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急忙叮嘱道:“贵嬷嬷且慢,这雪肤膏的用法是有说头的。”
洛贵妃心想,这是药,药自然是有用法的,便开口道:“说下去。”
“每日只得用两次,在晨起和睡前,用烧开的水放温洁面后使用。”刘大夫这也是祖传的方法,从他爷爷那代起就是这样用的。
洛贵妃问道:“嬷嬷,现在是什么时间?”
“启禀娘娘,现在离就寝还有好几个时辰。”贵嬷嬷见洛贵妃怕是等不及了,忙提醒她。
洛贵妃叹了一口气:“哎,罢了就等到晚上吧!”
说完将雪肤膏交给贵嬷嬷,让她好生保存起来。
贵嬷嬷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这可是贵妃的命根子,于是锁到了里间的柜子,还上了两道锁。
这天晚上,一向睡得晚的洛贵妃早早就让嬷嬷服侍她洗漱。
服侍完洛贵妃,贵嬷嬷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取来了雪肤膏。
洛贵妃坐在梳妆台前,原先化妆镜的位置空了出来,自从她容颜有损之后,让宫女把镜子搬了出去。
贵嬷嬷小心地把洛贵妃头上的面上摘了下来,只见到洛贵妃脸上的大块疤痕纵横交错,纵然贵嬷嬷是每日看惯了的,还是感觉到触目惊心。
贵嬷嬷强忍着,用蚕丝球沾了点雪肤膏,轻轻地抹在了洛贵妃的脸上。
这雪肤膏也是神奇,在接触到的那一刻,洛贵妃竟然神奇地感觉自己的皮肤好像变得细腻一些,她便有些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贵嬷嬷给她涂满了全脸。
涂完之后,洛贵妃满怀着期待睡下了。
次日醒来,她竟然让宫女抬来了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脸,她觉得比之前好像好了很多。
她笑了笑,问起正在给她戴面纱的嬷嬷:“你看本宫是不是好一些了?”
贵嬷嬷掀起面纱认真地看了看,其实能看见的变化不大,但是她也不想影响洛贵妃此时的心情,便顺着洛贵妃的意思回答道:“是呀,娘娘,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洛贵妃开心地勾起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换上:等着吧,待本宫恢复容颜,还是那艳冠后宫之人!
末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嬷嬷,之前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贵嬷嬷眉飞色舞地汇报道:“娘娘放心,您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
洛贵妃这才放心点了点头,她握紧了双手,那些不想让她好过的人,她怎么说都要给一点教训!
她抬头见到外面阳光不错,竟然破天荒地提出要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贵嬷嬷叫宫女们准备着的时候,眼眶里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贵妃娘娘终于不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了!
后宫中都是同一片天,此时德妃娘娘也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上还不忘拿着一本《女训》。
她的贴身宫女映月手中捧着一白狐大氅走了来:“娘娘,快披上这大氅,小心受了风寒。”
德妃没有拒绝,映月便给她贴心地披上了,边披边说道:“您现在管着合宫事宜,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德妃温柔一笑,这丫头自小跟着她,是为她着想。
“可是娘娘,奴婢怎么听说贵妃娘娘她要好起来了?”映月试探性地问道,她可不想洛贵妃好起来,这样管理之权又回到了洛贵妃手里。
德妃轻描淡写地说道:“谁叫她有个好哥哥呢?这等事情若是放在旁的妃子身上,怕早就回天乏力了吧!”
映月仍然不甘心地说道:“娘娘,洛贵妃那飞扬跋扈的样子哪里适合掌管六宫呢?这合宫里呀,没有比娘娘更合适的人了!”
德妃露出一个责怪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谁知道映月仍然嘟囔着道:“奴婢只是在为娘娘抱不平呢!要问懿德典范,这后宫中谁能比得过娘娘呢?”
德妃面上已然有些恼怒:“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叫别人听了去,倒说本宫没有管教好你!”
她虽出身将门,但母亲是书香世族,所以在她的性格中母亲对她的影响较多,但是她骨子里也有将门的果断。
“再说,这后宫之人众多,心生妒忌之人不在少数,但是咱们可不能犯糊涂。”
德妃说罢又继续看起了手中的那卷书来。
映月虽然心中仍有不平,但是也不敢再说。
又过了半月无事,柳树已经抽出了嫩黄的柳芽,春日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宫中盛传洛贵妃容颜恢复了很多,但是她已经有月余未在宫中露过面了,皇上也许久未去过洛贵妃宫里了。
这不,锦珩案头又堆满了大臣的奏章,他拿起一封漫不经心地打开,一看,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的手捏得暴起了青筋:“这帮老顽固!什么时候朕的家事,他们也要干涉了!”
黄德盛知道皇上定又是跟那帮老臣生气,忙跪倒在地,不敢吱声。
恰巧这时,锦鲤来了,她可不想锦珩将她抛在脑后了,于是特意趁着阳光甚好,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服,头上还戴了一个柳条编成的花环。
她急走两步,像是迫不及待等着人夸奖似的:“父皇,你看鲤儿的花环好看吗?”
看到活泼可爱的锦鲤,锦珩将心中的气压了下去,他忍不住伸出手将锦鲤头上的花环戴端正。
心情顿时也好了起来,他忍不住在心里想到:那些人就不能让我消停一点,就因为他不去看洛贵妃,就想让他背一个不关心妃嫔的罪名!
锦鲤踮起脚尖一瞥,便见到了奏章的内容,难怪她进来时就感觉锦珩的情绪不太对。
“父皇,我们去御花园吧,那里有好多好多柳树,鲤儿给父皇也做一个!”
锦鲤说着就拉着锦珩往外走去。
其实她把锦珩拉去御花园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们去御花园必然要路过洛贵妃的寝宫,而锦珩现在正在气头上,肯定不想去。
到时候洛贵妃要是知道了,一定又气得半死,想到这里,锦鲤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锦珩也任由她拉着,他也埋首于案牍之中良久,是时候出来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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