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编制内的灵山诸众

唐僧也是不客气的回怼道:“你在我面前吹个屁呀,空有一身本事,却是这个也打不过、那个也打不赢,顶天了也只能跟人打个平手?真是好厉害的神通、好窝囊的猴子,五五开说的就是你这欺心的泼猴!”

“呔!”孙悟空龇牙咧嘴,咆哮道:“你这秃驴,岂不闻俺老孙大闹天宫、勇闯地府,四大天王、九曜星君、兵马元帅俱不是俺一合之敌,十殿阎罗见我肝胆俱裂!”

“你有什么本事,也来指点俺的不是!”

唐僧不屑道:“你很厉害吗,却怎么一路走来不见你的本事?鹰愁涧、小白龙敖玉,你说你不识水纹水路,没拿下;黑风山、熊悟天,你说你胜他不多,没拿下;高老庄、猪刚鬣,是靠悟天堵了云路,这才拿下;现在,就在这里……”

“黄风怪,我说他名字带风,让你小心他的神通,又让悟能、悟天前去助你,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不需要!”

“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就去了,结果呢?”

“被人家一股风吹瞎了眼,掉着眼泪回来了,你很会打?”

“就算会打还不是没个屁用,出来混,讲的是势力、靠的是背景!”

“我有什么本事?我唐僧一介凡人,不过三言两语,便能让那黄风怪纳头便拜,你以为凭什么?”

“家师如来,佛门至尊,这就是我的本事!”

孙悟空涨红了脸,愤恨的说道:“你这和尚,不过是仰仗背景、巧舌如簧罢了,俺老孙笑你错把鞋拔当作如意,当不得大雅之堂!”

靠,扎心了!

唐僧脸色一黑,不服气的道:“泼猴,你懂个屁,我唐僧一介凡人,一没有法术、而=二不会神通,用点凡人智慧怎么了?你当年才成人道、到处寻仙拜师的时候,怕是比我都还不如呢!”

“而今学到点本事,便这般桀骜张狂、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当初的授艺恩师便是这般教导你的?”

孙悟空哪里敢提菩提老祖这一茬儿,当即反口道:“笑话,俺老孙闹过天宫、闯过地府、四海遨游,我岂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倒是你一介凡僧,俺老孙瞧你才是水中捞月、坐井观天!”

两个人互相扎心,刀子一个比一个插得深,全是诛心之言!

唐僧沉默了一会儿,反倒是平静了许多,只是淡淡的道:“对,你闹过天宫,不过被我佛如来一掌压在五行山下、再爬不起身来;你也闯过地府,不过被酆都大帝缉拿扣押,以后要去做三千年的苦力赎罪,我比不过你,受不起这份罪!”

孙悟空憋不住了,当即表示道:“呔,俺老孙这就去和他们比个高低!”

唐僧同样有心让如来帮着调教一下吗,于是淡淡道:“嗯,你去吧,我是支持你的,先去干翻如来、再去推了地府,只是不要忘了给我带的话就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孙悟空也是一扭头,架着筋斗云就往灵山去了,同时嘴里道:“忘不了,你等着便是!”

于是他一个跟斗,翻身间便已来到了灵山脚下、大西天灵鹫仙山雷音宝刹之外。此时那诸众菩萨、八大金刚、八百阿罗、三千揭谛、比丘尼、比丘僧、优婆塞、优婆夷诸大圣众,都到七宝莲台之下,各听如来说法。

如来正讲法道: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色中色,不空中空。非有为有,非无为无。非色为色,非空为空。空即是空,色即是色。色无定色,色即是空。空无定空,空即是色。知空不空,知色不色。

名为照了,始达妙音。概众稽首皈依,流通诵读之际,如来降天花普散缤纷,即离宝座,现身到了灵山脚下,而此时孙悟空才刚下云头、稳住身形。

如来开口道:“悟空,你不护持在取经人左右,却来我灵山何事?”

孙悟空哼了一声道:“你来问我?俺老孙却正要来问你呢!”

“我问你,那取经人是你徒弟不是?”

如来点头道:“虽是非是,虽如非如。他乃是我座下二弟子金蝉子转世托的身,只因他听经时轻慢我佛法、打了一个盹,左脚往下一失,躧了一粒米下界,故有此一遭。”

孙悟空嗤笑道:“好说,既是如此,俺老孙才好找你问罪呢!”

如来佛祖摇头笑道:“你这泼猴好不知礼数,当年我虽奉了大天尊法旨,将你羁压在五行山下,如今却也向陛下请恩将你放出、许你将功折罪,你不来谢我便罢,却反来我清净极乐处吵闹,全没礼数。在这说来,我又有何罪,要你来问?”

孙悟空听了这话,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潦草的拱了个手,略一低头道:“若是如此,老孙谢过了,不过一码归一码!”他随即抱着手、昂着头道:“俺师父一点小错便被你贬下界来,那灵吉菩萨的事儿你怎么说!”

如来道:“他有何事,你且说来我听。”

孙悟空于是将情况一一吐露了出来,轻蔑的看了一眼正从大雷音寺赶过来的灵山诸众,开口道:“俺师父说的没错,我看你佛门也是良莠不齐,你这个做佛祖的难辞其咎!”

如来同样也是回头看了一眼赶过来的诸佛、诸菩萨、诸罗汉、诸比丘、比丘尼,开口道:“悟空,那灵吉菩萨本是为了全你等劫难而去,多少还是有些功劳的,你不可欺心。我教他禁足面壁、罚没了他的法宝,让那黄风鼠依旧回去给取经人做个徒弟好了。”

孙悟空道:“这还差不多,你这就叫那黄风鼠出来吧,俺老孙也好领回去交差。”

如来道:“你的云快,他们此刻还在路上呢,你先回去,到时我让他来寻你等便是。”

孙悟空心想偌大个灵山就在这里,不怕他说话不算数,于是又说道:“好,如今俺师父的话也传到了,你有何话回他?”

如来佛祖默了一会,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拇指与食指相合、做了个拈花状,颔首一笑。

孙悟空愣神道:“什么意思?”

如来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你回去俱状演与他便是。”

孙悟空嗤声道:“果然是惯会打机锋的和尚,俺老孙还有一事,当年受你降伏时看不得真切,如今见面,正好再试一遭!”

如来忙开口道:“悟空,灵山清净地,你莫要搅扰……”

孙悟空哪里肯听,奋身一跃,把金箍棒抄在手里、将其化作擎天柱大小,径直往如来头顶砸去。

如来叹了口气,伸出手掌斜上一推,将其连人带棒轻轻一掌推出了九霄云外。

此时灵山诸众才赶至了如来佛祖身前,彼辈正欲开口时,又见一根擎天紫金柱从天外横扫了过来,眼见就要扫到跟前,一时间不少比丘众俱都惊骇不已。

突然后方一根细长绿枝越过诸佛、诸菩萨、诸比丘、比丘尼,与那紫金棒轻轻一触,各自倒飞了回去。

原来正是从珞珈山赶来了观世音菩萨,她因见诸比丘惊骇,于是拿起瓶中柳条、将孙悟空的金箍棒一下抽了回去。

如来于是开口道:“悟空,你且回去,待取经事毕,我自当与你演法!”

过了一会儿,孙悟空的声音从云外传了回来:“好,俺老孙本也无意惊惧彼辈!”

稍时不见动静,想来孙悟空果然是走了,于是灵山诸众这才安下心来,观世音也是降落莲台,于如来架前颔首而立。

灵山诸众此时向如来问禀道:“佛祖,敢问那泼猴何来?”

如来摇头道:“因那取经人收了灵吉镇押的黄风鼠做弟子,灵吉不依,强行掠走了黄风鼠,是以有他来此一遭。”

诸众又道:“虽是如此,但他怎敢欺心惘上,于佛前争斗?”

如来颔首笑道:“他本是找我评理而来,我许了黄风鼠照还给取经人做徒弟,此事就此作罢,不过那泼猴因不服我当年降伏,故而在我面前卖弄本事咧。我因怕惊扰了你等,只是将其推了出去,不想他依旧不服,又将金箍棒作大作粗,要来你能眼前卖弄变化刚强,好在观世音来的及时,止住这场争端。”

观音急忙出列道:“不敢居功,贫僧不过是见诸比丘惊惧,这才心急出手罢了。”

一时间诸众都道“菩萨慈悲。”

礼赞毕,座中一大肚袈裟、起身笑嘻嘻的道:“观世音菩萨,不知阁下为何不将佛祖赐予你的金箍与那猴头套上,否则他怎敢放肆?”

观音扭头去看,原来是东来佛祖,不敢怠慢,急忙回道:“因佛祖给了三个金箍,所以贫僧也给那取经人寻了三个徒弟,分别是佛祖向大天尊讨来的孙悟空、以及陛下赐予的两个戴罪之徒、原来的天蓬元帅和卷帘大将,又给他寻了个脚力,他们也都愿意皈依,是以没有立时用出金箍,故而贫僧将三个金箍又都转交给了玄奘。”

“那玄奘也是和自有主意的,不拿金箍去约束悟空,却反将我原本中意、准备留作守山大神的黑熊精给套了去,留下两个金箍还在手中,如今他又收了黄风鼠,可见其自有主张,贫僧也不好过多干扰。”

听了这话,一时间灵山诸众中,不少人议论纷纷,彼时又有那尸弃佛起坐而道:“佛祖,那孙悟空桀骜不驯,不如下一道法旨、让那取经人将金箍给他套头上,免得他再来搅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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