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总算把一直响的手机拿了过来,就在她旁边接的,但是没说什么,只听着那边的人说完就挂了。
然后又躺回她身边。
夜千宠按捺不住的看了他,“伍叔,我闯了这祸,会不会真的被抓进去?”
寒愈凉眸微瞥,“怕了?”
她抿唇。
怕倒是不怕,有点担心连累小组。
乔鸣的更深资料,她还不清楚,所以这件事不太好办,她得好好想想。
这一想,想得困了,却发现旁边的人一直不睡,不时就会盯着她看,那虎视眈眈的眼神,一度让她双手护胸。
最终,她被盯得撑不住了,“我,我想回我的房间睡!”
男人抚了抚她的脸颊,带着那么些歉意,认真的望着她,“下次会努力不让你难受,伍叔不是故意的。第一次,更没有第一晚就分床的道理。”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夜千宠顿时红着脸噤了声。
可是闭着眼许久,不小心看了一眼,发现伍叔依旧没有要睡的意思。
寒愈将她总是这样,她毕竟还小,熬一夜很伤,只得挪开炙热的视线,“睡吧!”
“你呢?”
他却一句:“今晚不打算睡了。”
夜千宠以为他只不过是玩笑,以为她夺了他二十八年的守身如玉,想多纪念一会儿。
但寒愈没有说笑。
他的确是不打算睡了。
满月楼先前因为他几次质疑自己失忆,和他说过,“保不准也的确有突然失忆的怪病,我未曾见过罢了!”
虽然知道两年前他没碰她的身体,可纠缠的吻一定是有过的,偏偏起早他就忘得一干二净。
不久前那晚,也是。
他不想这次明天一早起来,一切在他脑子里又被剥夺得一丝不剩!
怕自己躺久了睡过去,寒愈在她睡着后打了几个电话,算是把今晚的事都摸清楚了。
这一次,乔鸣的算盘倒是打得静静准准!
但只要搜不出所谓的异类药,至今也没确凿证据,席澈那个私人车间已然没多少研究价值。
至于药?
寒愈转头,看了看太过疲惫后睡得很沉的人儿,思绪硬生生打断,最后只剩一片柔软,又盯着看了半晌。
之后索性没再想这事。
后半夜,卧室里是男人不停忙碌的身影。
他把她抱到了沙发,换下了刚用过的床单,换新后又抱她回去,陪着她睡得安稳了再次起身。
那奢侈的床单,他没有洗,而是做了件这辈子的头一样荒唐事——把娇艳的初夜梅花剪好,裱起来!
多年之后,那依旧是他的私家珍藏,独一无二。
寒愈曾想,在所有事完成,给了所有人交代后他才和她在一起,可是这一晚也并不后悔,否则就是席澈的可乘之机。
但愧疚是有的。
他要她的一瞬间,疼的不仅是她,可他所有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看得出她都痛得红了眼几乎哭出来。
也因为那一瞬间,日后的寒愈越发看不得她哭。
整整一夜的不眠。
头天一早,满月楼过来,看到的是寒愈大清早不再去晨练,而是端着一杯浓咖啡来给他开门。
满月楼略微挑眉,意外的看了他一会儿。
因为见他不例行晨练,不知怎么的,满月楼总有一种君王不早朝的错觉?
嘴上已经问了出来:“有什么事么?”
寒愈微微侧首,眼神问着“为什么这么问?”
满月楼瞅着他的颀长身姿,斟酌了会儿,才找到恰当的词语,“你在过春天?”
不是他的衣着像在过春天,满月楼就是觉得,他此刻虽然端着浓咖啡提神,可眉宇间并没有疲惫。
相反,隐藏着一丝丝的神清气爽。
听到“春天”两个字,寒愈下意识轻轻咳了一下,却转移话题,“乔鸣有什么动作?”
满月楼也随着他回答:“目前不清楚,但要动她是一定的。”
“也许是报乔正去世的仇,也许是为了一步步开始揭你的底,他们知道你的痛处在哪。”
也是有理。
满月楼是担心的,“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是被卷进去了,断不能让她出事的,否则,老太太再给她安个扫把星的名头,直接赶出去,你能有什么法?”
这会儿,寒闻之老太太正愁着没理由拆他们俩呢!
正说着话,昨晚自觉玩大了的罪魁祸首姗姗来迟,进门便在找寻。
又看了寒愈,“千儿呢?”
“伍叔?”正好,女孩的声音惺忪的从楼口的位置传来。
看样子,她是刚醒,渴了要水喝。
寒愈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滚烫的咖啡杯放进宋庭君手里,也不管烫不烫得死他,直接转身上楼了。
宋庭君烫得龇牙咧嘴,都快跳脚了,可看了看他那昂贵的杯子,硬是咬牙忍下来,端着去放到了客厅。
满月楼微微淡笑,一种“你自讨苦吃”的眼神送给宋庭君。
彼时,某人柔到要化成水的嗓音隐约传来,“怎么了?”
千千刚出卧室,眼睛眯着睡意,“渴。”
寒愈脚步未停,索性贴身拥了她随意套着睡裙的身子,薄唇已经着魔的落在她额头,“去躺着,马上来。”
晨早,他一共晾了三次水,凉了再晾,晾了又凉,就等她醒了,有现成的。
端着热水再进卧室的时候,女孩正瘫在床头,似不解又幽怨的看着他,忽然道,“伍叔,疼!”
寒愈一听,神色紧了,坐到床边,“哪疼?”
他以为她感冒了,试了试额头,可是没发烧。
夜千宠莫名的委屈,她白嫩嫩的手捏了捏腿,又揉了揉腰,酸疼得直拧眉,“以后离我三米远!”
她刚刚醒来,习惯性下床,差一点就直接腿软得跌到床底下!
寒愈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间反而说不出话,只等她喝完水后握着她的手来来回回摩挲着,“很疼么?”
她皱了皱眉,也不知怎么描述。
因为想到了昨晚的事,顺势低了头,脸颊在一点点变红。
看她如此,寒愈薄唇微微弯了起来,“带你去洗脸?”
她点了点头,又道:“我、自己去!”
她很努力走得平稳,但是那儿说不出的那种似疼不疼、似酸不酸的感觉着实折磨人!
好容易走到更衣间旁边,她看到了自己穿反了的睡衣,以及一头凌乱的长发,怔了怔。
目光却定在了敞开的胸口,锁骨下沿那柔软起伏的白皙处,一片极其醒目的吻痕。
再看看旁边星星点点的遍布,美眸微微放大,站着不动了,怎么和被卖进窑窟逃出来的一样?
这是人干的事么!
下一秒,男人伟岸的身躯挡在了她和镜子间,遮了她的视线,不知道是怕吓坏她,还是怕她骂人。
倒是脾气极好,“伍叔下次温柔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