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电影人的情书》。
嗯,这个标题……
这个标题看着就不怎么像流行音乐,但是观众对林夏的各种操作都见怪不怪了。
《歌手》这么多期唱下来,他们已经对一些风格固定的大vocal有些审美疲劳了,一开口就知道大概要唱些什么歌。
再好的技术炫了这么多遍,听起来都会有些索然无味。
但林夏却不一样。
她每一次的现场都能带来不少新意,很难猜到她会选择什么样的歌。
但偏偏这么多风格迥异的歌,她都能唱出自已独有的味道。
【看这个名字,是不是要给《剧院魅影》宣传啊?】
【大家好,我叫电影人。】
【????你没有名字吗?怎么老抢别人的名字。】
【好家伙,你们还能抖得动机灵,我都快替林夏紧张死了。】
整个舞台上的光线若隐若现,有些朦胧。
但并不像第一期任秋唱《像我这样的人》一样仅仅只有一些微光,而是始终有一种温暖的光影。
就像是在在看一场温馨的电影,带着一种艺术感。
而这种光影的中心,来自于一旁的道具聚光灯和摄像机,光束浮动时的丁达尔效应让舞台带上了一种梦幻的气息。
就像是置身于片场,正在进行一场幻想中的电影拍摄。
而林夏则是剧中人。
她背后大屏幕上的歌词也似乎变成了电影的一部分,像是导演视角的编辑器。
林夏听着钢琴的前奏声,那种劫后余生地后劲,前所未有的疲惫感一起袭来,思维有些不受控制地飘散。
恍惚间,她想到了韩珂,在剧中总是扮演着贵妇小姐的女高音,实际上却像玫瑰骑士一样,为华人在世界歌剧舞台开辟了一片天地;
她想起阮清,明明已经是功成名就的艺术家,却不愿意看着那些独特的音乐慢慢老去,而是愿意从头再来,去探寻一丝新的可能性;
想起王朗,他的那种对艺术的追求,带着几分固执和严谨,就像从前一切都慢,生活简单却丰富的时候;
还有时飞鸿,年纪轻轻,孤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孤注一掷地赌着不确定的未来,硬是在好莱坞杀出了一条血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她想了很多,从前奏听来,时间却只过了一瞬间。
林夏的思维前所未有地快,跳跃的眩晕感让她有些看不清台下的观众、舞台上的设备和前方的提词器。
那就都索性不看了,直接沉浸在这个艺术的世界里吧。
《歌手》这个节目的名字取的很大,而她也想在这个舞台上,单纯地做一个歌颂者,为那些执着的人送上一曲赞歌。
就像这首歌原本的主题一样。
地球上曾有一部献礼音乐剧叫《电影之歌》,是为纪念中国电影诞生100周年而作。
这部剧从演员到幕后人员,都堪称是群星荟萃,阵容极度豪华,两岸三地最优秀的艺术人才都汇集在了这里。
而《给电影人的情书》就是这部剧的主题曲。
……
在二十世纪初的京城,一个京剧世家正在举办一场热热闹闹的满月宴。
这个孩子的满月恰好伴随着中国第一部电影《定军山》的诞生,像是一种预兆。
和取名始终跳不出宗教传说的欧美不同,中国人取名天然地就带着一种创造力,叫他什么这孩子就是什么。
叫他有富,挣一份家业的希望就寄托在他身上,叫他荷生,名字里自然而然地就带着一种水乡的清新。
因为他的出生伴随着这部意义非凡的电影,家里人决定给这个孩子取名叫作“影生”。
这也注定了他要与电影相伴一生。
影生长大后在片场工作,在那里遇到了他的初恋——女演员清清。
那时的女演员和现在的偶像一样,禁止恋爱,一旦她们结婚,影迷数量就会断崖式下跌。
清清选择了追寻事业,最终成为了默片时代的巨星,而影生也黯然放下了这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在幕后工作。
直到抗战爆发,影生和这些曾经的故人都先后失去了联系,只是他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为救国而战。
建国之后,影生仍然从事着他喜欢的电影事业,只是这些故人都先后离他而去。
当他百岁时,也是中国电影界的百年大寿。
看着纪念电影的开幕式,即使已经迟暮,影生仍然像满月时那样,对电影感到如此的新鲜与热爱。
影生的故事这也是一代代电影人的缩影。
在那个积贫积弱,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的年代,他们拍出了中国的第一部电影,用独特的方式写着属于自已的故事,凭着一腔勇气就这样带着自已的电影走出国门。
他们是值得被铭记的。
钢琴前奏渐慢,弦乐声渐渐响起,让这首歌的诉说感更加强烈。
“何悲,何哀,何必去愁与苦,何必笑骂恨与爱?”
伴随着清脆的钟琴,林夏的声音也同样空灵。
她站在那里,或是眺望远方,或是垂眸,始终没有与观众和镜头对视。
缥缈地像是一个剧中人,像是在问着她自已,也像是跨越屏幕问着每一个苦苦追求艺术的人:
既然人间这么苦,又有什么好执着的呢?
仅仅只是第一段,被她这样一唱出来,电影的画面瞬间就有了。
【这音色,无敌了。】
【这种次元壁的设定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经历这么一大堆糟心事还能唱成这样,牛的牛的。】
【是个狼人,和韩老师年轻时候一样拼。】
“人间不过是你寄身之处,银河里才是你灵魂的徜徉地。”
她就这样走着,抬头看着,像是眺望着星河,眼睛里倒映出星星点点的灯光,像是在向往着那个梦幻的世界。
她唱歌时,伴奏中钢片琴的声音活泼轻灵,而弦乐声厚重大气。
这种反差感就像是头顶的星河和所在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