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厉跟做贼一样,进了何依依的房间,坚定不移地表示,如果没有意外,以后在也不来这家酒店了。
何依依本来也是为了方便,跟着顶头上司参加宴会,总不能也住到人家家里去吧,反正酒店也是她们家的,不算住在外面。
她实在是太大意了,早该想到这个情况。
“慕经理,你是不是有一种被通缉了的感觉?”
慕厉呆滞地看着何依依,“岂止是通缉?简直就是被人肉搜索挂在大街小巷、线上线下。”
何依依无语半天,突然说了一句,“这么来看,苏小舟还不算最缺心眼的那一个。”
好家伙,被这么一比对,慕厉连躲起来羞耻都没地方了。
幸亏还有这两份资料,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慕厉跟何依依一人一份,随时交流着阅读心得。
“苏小舟这么厉害的吗?收编金家的古玩渠道以后,三个月就成功上道了?”
不是说金家当年在省会势力很大,居然这么轻易就被苏小舟一个毛头小子收服了那些渠道大佬?
要知道古玩行当和其他的不一样,这里面的水深得很,而且国内市场规范化程度相对低些,即便是入行几年都算是新人。
苏小舟到底用了什么手腕,能让这些渠道短期内全部对接完成?
“慕经理,你别忘了,苏小舟的姐夫是干什么的。”何依依提醒道。
慕厉还真不记得苏小舟姐夫,绕了一大圈才想到,那不就是苏染的老公,好像是姓张,当初在某个酒会上见到过。
“那位张董虽然是经营房地产的,但他本家就是经营古玩出身,在省会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慕厉恍然大悟,怪不得苏小舟创业得这么轻松,那些富家太太小姐哪里是冲着买东西来的,明明就是冲着他那张脸。
可是不能打击小年轻的工作热忱,他姐夫也算是挺拿他当自家人,要不然不会把这种赚大钱的机会留给小叔子。
“他们张家一向低调,所以你应该也没听沈总提过。不过他们这个行当就是这样,越有本事的越低调,很少会大张旗鼓地出现在社会众人面前,我记得好像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就有这些讲究。”
慕厉是个纯粹的外行,没兴趣打听别人家的历史,但如果对新市区建设有帮助,她还是很愿意拉一拉合作的。
“那这么说,我是不是舍近求远了?要是早知道苏小舟说了不算,我就跟那位张董直接联系了。”
何依依是真佩服慕厉的工作积极性,“别,慕经理,你是不懂那一行的德性。你当苏小舟这么轻易就能拿到这些内部资料?那就是内部人示意的,用他当个代言人,能来跟你谈项目,已经是那些人认可新市区建设了。”
嚯,说得好大气磅礴,首都新市区建设项目还得看人家能不能看上,啧啧。
慕厉腹诽几句,又为她傻学弟被当猴儿耍深深忧虑起来。
“小何,你说苏小舟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一个外行什么都不懂就算了,他可是张董亲小舅子,被这么当枪使,乐意吗?”
何依依反问,“有什么不乐意的?就他那个废物样儿,干啥啥不成的本事,要不是还有张脸、有个知名度,谁愿意要他?”
话这么说吧,实在是有点儿不好听,但慕厉也没啥资格去置喙。一个行当有一个行当的风格,外行还是看热闹好了。
苏小舟回了家,他姐早就等在家里。
“怎么样?今天谈得顺利吗?”
“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我学姐让我随时准备着,万一有项目分区建设好,第一时间就让咱们品牌入驻。”
苏染摸摸弟弟的头,“行,咱家算是没白养你。”
苏小舟也挺得意,虽说是借着家里资本,但这几年经营都是他亲自经手,看似没吃过什么大亏,但小亏不断,实在让他有些憋闷。
“那群老东西仗着有资历,打压新人都是惯例,也难为你这几年一直忍着。不过这下算是出口气,住建部的批示他们要是也敢对着干,那算他们厉害。”
苏小舟长出一口气,“姐,我感觉到现在我和我学姐,越来越远了。以前是看着她的背影,我还能奋起直追,现在她不管是家庭还是事业,都做得那么好,我觉得自己没什么追赶的希望了。”
苏染心中暗自松口气,“这个教训你自己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当初上学时候你近水楼台都没追上,如今她是沈氏集团的少奶奶,你还指望能追上她?”
“我不是那意思。”苏小舟认真解释,“姐,我对慕厉学姐早就没有那种想法了,我就是单纯地……欣赏,觉得她从一个普通人家,如今能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我很感慨。”
苏染点头,“咱们这些人,就包括沈修,都是在家族荫蔽下得到的发展资源,可慕厉不是,她的家庭非常普通,却能创造出这么辉煌的胜利果实,我们都被她打败了。”
苏小舟扁扁嘴,备受打击。
“所以,你要抓住新的机会。”苏染趁机教育弟弟,“那位何氏集团的大小姐,你可别再错过了。”
苏小舟一愣,“何依依?我俩都分手这么多年了,哪能吃回头草!”
“你管她是不是回头草呢,好吃就行!”
苏染也是有些心急,她弟弟年纪已经不小了,别说女人二十几岁着急,男人其实一样着急。
省会这些人家适龄的姑娘本就不多,苏小舟这几年都不能离开省会,如果不急着点儿找对象,恐怕就得像富源集团那个董事长一样,都快四十岁了才娶上一个媳妇儿。
年初的时候,苏染知道弟弟跟何依依重新联系上,真的是高兴了好一阵,可惜她发现这个不靠谱的弟弟,似乎并没有跟何大小姐发展出新的恋情。
这个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已经有好几户人家来找过苏染,旁敲侧击地问苏小舟是否有了谈婚论嫁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