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拿出十二分本事，巨大的压力下，甚至超出了他该有的水平。
但是，卫子航每一次都是随手一扔就是个六豹子，就连那些看热闹的赌客都觉得乏味。
赌博最具刺激的不确定性一点都没有了，就像跟老婆床上办事一样，一点激情都没有，只剩下乏味了。
几把之后，小手哆嗦得越来越厉害，失误也越来重，甚至还扔出一把一二三来。
又一把，卫子航的身前已经摆了五十万卢了。
卫子航向旁边已经看傻的蒋成问道：“胜利欠了多少？”
“四十万卢，出来的时候带了两万卢。”
“嗯，那差不多够了。”卫子航说着收起票子，拍拍蒋成的肩膀道：“还看啥呀？去还债。”
“啊？这就完了啊？”
蒋成一脸难以置信。
有这本事，横扫了这场子，赢个几千万都不成问题吧，居然赢了五十万就收手？
卫子航拍拍蒋成的肩膀，老气横秋地道：“这种微末小道，又是邪门歪道，就算在这上头赚再多的钱，最后也要栽跟头的。
知道为什么吗？”
蒋成像个傻逼似地摇着头。
“因为这钱来得太容易了，不是自己的汗水付出。
不是好道来的钱，肯定也不会好道往出花。
一步走错，就会步步向深渊里滑，直到死无葬身之地。
再牛逼的人，沾上这玩意，最后也是身死道消，所以，老蒋，你还是死心吧。”
卫子航十分痛快地起身，四周一片可惜声，几千块为本赢了几十万啊，再接着赌下去，分分钟就是千万身家啊。
就连老蒋这个非赌鬼都是这个想法，更何是这帮赌鬼。
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恨不能把卫子航的本事抢到自己身上去。
卫子航也懒得多说什么。
赌鬼、毒鬼都是一个德性，心里只剩下这点事，好话不劝该死的鬼。
“不可能！”
身后的小手发出一声爆喝，骰子重重地拍到桌子上。
他颤抖着双手，带着哭腔指着卫子航道：“骰子这一道，我勤学苦练三十年，可是你……”
小手说到这里，语声变得更颤了，眼泪更是哗哗地往下淌，“你分明就是第一次摸骰子啊。”
“错了，我以前跟姑娘们也摇过骰子，脱衣服的那种，我几把就把她们脱光了，所以我不是第一次摸骰子。”
“另外……”卫子航看着小手，十分认真地道：“你的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卫子航转身，带着蒋成去还债捞人。
小手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只觉得几十年的努力一朝化为泡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虎子已经领着蒋胜利上前来，把人推过来之后，微微弯着腰，恭敬地道：“六爷说了，这钱不用还了，另外，六爷请你去后面喝茶，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虎子这番话还有他的态度，让四周那些赌客们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然后满脸都是羡慕之色。
谁不知道六爷早年就来这里打拼，黑白两道都有熟人，是妥妥的华人地头蛇。
跟他搭上了关系，不说在海参威横趟也差不多了吧。
更何况，搭上了六爷的人脉关系，随便漏点什么工程消息，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碰到这种情况，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扑上去，把这条大腿抱得紧紧的。
卫子航摇着手指头道：“请搞清楚，我没兴趣认识你们这些下三滥！”
卫子航这句侮辱性极强的话一说出来，虎子的脸立刻就变了。
就连那些赌客都是一脸惊讶与惊恐，第一时间就向后躲去。
至于蒋成叔侄俩，脸都快要绿了。
这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真以为认识了一个毛子巡警，喝过几回酒就有了依仗？
人家六爷，跟一个少尉巡警怎么可能是一个层面的？搞急了，连那个少尉巡警一块收拾。
虎子也是一愣，然后脸色变得铁青，狞笑着道：“六爷惜才，才愿意跟你交朋友，没想到兄弟挺刚啊，还真是不识抬举。”
随着虎子一挥手，十几名打手抄着家伙围了上来。
“我真挺不乐意跟你们计较的，平白跌了份。”
卫子航一脸无奈，然后劈手就抢过一名大汉手上的钢管。
那名大汉愣愣地看着空空如野的双手，他是什么时候抢过去的？怎么没看清？
卫子航的双臂一较力，厚重的六分管发出牙酸似的嘎吱声，被扭成了麻花状。
而卫子航脸上连神情都没变，晃着已经扭成螺纹钢的铁管，扬了扬下巴道：“怎么着？来点硬的？”
虎子一脸震惊。
跑江湖这么多年，力气大的见过，可是大到这个份上，还是头一遭。
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的六爷，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一下子变得刹白，视若性命的烟斗都被捏裂了。
“都给我住手。”
六爷一声大喝，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抬脚就把虎子踹得后退，然后一拱手，左手抓着右手的姆指，行了一个很怪的江湖礼。
“卫爷，您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苦为难我们呢？”
卫子航的眉头一皱，伸手轻佻地拍向六爷那张阴郁的刀条脸。
这种轻佻而又侮辱性极强的动作，向来都是六爷他们这种人在收拾打工者的时候使用的，代表着一种傲气和高高在上。
可是六爷受到这促侮辱，非但没有脑火，反而把脑袋往前凑了凑，让卫子航拍得更舒服一些。
虎子这些人却不懂得这里头的门道，老大受辱，当小弟的感同身受，怒吼着就要冲上来。
六爷头也不回地指着他们怒喝道：“你们要是敢动手，咱们全都要死绝，别害我，别害兄弟们。
卫爷是什么身份，拍咱几下是给咱面子，这是平日里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还不赶紧上来给卫爷见礼？”
卫子航淡淡地一笑道：“行啊六爷，挺有眼力见啊？”
六爷赶紧道：“卫爷面前，当不得一个爷字，卫爷您叫我六子就行了。”
“你认识我？”卫子航淡淡地道。
六爷赶紧道：“可不敢认识卫爷，早年这地方刚解体的时候，我跑来做生意。
那会乱得很，曾见过一位跟您一样的高人。”
“有多高？”
“只是挥了挥手，三十多个光头党无声无息的就死了，后来老毛子动用了火炮，险些把一个小市场轰平。
就这，也没能留下那位高人，只是把人赶走了而已。
听说，为了这事，国家都出面了，那会六子我还年轻，吓得腿肚子都钻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