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臭味在朝堂上弥漫。
可此时没有人在意这个问题。
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打开的盒子。
那是一颗苍老的人头,经过简单的处理,双眼睁的很大。
人头皮肤黝黑,花白的头发扎成了小辫。
那双圆睁的眼睛里残留着将惊惶、希望、恐惧、愤怒等无数复杂的情绪。
看的出来,他走的并不安详。
蜀王咽了口唾沫,心脏砰砰直跳。
他已多年未上过战场,早已忘记了鲜血和尸体的味道。
萧舒随意踢了两脚地上的头颅。
“别怕,死了很久了。”
“旁边的是这老东西的三个儿子。”
“我怕这老东西死了孤单,特地送了他们一场团圆。”
右宰祁星湫靠过来,蹲在地上仔细研究。
“没错了,是阿古拉那个老东西的脑袋。”
“当初在燕西道的时候,我见过这老小子。”
“老东西当年嚣张啊,一手连珠箭差点射死老夫。”
“他怎么死的?”
祁星湫抬起头看萧舒。
萧舒比了个弯弓搭箭的手势。
“五箭齐发,一箭心脏一箭喉,剩下三支箭我就就没管了。”
“好!”
祁星湫摸着花白胡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蜀王只感觉浑身都在抖。
阿古拉死了?
他可是金帐的汗王,他怎么会死的!
萧明华猛地转头,眼神凶蛮,“这不可能!”
“燕西铁骑都已经覆灭,你如何能深入狼庭斩杀阿古拉!”
“我懂了!”
蜀王忽然眼睛一亮,他觉得自己看穿了萧舒的把戏。
“燕王!”
“你胆敢杀良冒功!”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他在边境做藩王时。
燕西动乱非常,狼庭年年秋狩,将三郡燕西军民视若无物。
前些年,他还听说了燕西铁骑覆灭的惨案。
在他看来,这才是正常的。
漠北的骑兵就是比大周的骑兵更强。
漠北的荒原地形更是让燕西铁骑毫无办法。
萧舒算什么东西,也能深入狼庭斩杀阿古拉?
这绝对不可能!
萧舒神色淡然,对于萧明华癫狂的态度没有半点在乎。
他甚至没有开口的打算。
因为会有人替他说话。
龙椅上的萧明钰凝视着自己的兄弟。
同父异母而已。
一个蜀王又怎么比得过萧舒。
“安明儿,将燕王七天前呈上的战报读一读吧。”
“这些日子,朕在龙椅上坐着,看着下方的丑剧实在是作呕。”
安明儿微怔,直到一个小太监手捧一封信报走来。
萧明钰左臂撑着龙椅的扶手。
“大声读。”
“也好叫某些蠢货,知道朕的皇儿到底完成了多么大的功绩。”
安明儿接过小太监手中的信报。
信报颇为厚实,安明儿打开信封取出厚厚一沓。
第一段话入眼。
安明儿的心脏就砰砰跳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
“时,359年十月初,臣剿漠北,屠漠北部落十一,斩首六七万!”
朝堂诸公顿时侧目。
斩首六七万?
这是什么概念?
一万人能把前面的广场挤得水泄不通。
六七万人甚至能把整个皇宫塞满。
只是想想漠北人人头滚滚鲜血遍地的景象。
在场诸多老臣便已经心神摇曳。
六七万漠北人被杀,那该是多么美丽的景象啊!
大周这些好战的臣子们眼睛都亮了。
李玉树更是直接上前几步,径直走到安明儿面前,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信报。
“读的那么慢做什么?”
“不爽利!我来读!”
“十月中,漠北逢敌,为漠北王子颉力部。”
“敌军月狼骑一万,氏族骑兵三万,共四万人,我部三千零一人!”
“彼时燕西防备未整,吾为大周燕王,当思拒敌于国门之外,不使周民流离!”
李玉树状元出身,身材颀长,容貌端仪,声音更是铿锵有力。
信报从他口中读出,顿时有了跌宕起伏之感。
许多大臣还未从斩首六七万的喜悦中恢复。
此刻听到萧舒竟打算以三千人对战四万人。
这些臣子顿时皱起了眉头。
“糊涂!敌我数量差距如此之大,保全自己才最重要。”
兵部尚书何青原一甩袖子,差点就指到萧舒脸上。
“只要有你这个燕王在,燕西对漠北就有取胜的可能。”
“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去问问燕西百姓,看他们愿不愿意用命换你这个能带他们打胜仗的燕王活着?”
何青原是真的激动。
他作为兵部尚书,对燕西形势一直耿耿于怀。
此时好不容易遇见一位有能力的藩王。
当他听到萧舒为了黎民百姓想要以三千对四万时。
何青原的心脏都要炸了。
萧舒笑着按下何青原举起的手指。
“何尚书,听左宰继续读嘛。”
李玉树瞥一眼何青原,继续朗声读道:
“余知不可力敌,故以泽霖江设下歼敌之计。”
“四渡泽霖,诱敌分兵,使那颉力焦躁,果然中计,亲帅一万月狼亲兵追出!”
“泽霖江畔,拂晓露浓,余以三千飞雪轻骑,鏖战颉力。”
“一战,功成?”
李玉树眨眨眼,看着最后的功成二字。
赢了?
他愣住了,在场的群臣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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