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哥傻……一会儿我告诉他。”
慕厉学着平时沈一禾的模样,头一撇,“哼”了一声,转头安抚袁家父母去了,女婿用不上,那就只能女婿家妹妹上了。
不知什么时候,梁非凡和刘芸都来了,怎么说傅随安也是叫刘芸一声“妈”的,间接着让梁非凡也占了傅经年的便宜。
“一切顺利,那就好、那就好。”
刘芸的心慢慢放下,拉着袁妈的手到外面去看着刚出生的小婴儿了。
老人家喜欢婴儿不是没原因的,人的生命规律就是这样在变化,有个新诞生的生命,对很多老人来说,就像是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续。
这也是隔辈亲为什么尤其亲的根源。
袁妈早就忘了傅随安不通知他们的女儿进医院的不愉快,拉着袁爸围着小崽子笑得皱纹都开了。
“你看你看,动了动了。哎哟真是可爱,跟咏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袁爸谦虚谨慎一辈子,这会儿也放飞自我了,瞪着眼睛跟产车里的小婴儿对视,比量着谁的眼睛更大。
“哎哟这小嘴巴、小鼻子,就是跟咏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刘芸当即拿出一串小金锁,放到婴儿眼前去逗他,“这是奶奶准备的,保佑我们家宝贝平平安安、富贵一生。”
袁妈看到刘芸拿出金锁,“哎呀”一声,“我买的东西全忘带了!快快快,现在回家去拿!”
袁爸才不想离开孙女呢,“不着急,等我看一会儿孩子的。”
一直没啥存在感的罗蘅冒出来,悄悄拉着慕厉的衣襟。
“姐,现在连咏儿姐也当了妈,我是不是特别不合群啊?”
慕厉仿佛看到小慕青刚出生的时候,愣愣地“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你这孩子……我给你送清华去吧,大家都是考上清华的,你看了是不是也要考一个清华才算行?”
罗蘅脸一皱,“我也考不上啊。”
“那不就得了,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家三个呢,你随便挑一个带走,姓宋姓罗都随你。”
罗蘅脸一垮,看着她姐蹭蹭蹭跟着看小婴儿去了,才反应过来,转头问宋燃,“我姐是不是在贬低我,说我傻呢?”
宋燃安慰她,“没有没有,我也考不上清华,咱们谁都考不上的。”
可别说,袁咏儿的学历就比清华更牛一个级别,能考上清华的在产房里面呢。
罗蘅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哼哼唧唧地拿出准备好的金手镯,给放到小婴儿的肚皮上。
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这下袁妈更不高兴了,看着老袁同志就想骂人,也想起傅随安这个女婿先斩后奏的自作主张了。
“看看人家那些小朋友都能想着,你出门就不知道想着。结果孙子现在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我看你等孙子长大以后怎么解释。”
袁爸:……
堂堂退休副市长,走到哪里都被尊称一声“老领导”的袁家爸爸,委委屈屈地跟沈修蹭了个车,回家去拿老两口给崽子准备好的东西了。
慕厉忍着笑,跟罗蘅一左一右扶着袁妈,还得劝慰着老太太。
“阿姨,这手忙脚乱的您也别说袁叔叔,好在咏儿一切顺利,孩子又这么好看,不比什么都强?”
袁妈当然不是真的在生气或者抱怨,这就是情感满溢的后遗症,不找个人骂两句肯定是不舒服的。
女婿躲在产房里不出来,当然就只能骂老公了。
看着还不知道婚姻真谛的年轻人们,袁妈老辣地暗自摇头,做女人真是不懂得爱护自己,老公这种生物不就是起到没理由骂着玩的作用吗?
深吸口气,正要跟孙子亲密接触一下,就见产房门大开,医护人员推着袁咏儿出来,旁边是一脸憔悴的女婿。
袁咏儿生个孩子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一路都在乱扭,“我崽子呢、崽子呢?给我康康、给我康康!”
崽子:……
袁妈:……
“你别闹,先躺下,老老实实地不许乱动!”
傅随安似乎是在这半小时的观察中回了神,说话也终于利索起来,“崽子有医护人员看着呢,错不了的。”
原来,袁咏儿脑洞大开,非要傅随安出去看着,生怕医生给把孩子抱错了,这要是养错了孩子可怎么办?
傅随安一边糊弄她说安排了人看着孩子,一边观察她的监护仪变化,半小时一分一秒都不能少,回了产房还得继续监护。
“你看你看,这不是和你长得一样?特别是这个鼻子,还有这个额头,跟你都是一样一样的。”
袁咏儿从产床上坐起来,看得助产士阿姨一个忽悠。
“你赶紧给我躺下!等你回了病房好好休息,孩子什么的到时候都给你推到床旁边去。赶紧走、赶紧走!”
推床的护工任劳任怨,骨碌碌就把袁咏儿推走了,傅随安自然是跟着媳妇的,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崽子,也没记住长什么样。
兴奋的新手妈妈不干,在病房里大嚷大闹,非要看孩子不可,别助产士阿姨无情镇压了。
一巴掌把闹腾的产妇按在床上,交待傅随安,产妇再闹腾一下,就拿着录像来,让孩子以后看到他妈是什么德性。
袁咏儿咧着嘴委屈,助产士阿姨好凶,老公我好怕怕。
委屈着委屈着,不到一分钟,躺在病床上的袁咏儿陷入了深度睡眠。
傅随安总算是松口气,此时袁爸也回来了,带着袁妈一起进到病房来照顾女儿。
“爸,妈,咏儿睡着了。”
袁爸看着袁妈从层层叠叠的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红丝带,也不知道哪儿打听来的说法,产妇生产以后手腕上缠个五彩红绳,能辟邪。
听着跟端午节的五彩绳作用差不多,傅随安任由岳母给睡着的妻子系上。
“你去看孩子了吗?”
“还没有呢爸,我等咏儿睡醒的再去看。”
袁妈看过孙子很好,女儿也一切正常,她这会儿的心总算落地,也有时间找女婿的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