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航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亚历山大呢。
诊金多少无所谓，关键是这些药材，有钱都未必能买得到。
卫子航很不客气地把药材扣下了九成，只留下够制药的一部分。
汪老苦笑，卫爷的医术和医德没得说，但是偶尔也会显露出心黑的一面来。
卫子航抬手比划了一下，最终没有抽下去，虎着脸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大不了回头把诊金给他砍一半嘛。”
汪老赶忙正色道：“是，卫爷真乃是菩萨心肠。”
“这么说就对了嘛，来来来，我教你制药。”
汪老大喜，一个熬药之术，就让他获益匪浅，他现在敢说，就算是京城那些大国手，在他面前，也是个弟弟。
若是再学会了更高级的炼药术，自己可牛逼大发啦。
但是，在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卫子航一脸严肃地道：“老汪，你本年老气衰，以气融药进行熬药，对你还有些好处，甚至药气还可以滋补你衰减的元气。
但是这种乎于炼的制药术，你不到生死关头不得使用，对元气的损耗太大，炼上一次，你可能会死。”
汪老赶忙郑重地点头，同时也变得更加认真了。
这种一窥天机的机会绝不会太多。
为了炼药，卫子航还在药方上了加了一个千年青铜鼎。
亚历山大居然真的搞到了，据说是以投资开发某个偏远景区为代价，从一座已经快要废掉的桃花庙里弄来的，还是当地政府大搞仪式赠送的。
这个青铜鼎壁厚一寸，肚大口小，内胆直径一尺半，外壁光滑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经过重新打磨抛光之后，重现青铜的金黄之色。
这分明就是一个古老的药鼎，而非祭器，不得不说，亚历山大还真是用心了。
其实用砂锅也可以的，但是炼药是需要以本身的医王血脉之力震药去芜存菁，用砂锅很可能会像治徐老一次，直接炸锅伤人。
汪老已经十分专业的洗药完毕，锅中加入的是蒸馏水。
这与古人使用晨露之水来炼药，有着异曲同功之妙。
开始一切程序都是在熬药，这一招，汪老就可以代劳。
等到药香扑鼻，药液浓缩之后，卫子航把青铜药鼎接了过来。
这一次，他小心地控制着医王血脉之力，没有进入那种玄妙的天地为心一般的感觉当中。
但是，仍然产生一种人体经络细图一般的奇妙观想当中。
在医王血脉之力的震荡之下，药渣不停地翻涌出来，被汪老拿着小勺子小心地接出来，然后再小心地收起来。
哪怕是药渣，也是好宝贝啊。
汪老仔细地感受着卫子航这关键的炼药之术，特别是这一个震字诀，更是暗自叫妙。
随后又是一个转字诀，手腕微微一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动作，但是青铜鼎中，隐隐有山呼海啸一般的声响。
“武火！”
卫子航声若蚊呓，但是汪老仍然听个真切，赶忙将煤气灶的火调到最大。
腾起的火焰不但包裹了青铜鼎的鼎身，甚至都燎到了卫子航的掌缘。
哪怕强如卫爷，被这么硬的灶火一燎，掌缘处迅速起了一溜大水泡，水泡破裂，皮肉翻卷，甚至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肉香。
卫子航浑若不觉，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变，青铜药鼎以一种内外八字的轻微动作转了起来。
鼎中，隐隐地听到了有丹珠滚动的动静，但是随后啪啪炸响，淡黄色的丹药碎片不停地向外迸出。
汪老暗道一声可惜，还是爆丹了，但是仍然有残留。
“文火！”
汪老赶紧把火苗调到最小，再看卫子航的掌缘个，已经一片焦黑，还有黑皮剥落。
卫子航的眉头紧皱，他能够感受到，鼎中丹药药性精纯，但是状态不稳，随时都可以全部爆丹。
程序没错，药量也没错，怎么会这样呢？
如果真的全爆了，太对不起自己手上严重的烧伤啊。
卫子航不得不沉心静气，元气损耗极大，让他额头见汗，滴滴汗珠滴落到鼎中，发出哧哧的轻响，有淡淡的雾气，在鼎中回旋着，然后没入到药丹中，药丹的状态居然一下就稳了起来。
“咦？”
卫子航不由得惊咦了一声。
然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再回忆此前成为徐老炼药的成功先例，好像都有汗水滴落。
原来，自己就是那个最玄妙的药引，医王血脉传承，果然够强。
自己早该想到了。
当初在村里的时候，无论是胖胖还是铁男，或是在野外碰到的野牲口，对他都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迷恋，总想舔他几口。
再一个，就是那几个女人，无论是做面膜还是直接吞下去或是留在体内，都跟吃了唐僧肉似的，状态有着十分明显的变化。
“原来是这样，哈哈，成了！”
卫子航大笑一声，托起滚烫的青铜鼎，咚地一声向旁边的桌子上一放。
鼎中，三道流光倏然而现。
卫子航一伸手，将它们牢牢地握在手上。
摊开手掌，三颗药丹只有姆指大小，通体黄色半透明，如同最好的黄玉，内部似有氤氲之气如云龙一般地流转着。
汪老看着这三颗药丹，眼神迷离，泪流满面，如同见到了离散多年的老情人似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丹？”
“差得远了。”
卫子航将三颗药丹放到碗中，“顶多算是更加牛逼的药而已，能称为丹，绝不该是这样，具体是什么样，我又没炼过，我哪知道。
反正这玩意给亚历山大使用，足以洗经伐髓，一颗撑上五七八年不成问题。”
“这已经是丹了啊。”
汪老喃喃地道，伸手想去摸却又不敢，最后还是卫子航放到了他的手上。
汪老当年抱亲生儿子孙女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小心，生怕掉地上摔着了。
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玉瓶。
玉瓶是上好的羊脂玉整体抠出来的，就这么一个瓶子，就价值百万。
“这瓶子挺漂亮啊，装药有点可惜了。”卫子航随口说道。
汪老一脸严肃地道：“我看书上说了，这种丹药必须要用玉瓶来装，否则的话灵气会散失掉的。”
卫子航一愣，“哪个书上说的？”
“好像是一本叫什么我真不想成仙的网络小说，卫爷，我也知道这是扯蛋的，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卫子航暗自给那个网络小说作者点了个赞。
回头得让亚历山大把瓶子钱给报了。
羊毛终究还是要出在羊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