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彩票店周围已经人山人海,原来靠着街边的三辆马车现在倒成了围观的中心,人流阻碍了半条街,治安官想来维持秩序,但听说人群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夹着警棍一起进去围观了。
彩票店里门口就是荷枪实弹的工人警卫,他们外面围了一圈的各地记者,有人甚至把山炮大小的照相机搬来了,对准了门口。
四个长老会的豪杰已经出来了,他们站在门口排成一排,每个人对着记者对着人山人海举起了手里的大额记名彩票。
“我!齐云璐购买了齐云璐2000张彩票!”
“我!王鱼家购买了王鱼家2000张彩票!”
“我!李广西购买了李广西2500张彩票!”
“我!张其结购买了张其结3000张彩票!”
他们大叫着,激起了人群一阵阵的骚动,这伙人太尼玛有钱,或者太尼玛疯狂了!
记者们蜂拥而上问这问那。
“等等,我们先照相!”李广西友善的劝开了记者,让有移动照相机的《皇报》记者先来张合影,这次,长老会肯定占了一把《皇报》头条!
“我为了造福乡梓,我有信心当选议员,所以我购买自己大额彩票,证明自己的信心,这也是忠君爱神,支持帝国的彩票事业嘛……”张其结对着记者有些脸红的说着自己这种大话,但那些记者浑然不觉,都唰唰的在本子上记着。
范林辉挤入记者群里,拉住了因为说话比较呆板而围得人比较少的王鱼家,叫道:“老王,你们疯了啊?我不过买8条彩票,花8元都觉的很浪费!你们怎么论两千、三千的买?”
王鱼家摊开了手,看了看旁边正兴高采烈对记者胡说八道的三个弟兄,小声道:“我们都算过了,若是能赢,有赚无赔啊,毕竟我们自己不仅是彩票赌马标的,也是候选人啊!否则,我们怎么和马戏团拼啊?”
一席话说得范林辉瞠目结舌。
这时候彩票店承包人范西爵走了出来,头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头一次遇到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自己,头一次遇到满满的记者,一手捏着浆糊杯子一手捏着大纸条的范西爵在刺眼阳光的刺射下立刻走顺了拐。
“您是彩票店老板吧?您怎么评价他们买这么多彩票?”
“当您看到那么多钱买彩票的时候,您什么感觉?”
“我们是《新宋报》,想独家专访您的心路历程可以吗?”
记者们顿时围了上来,但范西爵紧闭着嘴,一声不吭,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全副精力都是制止自己晕倒当地而已。
在大家的注视下,沉默的范西爵在墙上贴着的彩票规则上刷了浆糊,把大大的纸好像通缉告示一样贴在了上面,就是四个人购买的大额彩票金额、选择的候选人。
这是他被规定在《新闺姓票》发售过程中要干的事情,但是就如同大额记名彩票一样,他真的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真的要执行这条命令。
这条命令竟然是:“千元以上彩票购买立刻发榜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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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坐镇衙门,取代刘国建暂行市长之职的金中基大法官听了汇报,也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握拳叫道:“果然如陛下预见!”
说罢他一挥手对自己秘书道:“立刻朝朝廷发送贺电!”
电波从龙川衙门顺着电报线嗖嗖的传递到京城电报总局,又从电报总局顺着电报线嗖嗖的传递到海皇蓝宫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建筑。
小建筑里的收报员捏着电报狂奔进入蓝宫。
半小时后陛下的御前秘书坐在一辆黑色马车里,匆匆从蓝宫出发,绕过帝国广场,进入了毗邻蓝宫的大楼,里面就有帝国的新闻署。随后办事员或坐马车或坐人力车或跑步朝着各个方向散了出去。
与此同时,收报员又捏着那份电文狂奔回那小建筑,立刻加了密的通电如同心脏跳动的脉动从帝国心脏海京以通电形式进入帝国肢体各个衙门的电报机。
大人们的收报员忙碌起来,忙着收听帝国急电并解密。
在他们解密的同时,京城各大媒体的主编连同彩票公司的老总鸦片张的马车,如蜘蛛网上的水滴一般朝着新闻署所在的大楼汇集。
此刻大人们已经在阅读京城来的急电,以个人的性格以及对教义的虔诚程度,或者不解或者大怒或者茫然,但都命令在衙门前的宣化坊抄录电文公示大众。
大宋的百姓们茫然不解的看着官差们刚刚贴上的告示,告诉他们在遥远的一个新近以治安局灭衙门而出名的小城龙川,又出了怪事:几个傻/逼大额购买新近发行的《新闺姓票》彩票,他们购买的金额如下…….
百姓们津津乐道着这怪异的小城又出了几个大傻/逼,竟然以千元为单位购买赌博的彩票。
但是彩民们先回过神来:慢着!慢着!他们真是傻/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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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川下午四点。
方秉生才收到了报告:长老会几个家伙突然发力购买大额彩票。
一开始他没弄懂,因为他也和张其结一样,太聪明,以致于从不涉足赌博。
“这什么意思?他们疯了吗?”在马戏团大帐篷外的遮阳伞下乘凉的方秉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旁边的山鸡叫了起来:“他们买彩票啊?哎呀,我也应该多买点,买咱们民主党的,这下彩池多了他们这群吃货的一万元,成了21万了,哈哈。”
“你什么意思?”方秉生惊异的问道。
山鸡笑道:“我听伙计说,新发行了什么《新闺姓票》,就是赌选举谁能赢的,我本来想今天下午天凉快点,去多买点咱们民主党候选人的彩票呢,复式彩票,彩池加起来20万奖金呢!”
“谁说的?从哪里看的?”方秉生问道,他直觉觉的长老会四个混蛋不至于乱花钱。
山鸡赶紧找来识字的手下,手下摸着脑袋说:“不就是《皇报》上登载的吗?”
方秉生手忙脚乱的找过自己看过的一份《皇报》,果然他自己也和张其结一样忽略了这条新闻。
他仔细的研读彩票规则,越读越觉的手脚发凉、浑身哆嗦:这尼玛哪里是什么彩票啊?这根本就是选举拼钱工具啊!
规则很简单:就是马太福音里讲的马太效应,赢家通吃!
就是第一条《民意奖》,谁他/妈自己买自己的钱多就肯定赢!
谁投入的钱多,谁就能号召更多的人跟进自己,彩票卖得越多则钱越来越多,则必胜无疑!只要胜了,就有赚无赔!不仅如此,第一轮胜利者可能会因为奖金,压迫彩票持有者在选票上也投自己拿双份奖金。
这种玩意居然被长老会先利用了?
“长老会投了多少钱?”放下报纸的方秉生心惊胆战的问报信的手下。
“听说近万……”手下回报道。
只感到脑袋一阵阵的昏晕,方秉生往后倒了一下,靠住了躺椅的靠背,又立了起来,挥舞着报纸难以置信的叫道:“一个候选人就买了近万?”
“不是!最多的就是张其结,买了三千,其他也都是两千。”手下说道。
方秉生舒了一口气,但随即昏晕又上来了:自己的目标是四人全部当选,敌手张其结一人就买了3000,自己手下每人必须得买个3500吧,四人就是14000银元!
14000银元啊!怎么可能啊!
手脚冰凉的方秉生愣了好一会,说道:“别让那几个民主党表演了,赶紧给我叫过来,出大事了!”
四个民主党候选人乖乖的跑过来了,方秉生把事情一说:四个人都没听明白。
“他们乐意烧钱就烧呗,我们靠着马戏团肯定赢啊。”李猛说道。
“就是就是,他们白浪费钱啊!”庄飞将附和。
“哎,有新彩票了?我天天在台上表演,都没在意,我赶紧买点去。”钟二仔这么说。
“第二轮《伯乐奖》咱们肯定赢了啊!我们买自己的,肯定赚,他们长老会送我们一万我们不好意思不要。”林留名笑着叫道。
“你们这群糊涂虫!”方秉生大叫着,挥舞着手里的报纸说道:“你以为对方会白扔钱啊?这彩票规则就是设定的谁钱多谁赢!有20万银元当底池啊!那些赌徒会跟着他们买的!一旦跟了第一波《民意奖》,《伯乐奖》会压着他们投票给第一波的胜出者!”
四个人都默认无语,唯有传递着手里的一份《皇报》,虽然都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毕竟方先生说话了,他肯定是不会算错了。
好一会,李猛摊开了手说道:“可是….可是我们收了几百份良民证和选民证啊,而且大部分人都抵押了钱在我们这里,他们要是跟着长老会买彩票,他们也没法投票,钱也打水漂了啊。他们肯定还要投选票给我们,不必担心。”
“你傻啊!”方秉生咆哮起来:“良民证就说丢了,去补办一份不就得了?我们撑死抵押他们4元五角,能制止他们跟风买长老会彩票拿有赚无赔的钱吗?”
四人静默良久,钟二仔胆战心惊的问道:“那您想我们怎么办?”
方秉生沉默了良久,才抬起头说道:“你们每人拿3500元买自己,怎么样?”
一句话,让四个大老爷们瞠目结舌,随后四人全炸了锅一样乱叫:
“3500银元啊!方先生你疯了吧?”
“我们有钱,但也不至于拿几千去买彩票啊,输了怎么办?”
“是啊,输了就都给对方了!”
“方先生,你是诸葛再世,再想想法子吧。3500银元?这疯了啊!”
“我们是为钟家良先生竞选的,参选的时候,可从没说过我们要拿自己的钱啊!”
“对啊,我们四人就要拿14000银元啊,这怎么可能?”
………
觉的这招也太强人所难,方秉生无奈的挥了挥手,问道:“先算了,这事我肯定要知会钟家良先生再做定夺。但是你们谁想拿两千多去拿个锚,免得我们全军覆没?”
四人面面相觑,林留名说道:“若是方先生为难,我愿意拿2000元购买自己彩票。”
“好啊!多谢你老林!”方秉生惊喜的站起来握住林留名的手,毕竟有一个人还算懂事。
但是林留名下一句话让方秉生怒不可遏。
林留名说的是:“得给我报销啊。”
“报你个头,老子竞选经费撑死才两千!”方秉生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