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昨天算命先生来到府上,看过祁幼安和宋泽兰的生辰八字后,直呼她二人是天赐良缘,命中注定会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成婚的良辰吉日也写在纸上交给了宁芳。

最近的好日子在六月中旬,再往后便是来年了。

宁芳对自家女儿的心思了如指掌,明年的那几个好日子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气消之后,便告诉了祁幼安。

眼下三月过半,距离六月也不远了。

祁幼安掰着指头算了算,笑的跟个傻子似的,匆匆扒了几口饭便跑去找宋泽兰了。

宁芳瞧着她的脚步匆匆的背影,笑了笑,将赵嬷嬷唤到身前,“那乞儿应该没有跟着幼安出去,你去平安院里看看,合适的话便认下吧。若不是个忘恩负义的,本夫人便请大将军开恩,带她入军中历练一番。”

她相信,如果这个乞儿也由祁朝燕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日后未必不如祁昊宇。

赵嬷嬷懂她的意思,“老奴一定会好好教导她忠于您,忠于大小姐。”

宁芳点点头,“去吧。”

赵嬷嬷走后,宁芳又吩咐王嬷嬷,“你去告诉秦氏昨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再有下次本夫人这个做母亲的便为他儿子做主,直接下聘到林家镖局,给他儿子娶个母夜叉回来。”

林家镖局便是说的林青青家,林青青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便是林红红,又黑又壮,没有一点儿坤泽君的样子。

凡是在佑宁城待过三五个月的人,都知道她脑子有些问题,经常拉着别人说某某乾元君爱慕她,却又一副看不起人家的样子,不是死皮赖脸跟在某些乾元君屁股后面的路上,就是在被某些乾元君欺负的路上,偶尔还能看见她和某些乾元君扭打在一起,看起来可怜又可恨的。

故而宁芳这话就挺损的,但也没别的法子,换作别的坤泽君怕是都压不住狗东西那颗犯贱的心。

闻言,王嬷嬷噗嗤乐出了声,“这主意好啊,老奴这就去传话。”

宁芳也觉得自己主意不错,她才是祁朝燕的正室夫人,不拿捏那狗东西的婚事就不错了,那狗东西居然还想拆散她女儿的婚事,简直作死!

……

今日楚子川不过来,也没有旁的病人,宋泽兰便早早煮上花茶,在后院里等着祁幼安。

宋母去集市上买菜还没有回来,只有两只吃饱喝足-交颈而眠的大雁陪着她。

倒也不觉孤单。

且没一会儿祁幼安就来了。

“宋姐姐……“

祁幼安从踏进医馆便开始唤她,一直走到后院,看到树下端坐的她,她才唇角微扬轻嗯了声,“安安,过来坐。”

温柔浅淡的笑容在她唇边晕染散开,祁幼安一见便觉心中欢喜,脸上笑容又深了深,却故作抱怨在她身边坐下,“宋姐姐,你是不是故意不理我?我不相信你没有听到我在叫你。”

“真的没有听到。”

宋泽兰一本正经的说完,自己便先忍不住笑了,“大傻子……”

她听到了,第一声‘宋姐姐’就听到了。

起初没有回应是因为离得远,之后便是因着那一声接一声似断奶的小孩找娘,听着便觉黏人的紧,让她有些羞于回应…

春光明媚,拂面的春风亦是软暖,祁幼安抬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碎发,“大傻子的媳妇儿,成亲的日子已经算好了,在六月中旬,大傻子的媳妇儿准备好娶大傻子了吗?”

她一口一个大傻子,反倒令原本揶揄她的宋泽兰满是无奈:“安安……”

祁幼安嘿嘿笑着没说话,捧起她给自己准备的花茶轻轻嗅着。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宋泽兰慢慢把手伸向茶壶,欲为祁幼安再添些茶水。

祁幼安察觉出她的意图,连忙赶在她前面拿起茶壶,“我自己来就好。”

“好。”

宋泽兰微微颔首,状似随意问道:“安安,六月份往后的日子还有吗?”

她不想那么早成亲,订亲那日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但被祁幼安拒绝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明知对方心意却说些对方不愿意听的话,宋泽兰是有些许心虚的,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语气里藏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小心翼翼。

饶是祁幼安万般不高兴,见此也不由软了语气:“没有,算命先生说咱俩八字特殊,只有这一个良辰吉日。”

她声音轻缓,但尽快成亲的念头依旧很坚定。

“……”

这一听就是骗人的说辞,却让宋泽兰无法拆穿,她算是看清了这人的心思,是她无论如何也拗不过的,“……好,那就定在这日吧。娘去集市上买菜了,待会儿她回来我便将此事告诉她……”

却是宋母还未回来,赵小乌便先过来找祁幼安了。

她蹑手蹑脚从穿过大堂,又来到后院,脚步声虽然轻微,但瞒不住宋泽兰耳力极好的人,也没有瞒过功夫在身的祁幼安。

祁幼安刚搀扶着宋泽兰站起来,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余光就瞥见赵小乌进来了,她来不及多想,便将宋泽兰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眼神防备:“赵小乌,你又想干什么!赶快滚!”

赵小乌若是能乖乖听话让滚就滚,那她就不叫赵小乌了。

她有些遗憾地往祁幼安怀里看了眼,嘿嘿一笑,厚着脸皮继续上前,“老大,你别误会,我是从将军府过来的,他们说你在这里我才过来的……”

祁幼安:“……”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宋泽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猝不及防便被她按进了怀里。

整个人被属于另一个女子的气息温度包围,白皙如玉的脸颊瞬间红了个透,她强忍羞意,伸手抵着祁幼安胸口:“安安,你快松开我……”

“不松!”

宋泽兰不说还好,说了反而让祁幼安抱得更紧了。

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摁在她

后脑处,使得她抬头艰难,更别说转头了。

“宋姐姐你别让她看见你,她是个老色鬼。”

祁幼安声音压得低,但赵小乌已经到跟前了,“老大,你……你说的老色鬼是谁?”

她指着自己,一副难以相信又伤心欲绝的模样,“我是老色鬼?老大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就不好色吗?当初嫂子刚来的时候你可是一边捂着屁股喊疼,一边咬着牙爬墙看嫂子,姐妹几个还在下面给你当垫脚石……”

想到自己被踩得疼了好几天的背,赵小乌假惺惺抹着眼泪,又开始控诉祁幼安忘恩负义,有了媳妇儿忘了姐妹。

祁幼安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冷笑道:“赵小乌,我要跟你绝交!”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骗到手的媳妇儿,历经两世才达成所愿,若是被赵小乌搅黄了,她绝对饶不了她!

却不知,宋泽兰误以为她是因为那个‘梦’急着想见到自己,不仅没觉得她好色,反倒心中有些动容,轻柔道:“安安,你真爬了?”

她语气一贯温柔,祁幼安没听出来,以为她开始兴师问罪了,一脸的生无可恋,“爬了,但没成功。”

重生前她武功不济,刚爬到墙头上就被她娘亲指挥人给拽了下来。若是重生的时间提前几日,以她现在的身手,估摸着就成功了。

怀里人轻嗯了声,“安安,你松开我吧,光天化日,在外人面前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身为大夫,又因着年纪不大,宋泽兰从不曾穿着色彩鲜亮的衣物,也不曾如同龄人那般嬉笑打闹,为了令病人信服她时时刻刻保持着端正姿态,这般被祁幼安抱着……羞意淡去后她便意识到不妥了。

“媳妇儿……”

祁幼安故作可怜地唤她,语气满是不情愿:“不想松开……”

“安安,你莫不是忘了昨日说过的话?莫胡闹……”

两人小声低语,却似旁若无人,只因赵小乌离得太近了。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也不装可怜了,反正装的再像也没人在意她。

“行了行了,说完正事我就走。”

赵小乌轻咳了声,“老大,周红杏的事你还没告诉将军吧?这事咱别管了,妈的,昨天我碰见她了,她现在死不承认她是被迫的,还求我不要找她夫君麻烦……”

祁幼安听得眉头皱起,“赵小乌,你怎么跟她说的?没说我可以让母亲还她公道吗?她若是不想追究,也可以额外给她一些补偿。”

比如……做祁昊宇的正室夫人?

要知道,祁昊宇的许诺能不能兑现还很难说,但大将军点头答应下来的事便绝无更改的可能……

赵小乌撇了撇嘴,“肯定说了啊,我又不傻。”

“……她是不是有孕了?”

祁幼安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周红杏应当是怀孕了,她觉得可以母凭子贵成为正室夫人,便不想着将此事捅到大将军那里去了。

这样想也没错,毕竟此事一旦被她那刚正不阿

的母亲知晓,祁昊宇无论如何都逃不了责罚。依他小人之心,必定会迁怒在周红杏身上……

“这我哪儿知道?”

赵小乌那小眼睛滴溜乱转,落在宋泽兰身上,不怀好意笑道:“要不我把她绑过来,让嫂子给瞧瞧?嫂子不是大夫吗?肯定诊得出来。”

她还不死心,还是想看宋泽兰长什么样子。

祁幼安知道她的小心思,冷眼扫向她,“不必了,这是她的事,她不想让我们插手就算了,以后我不会再管了。”

“没别的事你就赶快走吧。”

她再次开口赶赵小乌离开,不为别的,再不松开她媳妇儿怕是真的会生气……

次日,赵小乌又来了。

任谁也没料到她会如此执着,向来爱睡懒觉的她竟只比祁幼安晚了一刻钟。

但来得早也不是什么好事。

昨日她走后,祁幼安被媳妇儿冷落了好一会儿,这笔账自然算到了她头上。

这会儿宋泽兰在后院里还未过来,大堂里就只有祁幼安,她根本无所顾忌,狞笑着就朝赵小乌走了过去,“可以啊赵小乌,你居然还敢过来。”

她把手指掰得咔咔响,摆明了是要揍人的架势,可怜赵小乌刚跨进门,又不得不把脚缩了回去,“老大,我这次是真的有事……”

祁幼安一脸不耐打断了她,“别叫我老大!在我媳妇儿面前说我好色,赵小乌,你还有没有脑子了?”

”谁让你说我老色鬼……”

赵小乌也委屈的不行,“我年纪轻轻的,连媳妇儿还没娶呢。”

祁幼安回以冷笑,“你本来就是老色鬼!”

昨天已经是她第二次逮到这厮偷偷摸摸过来看她媳妇儿了,今天若不打断这厮的腿,往后这厮怎么会老实?

赵小乌这厮倒也机灵,眼见躲不过去,急中生智,也不往外跑了。

她直直往里面冲,便跑边扯着嗓子大喊:“嫂子救救我,老大要打我……”

“……”

祁幼安着实没想到她会这么不要脸,杀人的心都有了,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她,再不然捂死她也行。

赵小乌逃,她追,期间还踢了赵小乌好几脚,可也没能让这厮闭嘴,还让她逃到了后院。

赵小乌这人就是有点欠欠的,祁幼安越气急败坏,她反倒喊得越起劲儿……

宋泽兰早饭还没用完,听着动静放下碗筷出来查看情况,不巧迎面就撞上了赵小乌。

她眼睛看不见,赵小乌却是当即双眼放光,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嫂子,救命啊……”

“……”

宋泽兰顿觉不妙,后背莫名滋生凉意,忙挣扎道:“赵小姐,有话好好说,莫这般拉扯于我……”

让安安那个小气鬼看到,估摸着连自己都要跟着遭殃……

奈何赵小乌抱的紧,还没等她把自己的胳膊解救出来,祁幼安就追进来了。

她手里拿着从大堂里顺来的扫把,

看到这一幕瞬间气红了眼,“赵小乌!把你的手拿开!”

这会儿的祁幼安才是真的生气了,冷着脸杵在原地,直直盯着她,“我数到三……”

她语气冷的像含着冰碴子在说话,赵小乌嗖的就把手松开了,嘴里却止不住小声嘟囔:“开个玩笑嘛,这也太夸张了。”

赵小乌觉得她老大现在就像是那护食儿的恶狗,看谁都像抢她媳妇儿的,便是路过的多看一眼也会被她冲上来撕咬,但她没胆子说出来。

“安安……”

宋泽兰轻声唤她,薄雾蒙蒙的眼眸望过来,祁幼安一下子就冷静了。

还有些后怕,她担心宋泽兰又以为她在胡闹……前天的教训她记忆犹新,她再不想从宋泽兰口中听见‘退婚’两个字了。

祁幼安当即丢了手中扫把,小跑过去扶住她,上一刻冻死人的冰霜脸这一刻笑的万分谄媚,“宋姐姐,你继续用饭,不用管我们,我跟赵小乌闹着玩呢。”

赵小乌也不是真傻,再玩下去老大绝对会让她哭都哭不出来,故而也很是配合道:“对对对,嫂子你继续用饭吧,我跟老大向来喜欢这般闹着玩,不用管我们。”

既然她二人都这么说了,宋泽兰自然也不会深究,微颔首,“赵小姐可是找安安有事?”

“她找我能有什么事?无非出去玩,我才不去。”

祁幼安扶着宋泽兰坐下,筷子也体贴送到宋泽兰手中,“媳妇儿,你慢慢吃,碗我来洗。”

“……”

赵小乌看得目瞪口呆,自家老大这是被宋大夫灌迷魂汤了吧?还刷碗……

“老大,你会吗?”

听出她话里的鄙视,祁幼安差点儿又冷笑了。

她怎么不会?在西北军中那五年,她洗衣做饭铺床叠被她样样精通好不好!

祁幼安没理她,她又把呆愣愣的目光移到宋泽兰脸上,这次倒是完完全全瞧见了宋大夫的相貌。

确实是很美很温婉的坤泽君,但也不至于把老大迷成这个样子吧?

这才几天啊,对着人家就是百般呵护,对着自己就是拳打脚踢,这也太伤她心了。

“姐妹几个约你明天出城玩,老时间老地方集合。”

赵小乌撇了撇嘴,理了理被祁幼安追赶弄乱的衣衫,就准备走了。

任她如何也没料到自己竟被老大拒绝了。

祁幼安在后面叫住她,神色少有的严肃认真,“我不去,以后也不要叫我出去了,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成亲后得跟我媳妇儿好好过日子。”

都是重生的人了,她怎么可能还像上一世一样只想着玩?她又不是缺心眼。

宋泽兰点了点头,她亦是认为成亲后就该好好过日子,只是没想到将军夫人口中那个玩心大的小将军也会说出这种话……她本以为成亲后还需自己多费口舌劝说呢。

媳妇儿满意,祁幼安也不由勾起了唇角,继续说道:“往后你们也不要叫我老大了,免得把我带坏。”

赵小乌愣了又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老大,你……你不正常了……”

要知道,以前出城可都是老大带的头,蛮人出没的南山都敢去,拦都拦不住,这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呢?

肯定有问题!

赵小乌觉得这等大事必须要告诉其他几个姐妹!

立刻!马上!一刻都不能耽误!

她慌慌张张走了。

祁幼安:“……”

……

赵小乌走后,便没人再过来了。

她二人又是昨日那般喝喝花茶,读读医书,偶尔起身投喂逗弄两只大雁,相处异常融洽。

连宋母都不愿多打扰,从集市上回来便一头扎进厨房忙碌。

她先给宋泽兰熬药,药熬好之后又开始做饭,吃完饭又匆匆回房午休,卧房门紧闭,这般刻意回避……

反倒让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宋泽兰还好些,不过是有些羞,大不了装傻就是了。

倒是祁幼安怕宋母一直在房中不出来闷坏了,原本计划着天黑回去,却是未时便借口有事回去了。

回去路上便起风了,风吹在身上有些凉。

不过祁幼安并未在意,兴冲冲去了芳兰院。

宁芳还在午睡,她等了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才等到她娘亲睡醒。

即便她是宁芳亲生的,宁芳也做不到蓬头垢面就出来见她,简单梳洗了一番,才从内室姗姗走出来。

睡意还未完全散尽,她打着哈欠在祁幼安身边坐下,懒懒瞥了眼,就将她的喜悦尽收眼底,“这么高兴,兰儿答应六月成亲了?”

祁幼安点头,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娘亲,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啦。”

“不然呢?”

宁芳默默翻了个白眼,宋家那娘俩一个柔弱妇人,一个眼盲看不见,也就只能自己辛苦些去操办她们的婚事了。

祁幼安连忙摇头,殷勤上前给她捶背,“谢谢娘亲。”

落在肩头的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舒适。

宁芳很是受用,惬意地眯了眯眼,笑道:“那缺德玩意儿应该不敢再使坏了。若是再有下次,你直接告诉娘便是。”

“祁昊宇?”祁幼安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娘亲,你教训他了?”

祁昊宇他爹秦氏烦人的紧,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闹,不是在她母亲跟前哭哭啼啼,就是到芳兰院哭闹,往日里她娘亲是不爱搭理他的。

若是今日为了自己教训祁昊宇,免不了要被秦氏吵的头疼。

想到此,她的手又挪到了宁芳额头两侧轻轻点按,舒服得有些过头,宁芳不禁侧头看了看她,眼含赞许,“娘让王嬷嬷告诉秦氏,他儿子再敢在背后使坏,就将你那狐朋狗友的妹妹林红红指给他做夫人。”

“娘亲……”

祁幼安忍不住给宁芳竖起了大拇指,“娘亲,你真行!”

虽然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儿损,但效果想必一定很好,对付祁昊宇那个伪君子绝对绰绰有余了。

“那是自然,”宁芳挺了挺背,面上嫌弃,语气里却是透着别样的得意,“身为祁朝燕的正室夫人,也就这点儿好处了。”

祁幼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宁芳嫌弃的眼神又落在了她身上,“小兔崽子,能不能笑的矜持点儿?知不知道你是个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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