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博弈

高瑜派人查了齐安宁的底细,但是能查到的东西很少,很少。

他都无法分辨当日她去竹林是萧泊的朋友,还是保护周明渊的人。

不管如何,如今蜀州是几个方面的人在联手,恰恰是因为萧泊。

叶红衣在林玉贤生辰那日独闯周家倒是帮了大忙,总算是帮着高瑜把这些人物的关系理清了。

腊月二十。

高瑜再次发起了对蜀州军的攻击。

为了保护妹妹,齐安宸随着安宁一同到的蜀军大营。高瑜的排兵布阵,变化多端,齐安宁应付起来虽然吃力,但也不落下风。周明渊一直关注其他两路的情况,生怕如上次一样对方三路联手,而自己每一路都显得应敌慌乱。

这次交战的重点不是高瑜,齐安宁在前线的应对沉重有方,双方一直不相上下,目测也是要以平手结局,只在敌我损失的程度了。

相比起上次来,这次周明渊的人明显伤亡少了很多。

该来的总会来,被周明渊惹怒的叶红衣,再一次出现在这位大将军的面前。

不在前线,而是在帅营。

周明渊坐镇帅营,帅营附近有好几队精锐人马,但是叶红衣一路杀了过来,那些将士都纷纷倒地,她在用毒。周明渊出来的时候,已经毒倒一大片。

周明渊也不是没有防备,他留了一队弓弩手,等到弓弩手就位的时候,叶红衣洒出一片红雾,人就已经不见了。

当时在帅营的人有林子虞和顾若谷,一个是刚准备出战的将军,另一个是刚刚运送粮草过来的官员,都没能逃脱叶红衣的毒手。只见箭矢嗖嗖出去,弓弩手中的大多数也纷纷倒地。

周明渊因为身边的士兵舍命挡在前面而侥幸没有中招,赶紧派人去叫军中的大夫们。

齐安宁在前面战线上,发现周明渊增派的人手还没有到,指战的王将军只好派人去问情况。

因为林子虞不到,指站的王将军干脆把指挥权交给了齐安宁,自己带兵上场了。

高瑜知道对面的人是齐安宁而非周明渊,他攻击这一场,主要是摸摸齐安宁的脾气秉性,为了知己知彼。

等到西陵军撤退的时候,齐安宁收到消息,说帅营那边遭到攻击了。

齐安宁还没有完全等到高瑜的停战迹象,只好先劝安宸去看看什么情况。

齐安宸到的时候,咸熙见到他就马上说明了情况,而且也通知了父亲许元学。

这些人中的毒,她没有见过,其他大夫也没有见过。

好在这种毒配制肯定很复杂,叶红衣携带的也不多,否则真是不敢想象。

周明渊当然生气,生叶红衣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面对这些中毒陷入昏迷的将士,大夫们查资料查资料,配解药的配解药。

周明渊派人将这些中毒的人安置在靠近城门的营地里。林家和顾家这两位公子一起安置在一个营帐之中。

再过了些时辰,因为中毒的人中有顾若谷和林子虞,所以林家和顾家的人陆续来了。

一听到大夫说中的毒复杂,并且看到眼下大家都面面相觑的现状,顾夫人和林子虞的妻子伤心大哭。

顾夫人话里话外责怪周明渊。林子虞的妻子一度伤心到腹部疼痛,袁君竹嘱托了许咸熙照顾她。

咸熙照顾林子虞的妻子,这是一个有着身孕的女子,一直在苦苦哀求她:“许大夫,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救助我夫君。”

咸熙能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

这一时之间,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军中有名的大夫基本上被这些人求了个遍。

大夫们商量了一圈,最后和周明渊等人说道,除非下毒之人提供解药,或者解毒秘方,一时之间恐怕找到解药。不过大夫们会尽力使用一些药物或者手段来帮助这些将士抑制体内的毒。

周明渊听了之后,眼前一黑,直接单膝跪地,吐了一口鲜血。

他对着林家和顾家的人说,如果可以,他情愿中毒的人是自己。

他用剑强撑着身子走出去,齐安宸见此扶着他坐到地上。

周明渊叫了一个副将过来,嘱咐他们留意高瑜的动向,还有照顾好齐姑娘。

齐安宸坐在他身边,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周明渊说:“我这十几年行军打仗,到头来,栽在一个女子手里。”

齐安宸说:“大将军多虑了。”

坐了一会儿,齐安宸担心安宁,就先离开了此处,去了阵前大营。

齐安宁以及阵前的几位将军,听到齐安宸说叶红衣在后方毒倒一大片,都心中一紧。

齐安宸也实说了,各位大夫们一时之间很难找到解药。

几位将军说周明渊肯定自责,他最近被这个红衣女子弄得心绪不宁。

如今又是因此,导致这么多人中毒,算起来大几百人,其中很多还是周明渊的旧部,年轻有为的的将领。尤其是还有顾大人的独子顾若谷和林帅的公子林子虞也在其中。

齐安宸说,周明渊已经急火攻心吐血了,但是旁人也无从下手,毕竟只有把那些人的毒解了,周大将军的心结才会解开,但是解毒的事情,只能靠那些大夫。

几位将军问,如果找叶红衣要解药呢?

齐安宁说,叶红衣不可能有那么多解药。配制解药是需要大量的药草和时间的。

夜幕之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周大将军,小女子猜猜,你一定是在想人家,对不对?”

“叶红衣,你别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周明渊大喊道。

火光照影,叶红衣神色淡定地走进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脸上依然是带着妖娆的笑容。尽管她的周围布满了大几十的弓箭手。

听到叶红衣来了,营帐之中的人都出来了。叶红衣扫了一圈,目光最后定在周明渊脸上,说:“大将军愁容满面,人家好心疼啊。”

“叶红衣,你要如何才能把解药交出来?”

“周大将军,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呀。唯有如此,你才会心心念念的是我啊。”

“叶红衣,你玩也玩够了吧?”

“不好意思,小女子兴致正高呢。”

“妖女!我儿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谋害他?”顾夫人说到。

“哦?那你认为你儿子无辜,谁才有罪呢?”叶红衣眼神凄厉地看着她,“你叫他来,拿自己的命来换你儿子的命,好不好?”

“妖女!我与你拼了!”顾夫人歇斯底里地想要冲过去,被旁边的人死死拉住。

“求人都不会求,你儿子死有余辜啊。哼!”叶红衣冷哼了一声。

“叶红衣,如果你今日来,是想让这里的人跪在你脚下求你,那你打错算盘了。”袁君竹从人群中出来,看着叶红衣。

这时,林仲毅冲出来喊道:“妖女,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

“否则如何?哈哈哈哈,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叶红衣打断林仲毅的话,不屑地说到。

“大不了和你拼了我这条老命!”

“哈哈哈哈……没用的东西,就知道拼命!”

“弓箭手!”林仲毅喊道。

只见叶红衣神色淡定地拿出一个药瓶子,说:“你们不想要解药了?”

见到解药,林仲毅只得挥手叫人先退下。但是也不相信她那么好心,问:“我怎么知道你这是不是毒药?”

“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了。”叶红衣把药瓶朝着林仲毅等人抛过去,竟然无人接,眼见着瓶子要掉到了地上,袁君竹接了起来。

袁君竹打开瓶子一看,里面只有一颗解药。

林仲毅见了问:“怎么只有一颗?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哈哈哈哈,这颗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叶红衣笑着说,“不过人家也只有这一颗啦,只够救一个人,不知道你们打算救谁?”

没有人知道那是一颗毒药还是解药,因为毒药的解药通常也是毒药。

在军营的大夫都无法判断,不过大家都对此颗解药的成分进行了分析。

不过接下来,这颗药用不用,用在谁身上,也是个问题。如果是真的,就会救活一个人,如果是假的,可能就当场毙命,再无挽回的可能。

林家和顾家两家的人在犹疑不决。他们向大夫们再三确认,他们都无从判断。包括许元学父女。

两家的人都不打算冒险。那颗不知是解药还是毒药的药丸给了弓弩营的一个士兵。

营帐外。叶红衣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目光柔柔地看着周明渊。

周明渊走近她,问道:“是不是只有我把命给你,你才会放过他们?”

“人家要你的命干什么?人家要什么,你不是清楚得很吗?”叶红衣上前来,用手指指着周明渊的胸口。

周明渊把她推开,叶红衣看着他:“周大将军一定很痛苦吧?我现在还只是拿你的手下开刀,还没拿你的心上人怎么样呢?哈哈哈哈……”

“你不要碰她!”

“是不是只要我不碰她,你就可以做任何事?”

众人都不知道周明渊的心上人是谁。叶红衣说:“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叶红衣扫视了一圈,发现齐安宁还没有来,看着周明渊说:“她不知道。因为你不敢。因为你知道她不喜欢你。在她眼里,你不过是个废物。”

周明渊无话可说。

叶红衣笑着说:“如果今日是她中毒,你定会百般求我。一想到这里,我突然好嫉妒她啊!”

这时,齐安宁骑马过来了,叶红衣看到她来了,直呼“有趣”。

齐安宁下马,走到叶红衣身前,问:“叶红衣,你还在这呢?”

叶红衣袖口一挥,一条白色的小蛇从她的袖口中出来,上次也是这样一条蛇,让许贻煦中毒昏倒。

“宁儿!小心!”周明渊扑过去,试图把齐安宁推开,齐安宁一掌把他打回来,周明渊落到地上。那条蛇并不咬齐安宁,也掉到地上,叶红衣气得把蛇从地上捞起,骂了一句“废物”。

齐安宁把周明渊从地上扶起,说了一句:“大将军,你不要命啦。我要是出手慢半拍,你恐怕就交待给那条蛇了。”

接着,转身望着叶红衣,说:“叶红衣,你用这么厉害的毒,小心哪天遭到反噬啊。”

“他为了你,连命都顾不上了,必然是心里有你,你却全然不感激他。”叶红衣笑得意味深长。

齐安宁叹了一口气,说:“你脑子里每天除了这些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还有点别的吗?”

“你就一点都不想男女之间的事情?”

“叶红衣,你今日不会交出解药方子了,是不是?”

“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吗?”叶红衣眼睛直直地看着齐安宁。

齐安宁看着周明渊说:“你说她会不会觉得你太无趣了,现在要来消遣我。”看周明渊不说话,又小声嘀咕:“估计是。哎,满脑子情情爱爱的,真是害死人。”

她眼珠子一转,问:“请问大将军大名?”

“什么?”

“你的名字啊。”

周明渊有些不解。齐安宁无奈走到一个副将面前,问:“你们大将军叫什么名字?”

“明渊,周明渊。”

齐安宁咳了一声,看着叶红衣,一本正经地说:“我齐安宁,和周明渊情投意合,情比金坚,只想彼结同心,白头相守,比翼双飞,百年好合,哪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生生世世不分离。如今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昼思夜想,魂牵梦萦。”

齐安宁说到后面,语速渐快,叶红衣被她的转变惊到了。

齐安宁一口气说完,看着周明渊:“周明渊,你说是不是?你不说点什么吗?”

她等了片刻,便又说道:“他一个武将,不指望他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不过呢,想来你也是明白我们这番心意了哈,那你也就明白他为什么对你没意思了。叶红衣,你满意了吗?”

叶红衣十分生气,说:“你消遣我!真是找死!”说话间朝齐安宁一掌劈过来,齐安宁并不接招,直接躲开。

齐安宁扫视了一圈周边的弓箭手,还有周明渊,说:“叶红衣,今日这情形,你的毒药应该也用的差不多了,这些弓箭手,再加上我们这些人,对你好像也不利啊。假如你不肯交出药方,这些人,足够应付你了。你真的宁愿死也不肯把解药拿出来吗?”

齐安宁说:“你就算把这里的人全都杀光了,你也不会快乐,不是吗?”

“我想就算你不用任何蛊惑手段,周大将军对你柔情蜜意,爱你入骨,那又如何?你一样还是会折磨他,最后杀了他。”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心上人还在世,你要的是他的一片真心,而不是这世上随随便便哪个男人的。”

没等叶红衣回话,齐安宁继续说:“你要这些真心有什么用呢?徒增痛苦罢了。你杀过的那些人中,一定有真心待你的,你杀了他们,一定也很难受吧?”

叶红衣看着齐安宁,笑着说:“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心?”

“一个快乐的人,是不会时刻想着要让他人痛苦的,更不会想着要去杀人,尤其是伤害无辜的人。”齐安宁回答道。

许咸熙出来说:“解药已经找到了。”

叶红衣一点也不惊讶。

许咸熙和众人解释道说,叶红衣给的解药是真的,那个士兵已经醒过来了。大夫们已经根据那颗解药的成分,拼凑出了药方。

林仲毅在旁边高兴地说了一句:“许大夫,你们真厉害。我就知道妖女的这点小伎俩难不住你。”

叶红衣听到之后,说了句:“你就是那个解毒高手?”

许咸熙马上反应过来了,说:“原来你在等我!”

周明渊这边的一行人还很糊涂,“什么意思?”

“高瑜的意思,不过你也乐得这么做。一是过来消遣周大将军,二来也是想知道是哪位大夫可以解除你下的毒对吧?所以你真正想杀的人是我!”

“果然是个聪明人!”

叶红衣朝着许咸熙出手,袖口中的小白蛇如电光般袭过来,许咸熙推开两边的人,自己下腰仰面看着那条小蛇从自己头上飞过,然后自己抽出小腿上的匕首,朝着蛇飞了过去。看到蛇死了之后,她才说了声“住手”。

叶红衣停下,许咸熙问:“药方上的药,有几味比较偏门,这么多人中毒,需要大量的草药才行,离此最近的是落溪谷的一位大夫,你是不是绑了落溪谷的公子?”

“你果然聪明啊。我一开始以为是他呢,没想到是个草包。”

“叶红衣,你没把这个草包杀了吧?”

“怎么?他是你情郎吗?”

“你真是满脑子都是些男女之情。算了,生死有命,谁还管他!我自己都泥菩萨呢。”

许咸熙看着叶红衣,说:“你今天肯定也奈何不了我,他们也奈何不了你们,毕竟这附近还有好几个杀气重的高手。不如大家都各退一步,就散了吧,留个名字吧,省得你以后乱杀人,许咸熙。”

“原来你们是一家人。”叶红衣飞身走了。

林仲毅还想派人去追,许咸熙说:“哎呀,大将军,好几个杀手呢,不然她能这么淡定。”

“你怎么知道?”

“都闻着杀气啦。”

周明渊一行人听许元学和两个大夫介绍解药配方。药方已经出来了,但是里面的药物,有好几味需要去找。

其中一味要尤其偏门,长在大漠,之前也是在落溪谷的梁大夫那里见过。他们家尤其喜欢研究西域一带的罕见药草,经常往来西域买一些草药。

但是落溪谷的公子在叶红衣手上,估计草药也被她拿走了。不过许元学说这味药就交给他了。

几位大夫同意大家一起想办法,各自去寻这些草药,争取在五日之内配好解药,保住这些年轻将士的性命。

众人的心情才稍微缓解一下。

许元学嘱咐许咸熙就在这里照顾众人,稳住他们别让体内的毒扩散,他和齐安宸出城去找解药。

许咸熙、齐安宁、周明渊还有几个将领坐在一个火堆旁,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亮起来了。

齐安宁看着咸熙说:“我怎么没想到她是在找你啊。我这猪脑子!我还以为她想放弃周大将军来消遣我了。”

“哎呀,我也是话说出口看到她神情才猜到的嘛。你别责怪自己啊,再说了她一开始是在消遣大将军来着。”

其中一个林仲毅的手下小将看着许咸熙说:“原来是个姑娘啊?”

“喊什么喊。你大惊什么小怪!看了你身子是我吃亏啊!”咸熙烦死了,给了那个小将一拳。

林仲毅说:“肯定是上次看我们从幽灵谷出来,高瑜想起我们有这么一个大夫的。”

“落溪谷的那位怎么办?”许咸熙问,“我们要去哪里找他?”

“你说叶红衣不会把他……”齐安宁说到此处,眼泪都掉下来了,咸熙和她相视然后抱到一起,“姐,我恨叶红衣!”

“我也是!”

齐安宁擦了一把眼泪,咸熙问:“怎么了?”

“他没死。”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现在离我越来越近。”

“啊?”顺着安宁的目光过去,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正走了过来。

齐安宁姐妹起身去迎他。

“你怎么进来的?”齐安宁问。

“我说我是你未婚夫,来找你啊。可能是看我火急火燎的,他们就让我进来了。”

他们的对话,周明渊听得清清楚楚。

“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是差点死了啊。一个女疯子把我们家一把火给烧了,我爹又不在家,我差点就……”

“是不是一个红衣女子?”

“你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被她迷惑了?就把你家的药全给她了?”

“你说什么呢?虽然那是一个大美女,但是区区美色,岂能动摇我心,是不是?”

“那你来干吗?”

“既然你们都知道那么一个女疯子,到时候我爹回来,宁儿你可要替我说话啊,不然我爹以为我在家里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可能要小命不保。”

“活该。谁要替你说话。”

“齐安宁,你这没有良心了吧。熙儿,你……”

“我看不见你。”咸熙一旁说到。

“你们……”

“那个叶红衣什么时候去的你家?”

“两天前啊。”

“两天了你现在才告诉我!你要是早一点告诉我,咸熙也不至于被叶红衣惦记上。”

“我……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也不关心一下我受伤了没有。”

“你伤到哪里了?”齐安宁关心地问。

这位梁公子指着手指头上的一个小伤口。

齐安宁脚下一个石子就往他身上砸,“梁小七!”

“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会变丑八怪!”

齐安宁挥起拳头又给他一拳。梁小七大声“啊”了一下,说:“齐安宁,你想打死我啊。”

这三人往周明渊这一行人过来,互相介绍了一下。

梁小七问齐安宁:“你来军营干吗?”

“避灾啊。”

“我这段时间不在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需要知道?”

“一两句跟你说不清楚。”

“那以后再说吧。先说眼下,我无家可归了诶,怎么办?”

“你爹在西域买来的那些药,真的一点都不剩了吗?”

“嗯嗯。我爹一定会打死我的。你们刚刚以为我死了,难道那个女人很厉害吗?”

“许贻煦和她交手都吃过亏。”

“啊?那我岂不是捡回一条小命?苍天佑我,以后我定日行一善……”

“她还会些迷惑人心智的伎俩……”

“我就说呢。”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好在小爷我定力好,不然的话,痛失清白之身啊!差一点……”

“切……”齐安宁和许咸熙白了他一眼。

“小七哥哥,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啊?”

“这么厉害的人物我可对付不下来。我不管,齐安宁在哪,我就在哪。”梁小七又低声问咸熙,“现在他们两个谁厉害?”

咸熙指了指齐安宁。

“我就寸步不离跟着你了,宁儿……”

“你爱跟哪儿,跟哪儿。”

天亮之后,周明渊去帅营和众将领商量事情去了。

这三位也是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就都躺在火堆旁边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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