备在罪状上再加一条,苏祈夜眼疾手快,没等她落笔就夺过了罪状。
“祈夜?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替你哀悼差不多。”
苏祈夜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
曾玉攥着裙带委屈地望着他,周围人瞧他的气势不敢再开口,只有打瞌睡的学子让他们声音小些。
一位妖娆女子站起身,扯着曾玉胳膊娇羞到。
“这位公子是谁,曾妹妹也不介绍一下。”
说着提着青纱裙对苏祈夜暗送秋波。
曾玉指着苏祈夜支吾道:“他是……”
“我们出去说。”
苏祈夜没理会柳怀碧,拉着曾玉下了场台,带她来到书苑拐角,此时讲师们没到场,没有人维持秩序。
“你疯了,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读这个?”
苏祈夜扯着皱巴巴的罪状责问。
“不止是我,还有她们……”
“她们我管不着,而且柳怀碧想让你读吧?”
曾玉揪着手指点了点头。
“我声音稍微大点她们就不敢吭声,你盼着他们帮你担责?无非是利用你。”
曾玉生气了,抬头瞪着他。
“加上我哥,咱们仨从小就在一起玩,是你背叛了我们,先和黎玥在一条船上看暗窟,又和白林曦在一条船上来洛塔,如今还帮她指责我。”
苏祈夜是她最好的朋友,曾玉从小就爱争风吃醋,不允许他们的友谊被破坏。
“我不是替她指责你,你如今出来代表的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家族,北顾辅政司的女儿宣读默金郡主十大罪状,还是在磷岳的地盘,你想让你父亲担责吗?”
曾玉神色慌了,忙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身体靠在柱上害怕。
苏祈夜把纸对折塞进怀里。
“好在我发现的及时,遇到事情也不跟我商量。”
曾玉恍然大悟,怪自己做事欠考虑,此刻惭愧的不敢说话。
他温声道:“我去巨船是为了赢白林曦的钱,过两天叫上你哥,我请你们吃好的。”
“真的?”
曾玉小声问到。
“那当然,我们可是挚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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