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乔佳脑子里的算盘啪啪响,赵猛准备当曹贼的算盘打得更响,被他盯着看的乔佳都听到了那算盘声。
“东西呢?”被赵猛看得如芒刺背,冷着脸让开了门口的位置,“都搬进堂屋就行。”
赵猛见那皮肤白皙滑嫩水灵,如刚剥了壳的荔枝的脸蛋,说话时语气和态度虽然冷硬声音也不似普通小娘皮那般娇声细语,但光看脸就已经心中荡漾难耐,要不是有两个衙门的人碍他眼,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在她脸蛋上咬两口,当场就拖她进屋狠狠蹂躏一番!
小娘皮哭起来那双水润明亮的大眼睛得多好看哪!
反正成了寡妇的人了,也已经过了会为贞洁寻死觅活的时候,就算玩儿了也不会因此惹上人命官司,而且这些小寡妇们为了脸面也不会去告官,只能吃下这个亏,就算去告官了,他随便给官爷赛点红包,再指认自己是被勾引的,就稳妥得很。
而且有些寡妇被他强了几次,也就破罐子破摔跟了他,好歹还能混口饭吃,想想用这种法子搞到手的几个老相好,赵猛都觉得那些女人都比不上眼前小娘皮的一根手指头。
想着想着又想起了上回兄弟几个去给林家寡妇家送抚恤银时,几个人一起强了林寡妇的场景,想想如果林寡妇那张黝黑粗糙的脸换成眼前这乔寡妇……
这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边跟着赵猛来搬搬抬抬的几个军汉,也是一副恶狗看肉包子的眼神瞄着乔佳,快手快脚把一袋袋的米面粮油和半只羊肉一只鸡一只鸭抬进了堂屋。
进出之间那脑袋随时根据乔佳的位置调整脖子旋转的角度,活像个猫头鹰,恨不得能让脑袋旋转二百多度,生怕一个转眼悄寡妇会跑了似的。
见东西都搬完了,赵猛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蓝色荷包,嘿嘿笑道:“军中规定,百夫长的抚恤金是二十两银子、米面各百斤、冻油一陶罐、肉百斤,精盐一斤粗盐两斤。东西都给乔寡妇搬进去了,这银子乔寡妇接一下。”
说是要给她的钱,但抓荷包的手攥得死紧,就是逼她去从他手里扣荷包,想趁机摸两把乔佳那双水葱似的嫩手。
乔佳恶心得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这干瘪的山羊胡老头。
“京城的规矩,寡妇不能从男子手上接东西,说是丈夫在妻子身边的鬼魂会通过接触缠上那男子,让其不断倒霉不停受伤,甚至有些见着对娘子有那龌龊心思的,还会恶鬼附身,赵大人还是将荷包放地上吧!免得我夫君半夜化作恶鬼来找你讨债!”
乔佳冷漠的一通乱说,也不管这些人信与不信,反正通过她自己做阿飘的经验来说,会不会缠上她不能保证,但阿飘在附近会倒霉她是肯定的。
毕竟原身和原身附近的人,在她飘在附近这一个多月,有多倒霉她是看在眼里的。
尤其是她飘在原身马车顶上,一个月的路那马车车轴都裂开两次了,负责监视并伺候原身的嬷嬷在第二次车轴断掉的时候被甩出马车,右手断了三根手指头。
就连她在左边李婶子家墙头飘着,听李婶子絮絮叨叨地讲乡里乡亲的坏话的时候,也眼睁睁看着李婶子原本坐的长凳无缘无故‘咔嚓’一下断了一腿,摔得李婶子一个屁股墩,疼得她之后几天撅着腚才能勉强在院子里走动。
赵猛这些人肯定是不信的,毕竟他们‘抚恤’过的寡妇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要真有什么鬼魂讨债的早讨了,还留到这时候,这小娘皮就是不给他们脸而已。
“乔寡妇这是不想要银子呐?那也好!我就回去报告秦将军,说乔寡妇高风亮节,为军中节约军费开支呢!”赵猛开始威逼利诱,这一招他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另一位贼眉鼠眼脑袋小块头大的小兵好言相劝:“哎呀,凌家嫂嫂快接着吧!往后没个男人照顾,好歹还有银钱傍身不是?嘿嘿~”要不是他那眯眯眼里满是不可言说的欲望,语气里满是轻佻,劝人的话还算有信服力。
“就是就是,嫂嫂快接啊!以后没钱可咋活呀?”说这话的人一只眼睛上遮了个破布条子,用剩下的一只眼睛上上下下地把乔佳看了又看,“要不是我已经有了婆娘,哥哥也是想照顾你一二的,就怕家里婆娘吃味哈哈哈……”
“哎呦!小弟我不是没有婆娘么?小嫂子想改嫁的话改明儿我请媒人上门啊!”
五六个军痞就在那里哄笑起劲,声音之大整条街的大婶子都出来看热闹来了,右边邻居张婶子一听凌百户战死,便站在门口偷偷抹眼泪。
乔佳腰背挺直,眼睛看也不看那一群军痞,嘲讽地嗤了一声,冷冷开口:
“你们这是送抚恤金呢还是调戏良家妇女呢?一个个喜笑颜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中过大年来着!哦!原来是打仗死了将士啊?你尽管带着银钱去见什么将军!我也给我在京城做尚书的叔父去信问上一问,朝廷给兵部拨银子时,是不是规定了抚恤金是这么个锣鼓喧天的送法!”
“你!”赵猛是听说过凌夜那蛮牛子娶的媳妇是被带刀侍卫送进军营的,这会儿听她说什么做尚书的叔父,他还是有些怵的,万一人家真的有这么个叔父呢?
虽然心中怂了,但该硬的嘴不能软,便骂:“不知好歹的小娼……”
“这军中送抚恤金的,咱们县衙也是第一次见识,没想到还挺热闹不是?县令夫人最是喜欢看些热闹,这么大的热闹回去可得讲给她听听,回头乔娘子出了丧,夫人定会请你叙旧的。”孙大官差实在也是忍无可忍了,同为男人,他怎么看不出来这些军痞的心思?
虽说他的职位远比这位军爷小很多,军队和地方官府也是两个运作系统,他没必要去跟这个军爷作对,但同样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怎么忍得住这些军痞对战死将士的遗孀有那等龌龊行径?
赵猛也不想现在就将事情闹大,狠狠地将荷包甩向乔佳,被孙二官差眼疾手快地挡了一下。
见瞄向乔佳胸前的荷包被挡下了,赵猛生气但又不好和衙门的人撕破脸,大跨步往左边走去,后面坐在骡车上的兵痞往骡子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骡子昂昂昂叫的凄惨往前走了几步,留下乔佳和两位不知该如何宽慰眼前新寡的孙家两兄弟。
“乔娘子…”捡起地上的荷包,捏起一角递给乔佳,踌躇着开口想安慰一番的孙二被乔佳打断。
乔佳接了荷包,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