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撞破隐秘 传递信息

《沧浪濯缨》全本免费阅读

“我来为娘子磨墨。”

陆九瞻迈着长腿,先一步走到书案前落座。他斯条慢理地铺陈白纸,取了墨锭研磨。

虞长宁站在他身侧,不知他在玩什么把戏。

一切准备妥当,他并未起身,而是抬眼看向她,“娘子可以开始了。”

话音一落,虞长宁的手臂被人轻拽,一下子跌坐在了他身上。

他的两臂环抱在她腰际,在她耳边轻声道:“外头有人,娘子若将人引了进来,看到我们这般,可就说不清了。”

原来方才的正经都是装的。

虞长宁左手抵在他胸前,斜睨着他,“陆大人装腔作势的本事又见长了。”

“那你方才可有不高兴?”

陆九瞻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微微勾起,深瞳中的笑意底下是忐忑的试探。

虞长宁抬起右手,覆住了他的试探,轻轻吻住了他的薄唇。

他一动不动地任她调戏,仿佛一座不为所动的千年石雕。

这样的小脾气来得莫名其妙,却又让人觉得新奇有趣。

虞长宁左手抓着他的衣襟,舌尖滑过他的唇瓣,探入其间。

他没有抵抗,让她轻松地游了进去。

在感受到他按耐不住与之共舞时,她退了出来,离开了他的唇瓣。

眼前没有了遮挡,陆九瞻看着一脸促狭的人,眼底露出报复。

他一手箍紧她的身体,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欺身探寻那抹嫣红。

今日她上了妆,口脂如花蜜一般,被他细细品尝。

他毫不留情地冲锋陷阵,勾缠吮吸丁香小舌,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少女双颊如醉酒一般滚烫,她几近窒息,推搡着身前化作虎狼的男人。

男人终于抬起了脸,但他双目迷离,早已被欲望浸染。

“今日本要谈正事的,都怪你。”

他嗓音低沉,夹着她未知的危险。

然而她此刻只顾着呼吸,根本不知自己招惹了什么人。

随着喘息,她身前玲珑起伏,两人身体相贴,隔着单薄春衫,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右肩传来刺痛,她蓦然睁眼,一双杏眸含雾,妩媚多娇,外裳不知何时滑了下来,里面只有一件抹胸长裙。

幸亏他正埋头轻咬雪肩,未曾见到这一抹妖娆,否则不知还会如何放肆。

他的唇缓缓轻移,贴上了两道挺立锁骨,在她天鹅般的细嫩白颈上轻吮啃咬。

胡茬刮过柔嫩肌肤,酥酥痒痒,带着隐秘的快乐,让她瘫软如云,双眸又不自觉地闭了起来,喉咙压抑着溢出柔媚。

门外站着的三人除了辛夷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她不敢释放压抑,只能偷摸着、浅浅地泻出一些动静。

而这样的氛围又为他们此刻的放纵平添了冲破禁锢的刺激,似有一股热流涌入她的身体。

还未等她分辨这种陌生的感觉,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

她轻轻抬起浸满春色的眼眸,只见陆九瞻满脸戏谑。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已是他忍耐的极限。身体的某一处早已叫嚣着冲破阻隔,他必须即刻停下这份亲昵。

虞长宁却认为他是故意报复自己,恼羞成怒地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下。

陆九瞻带笑的眼眸落在她的右腕上,被那抹不正常的虾红刺痛了双目,笑意倏然消退。

“怎么受伤了?”

“不关你的事。”

目之所及是如雪如玉的细腻莹白,他垂下眼眸不敢再看,拾起被扔在书案上的外裳,为她穿上。

见她眼含怒意,陆九瞻展臂将人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解释,“今日外头有人,你若喜欢,我下回再好好服侍你,可好?”

虞长宁闻言被他气笑了,挣开他的怀抱,“什么叫做我喜欢?”

他眼含委屈,“你不喜欢吗?”

他的语气太过真诚,眼神又过于可怜,虞长宁一时分不清他是在揶揄自己还是真心实意的了。

而自己方才分明是享受的,若说不喜欢,委实太过虚伪了。

一时间竟进退两难。

陆九瞻从她的小表情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揭过这个话题,轻轻捧起她的右手,“怎么伤成这样?”

“冯芮娘不喜欢我,所以故意烫伤了我。”

她的语气似孩童告状一般,带着亲昵的撒娇。

“那你打算如何报复回去?”

虞长宁一脸狡黠,凑到他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陆九瞻并未说话,只眼含笑意地注视着她。

若由他出手,不会这般小惩大诫,可虞长宁与他是不同的。她虽然睚眦必报,但只会点到即止,所以他不会质疑她的手段,更不会介入其中为她强出头。

若这样的小事也要为她出头,反而是看轻了她。

“既然你的手伤了,不如由你口述,我来执笔,如何?”

陆九瞻坐回书案前,将人抱坐在自己的膝头,环在两臂之间,执笔蘸墨。

“入府是一座小庭院,沿着两边抄手游廊……这里是一个洞门,走入有一片假山,假山之后是一座三层小楼,名为听雨楼,是冯时办公之地,”虞长宁指着听雨楼,“我听说冯时常与访客在楼中密谈,怕是不简单。”

“此事我会去查,你不可冒险。”陆九瞻知她胆大,特意提醒。

“知道了,”虞长宁睨了他一眼,“我有自知之明。”

见她应下,陆九瞻这才提起另一桩事,“你那日要我查的谈弋和谈放,有眉目了。”

陆九瞻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小册,递给了虞长宁,里头记录着两人的履历。

谈弋,台州唐兴县人,于泰兴九年,即大雍开隆十年任唐兴县押司官。

开隆十七年,越降,太祖皇帝为安抚前越大小官吏,无过者统升一级,谈弋跟着升任唐兴县贴司官。

到了天统五年,他升去了州府,不过仍在贴司为吏。而在天统六年,他因对神明不敬,被革职归家。直至天统八年,因无钱买药,病逝家中。

虞长宁想起了惨死的谈娘子,满心唏嘘。

她又翻开一页,是谈放的履历。

他是台州永安县人,天统六年进士及第,次年派任台州临海县主簿。

三年一任,他一直在两浙路打转,而今年是他在杭州统价务的第三年,若能评优,则能上调。

这两人虽为同姓,但看上去并无关联。

虞长宁又翻过一页,是谈弋与谈放二人的关系。

谈放自幼家贫,年十一时家中幼弟出生,母亲产后不调而亡,父子三人艰难度日。

五年后,谈父身在永安县的远房族弟病重,膝下仅有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故而将其幼子过继了去。

谈父得了族弟的丰厚谢礼,家境终得改善。

不久之后,谈放养父离世,他的养母带着一双儿女靠着佃租度日,生活颇为优越。

待谈放年及弱冠时,养母染病离世。三年孝期一满,妹妹谈丽娘嫁给了当时的台州知州黄汝登为妾。

如今的谈丽娘已为黄汝登诞下两子一女,在后宅很是得宠。

黄汝登年长谈丽娘二十余岁,虞长宁绝不信谈丽娘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一个比自己父亲还年迈的男人为妾。

她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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