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院子的水泉前,凝视着水泉边上的一只野猫。
这只野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把我的家当成了他的猎场。
这只野猫,是一只花斑狸花猫,身体纤瘦,拥有黑白灰橙四种颜色,在猫的品种里,算是比较漂亮的。
我很喜欢猫,尤其是喜欢它们极其柔软的身体,那种像是流水一样的液体柔性,黏糊在身体上的感觉,十分的舒服。
我也喜欢听猫打呼噜,那种小而憨厚的呼噜声,总是让我觉得很治愈。
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猫狩猎的技巧。
这只狸花猫悄无声息的来到水泉边,但是,它还是引起了水泉里的金鱼的警惕,水里的金鱼一哄而散。
但是,狸花猫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坐在水泉边,将自己的尾巴伸入水泉里,然后左右摇摆。
对于这个画面,我并不是第一次见,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猫用自己的尾巴钓鱼。
但是,每一次见到猫用尾巴钓鱼,都会让我觉得兴致勃勃。
这种生物的智慧与狩猎技巧,真的太适合人类去学习了。
很快,那群愚蠢的金鱼,就被狸花猫的尾巴说吸引,早已忘记先前恐惧狸花猫的心理。
逐渐的,水泉边上,围满了张着嘴吧游来游去的金鱼。
突然,一只利爪扑了下去,锋利的利爪,像是钩子一样,一把就抓住了一只金鱼,将金鱼从水里捞出来。
狸花猫上去就是一口,将金鱼咬在嘴里,痛苦的金鱼在猫的口中不停的挣扎。
但是,不管它如何挣扎。
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像是,我爸一样。
我看着黑水团队发来的有关于马商定增方案的详细报告。
报告很详细,包括了华邦投资公司的每一笔股市交易操作。
就如陈斌说的那样,徐开泰的计划很完美。
他们先再美国华尔街开了一个盘口,十倍杠杆做空马商,这样的力度,千亿以下的公司,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一触即溃。
而且,徐开泰还拿到了马商那帮股东们的股权操作的权利。
可以说,徐开泰早已经把马商握在手里了,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马商最后成为什么模样,都是他说了的算的。
而且,恐怖的事情,并不仅仅他在线上是一名死神级别的大空头,在线下,他也有强大的安排布局。
在打压马商之后,他就安排了我爸进行借款,这是最恐怖的,也是,把我爸吊在死刑架上,没办法下来的重要手段。
股市,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股价,其实对于我爸来说,没什么多大关系,高,或者低,他都无所谓。
因为,他并不是靠收割股市来赚钱的人。
他是做实业的,只要公司还在他手里掌管,他就绝对不用担心自己的帝国倒塌了。
所以,徐开泰就从线下入手。
他一手制造了马商资金链断裂的危机,让我爸把所有的钱,都用来囤积原石了。
让我爸误以为,原石会在短时间内形成一个暴涨的趋势,让我爸不停的买买买。
最后,公司一毛钱都没有了。
而原石最压资金。
即便到最后,我爸看出来了问题所在,他也不可能一时间,把仓库的原石给甩卖了。
所以,在这场局面中,我爸,是一个必死的局面。
我爸就是那只金鱼,而徐开泰,就是那只猫。
给了一个虚假的诱饵,然后对他进行凌厉的打击。
而水泉里的其他金鱼,就是马商的那些废物们。
他们都看到了我爸被徐开泰围猎,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警觉,就像是这帮金鱼一样,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我爸死,毫无作为,甚至,毫不关心。
我看着那只猫,残忍的将金鱼给嚼碎了,一口口的吃掉,他美丽的鳞片散落在地上,美丽的尾巴被肢解丢弃。
内脏因为强大的碾压力,而喷涌出来,很快,就被那只狸花猫给吃了个干净。
我一言不发的欣赏着那只狸花猫享用美食的画面,对于它来说,它可能只是依靠本能,抓到了一条鱼。
吃了一顿饱餐。
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欣赏到了一门绝美的艺术。
“徐开泰!”
我捏着下巴,对于徐开泰的印象,还停留在离开之前,我爸像是个小瘪三一样,去求他把马商做上市。
但是,这个人很高傲,对于马商也瞧不上,他足足让我爸在他公司的门口等了六个多小时,一直等到他晚上下班,才姗姗来迟的从公司里出来。
我记得,我爸在他面前,没有任何老大的架子,谦虚的,像是个学徒,见到他之后,像是个追星的粉丝一样。
激动的与他握手,说话也充满了讨好的恭敬。
而我,也在他上车前,匆匆见到了他的模样。
整整齐齐的西装,十分霸道的大背头,手里玩弄着雪茄,那张圆润的脸上,充满了商人的奸诈与狡黠。
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傲慢,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感觉。
这样的人,很讨厌,但是,还是那句话。
不让人恨的人,都是庸人。
从他一系列的动作来看。
他是个超级高手。
比陈斌还要厉害的高手。
但是,跟高手玩,才有意思。
我捏着下巴,敲打了一下手机屏幕。
问道:“能给我徐开泰的画面吗?”
徐开泰在监狱里。
看上去,他是作茧自缚,把自己关在了牢房里,但是,这是极其聪明的做法。
监狱里,很安全。
尤其,对于有钱人来说。
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
有钱人不管到什么地方,他都是有特权的。
即便是监狱。
徐开泰这么做,只是,把自己的安保等级提到最高而已。
如果,我在美国遇到这种事,我也会第一时间去监狱。
对于有钱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比监狱还要安全了。
黑水的团队,并没有第一时间给我回复。
我也并不意外,因为,监狱是个禁地,并不是他们想黑,就能黑进去的。
但是很快,我的手机上,还是出现了一个极其独特的画面。
我眉头紧锁的看着画面里的环境。
画面里,是一个看守所的收押室内,房间里,有空调,有办公桌,如同一个设备齐全的办公室。
根本不像是收押犯人的地方。
而在办公桌前,坐着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精神抖擞的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满脸都是指点江山的表情。
这个人,就是徐开泰。
虽然穿着统一的狱服,但是,他没变,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尤其是那双眼睛。
瞧不起任何人的眼睛。
这一次,我并没有像是之前那样无声的监视徐开泰,而是说道:“我要跟他说句话。”
听到我的话,很快,手机界面就传来了语音功能。
我缓缓的靠近手机界面,凝视着画面里的徐开泰,十分轻蔑的问了他一句。
“听说,你叫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