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车间那茶缸子,真特么大呀!”
易中海出了厕所是感慨万千。
老刘太热情!
拦住他就不让走,茶水泡了一缸又一缸,跟他聊的是热火朝天。
关键是,易中海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跟他明天一起喝酒!
你说说这人!
咋就这么讲究呢?
易中海背着手走着走着,忽然就想起件事儿来。
哎呀不好!
我还答应了傻柱,要约老刘出来喝酒探口风的,可刚才一聊起劲儿,居然把那事儿给忘了。
你说这破记性...哎?
老刘不是约我明天喝酒吗?
正好!我可以帮傻柱把事给办了呀!
你说说,这事儿也忒特么巧了!
易中海想着想着,脚下一顿。
卧操!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老刘不就是那姑娘的亲爹嘛,那他拉着我喝酒是为什么?
这是要探傻柱的情况啊!
他今天搞这么一出,只怕是那闺女看上了傻柱,催着他爹来探口风呢。
易中海摇了摇头:
这些年轻人啊,都看对眼了还探来探去,一点儿都不体谅老人家的难处。
那大茶缸子灌的,差点儿没把我给憋坏喽!
想明白老刘的目的,易中海开始计较明天该怎么谈。
傻柱心这么切,女方也催着她爹找人,现在拦是拦不住了!
就看明天谈得怎么样,能不能把养老的事情给解决了。
他心里算计来算计去,下班的点儿就到了。
“咱们工人有力量!”
“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每天生产工作忙!”
...
铃声响起,工友们成群结队往外走。
易中海才出车间,就发现傻柱这家伙已等候多时了。
“一大爷,一大爷。”
“你帮我问了没?人家怎么说?”
傻柱见面就开始催。
易中海心里有些窝火:
你只惦记着找媳妇儿,就不关心一下,我老人家遭了多大罪?
“哪有那么快?”
“车间里头人多口杂的,是谈事儿的地方吗?”
“我可是卖了老脸,陪他喝了一下午茶!嘴都说干了,人家才答应明天跟我吃个饭!”
易中海开始摆功劳了。
傻柱听了那个高兴,急切道:
“明天?明天好!明天好!”
“要不就在我家得了!”
“我把屋子收拾收拾,再整几个硬菜,当面锣对面鼓的,谈得也快不是?”
易中海瞥了他一眼,心想:
在你家谈?
你们是当面锣对面鼓了,那还有我什么事儿?
到时候谈成了,你那小日子是过得舒坦,我养老怎么办?
“柱子,去你家不就成了相亲吗?”
“人家连你啥情况都不知道呢,就巴巴的跑你家来吃饭?”
“老刘家啥条件?缺你一顿饭是怎么着?”
傻柱是无言以对。
人家那条件,甩他八条街都不止!
肯定是不问清楚了,或者是不满意了,人家连面都不会跟你见的。
“一大爷,那您可得好好介绍啊!”
“多说点儿圆乎话,我这下半辈子舒不舒心可就全指望您了!”
易中海心想:
咱爷俩谁跟谁呀?
我这下半辈子能不能过得舒心,那可全指望你呢。
他拍着傻柱的肩膀,一脸慈祥:
“柱子,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不帮你我还帮着谁呀?”
“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大爷我...”
易中海正准备演一出父慈子孝,结果秦淮茹收拾完工具出来了。
“一大爷,傻柱?”
“你们俩在这儿聊啥呢?”
老易的笑脸顿时一僵:这事儿可不好让她知道啊。
“没啥,没啥!”
“聊些柱子小时候的事儿。”
“走了!咱们回家!”
易中海这么一说,傻柱的眼神儿也变得躲闪起来。
场面有些尴尬。
秦淮茹心里头更怀疑了。
肯定是有事瞒着我!
她盯着傻柱一打量:
咦?这家伙今天连饭盒都没带?
不应该呀!
三个人各怀心思回了大院。
一进门,他们就被眼前的热闹景像给惊着了。
阎埠贵一家六口是全员出动,围着那倒座房是搬的搬、扛的扛,来来回回的收拾。
易中海上前问道:
“老阎,你这是...?”
阎埠贵把手里的板子一放,擦了把汗:
“还不是解成的事儿!”
“刚才烟袋街王大妈来报信,说是明儿个带于家姑娘过来坐坐。”
“哎呦,你说这急赶急的,屋里都还没收拾好呢。”
阎解成?
明天?
相亲?
傻柱听着心里就来气!
柱爷刚好明天谈事儿,你家跟着凑什么热闹?
怎么着?
非要让你儿子抢在我前头是吧?
易中海看了看那倒座房,里面放的都是老阎攒下来的宝贝。
阎埠贵这人节省!
针头线脑,残桌断椅他都舍不得扔,全存在这屋里呢。
里头堆的是密密麻麻,乱七八糟。
这会儿,三大妈正带着儿子闺女往外搬东西。
看他们家这架势,是想把倒座房腾出来,布置成个住人的屋子?
有想法!
可这要收拾起来,那就不是一会儿两会儿的功夫能搞定的呀。
阎埠贵擦着汗。
厚厚的眼镜后面,闪烁着期盼的目光。
他心想着:
老易这人一向热心。
他要是号召大伙儿来搭把手,那我们家可就省事多了。
关键是:人是他号召的,我还不用出钱请客!
你看我算计的多好!
果然!
易中海一脸的同情:
“呦!这么多的东西,老阎你一时半会儿咋搬得完哪?”
阎埠贵乐了:
听听!老易就是个热心肠!
可易中海同情之后是话风一变:
“老阎哪,收拾不完就不用收了。”
“相亲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儿,在哪儿谈不是谈?”
“你觉着,我这话说的在不在理?”
阎埠贵擦汗的手一僵:
我在你个球啊在理?
老易呀老易,我特么是看错你了啊!
这汗白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