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合欢宗女修后揣了反派的崽 第17节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道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很是好听,更重要的是,是个女声!

听到这道声音,房外原本正小声交谈的几人瞬间噤声,他们面面相觑,却见其他人亦是满脸的疑惑,几人下意识地偷偷看向房内,悄悄竖起了耳朵。

却听那道声音再度响起,“你可能不信。“

“但是我的确……有了你的崽。"

戚无宴微微睁开了眸子,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瞳孔微缩,他的呼吸有一刻的停滞。

沉参几人,“????”

几人的眼睛瞬间瞪得像几对大灯泡一般,死死地看向房内,他们几乎无法相信那话中的信息!

他们恨不得立刻冲进房间问个明白,却听那声音再度响起,“若是你半盏茶的时间到不了,那么,他将会和我一起死在今夜。”

“!!!”

稀碎的粉尘自他的掌心飘落。

等几人再抬起头之时,却见房内早已没了戚无宴的身影,只余一堆稀碎的粉尘,缓缓飘落在那一尘不染的床榻之间。

第19章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子嗣。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子嗣。(一更)

夜色宁静,一群大男人凑在院子里,沉参几个撑着胳膊,探头探脑地向着房间内看去,满面皆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那几句话宛若平地炸雷一般,劈的几人一个措手不及,现场有一瞬间的死寂。

清冷的月光落在那张俊美的面上,那张一向面什么表情,满是漠然的脸,此刻都有了些微的变化,他的喉结滚动,只觉口中格外干涩,琥珀色的眸子中带上了一丝无措。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掌心,只觉那里隐隐发烫。

白骨那端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那声音细细弱弱的,比起先前,多了丝说不出的委屈,“我现在在潮生山山顶,那个红色大门的院子里。”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戚无宴隐隐听到了那端传来陌生女人愤怒尖锐的叫骂声,以及男人压抑不住愤怒的呵斥声,她似是离那白骨更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落在那白骨之上。

她的呼吸略有些沉重。

“我现在肚子有点疼……”

那声音略微有些模糊,细细小小的,夹杂在那些嘈杂的声音中,几不可闻。

那白骨乃是他的指骨,上面附着着他的灵力,以至于,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白骨周围的一切。

一股令人难耐的灼/热顺着掌心向上蔓延,似是有只小猫爪子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挠,不疼,却分外的痒,似是那日她的发丝略过他的颈间,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涌入脑海,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沉重,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撕裂了虚空,身形一闪,便化作流光遁入了虚空之中。

面前陷入一片昏暗,空间内的罡风落在他的周身,却未留下一丝痕迹。

掌心的木珠早已被他捏碎。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他隐隐有些不安,戚无宴强迫自己静下心神,然而几番清心咒下来,他的心间反倒越发的烦躁,他第一次觉得,这缩地成寸之术是如此的缓慢。

戚无宴忍不住微微攥起了掌心,额心的金印散发着浅浅的金芒,他的思绪难得地有些混乱,今夜,他本该按照计划潜入御兽宗,杀了那个老不死的,然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顾南挽方才的痛呼声,肚子疼,崽,怀孕……这些陌生的词汇打的他措手不及,他难得地有些慌乱,凉薄的眉眼之间带上了丝丝的烦躁与无措。

哪怕当初潜入暗渊,猎杀影兽之时,那般惊险的情况下,他的心跳也未曾这般剧烈过。

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走火入魔,血脉倒流。

那个顾南挽的死活与他又有何关系,他只是过去看看……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戚无宴微微闭上了眸子,以他的修为来说,他的人生极为漫长,在听到那那些话之时,他难得地有些茫然。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子嗣。

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子嗣。

对于他来说,子嗣不过是一群只会惹麻烦的幼崽,除此之外,大概便是头疼,他最烦幼崽的哭闹声,他不需要血脉的传承。

偏偏白骨那端,依旧在断断续续地传来顾南挽带着丝痛苦的,压抑的说话声,一声声的,清晰地落在他的耳际。

戚无宴薄唇紧抿,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

…………………

稀碎的粉尘,缓缓地飘落在一尘不染的床榻之间。

随着戚无宴的离去,沉四最先忍不住怪叫出声,他猛地站起身,虎目圆睁,“什么鬼!主人怎么可能有孩子!不对!他哪来的女人?!!”他死死地看着房内,几乎将一对眼珠子都给瞪了出来!

他忍不住又是几声怪叫,这简直比知道自己怀孕了还激动,“这都什么时候的事?这咋可能?!”

哪怕沉四对戚无宴有种近乎狂热的崇拜,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几人皆是由无妄海下的顽石所做,没心没肺,不懂情爱,然而比起他们,戚无宴却更像是薄情寡欲的石人,冷血凉薄。

他实在无法想象,那般薄情禁/欲之人,竟也会坠入凡尘!

“你那么激动干嘛?他只是佛/修,又不是太监,怎么就不能有崽了?”

嘴上这般说着,沉参看着怪叫的沉四,他摸了摸下巴,同样很难想象,戚无宴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崽?!!

要知道他们整日跟在戚无宴的身边,但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发现,然而这会几人皆是满脸的茫然。

沉参看着几人的背影,莫名地想到了先前戚无宴命他抓来的那两个人,当时他们好像便说他们给戚无宴下了忘欢散?算算时间好像也说得过去,莫非就是那时候的事?!

眼见其余几人已经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匆匆跟了上去,沉参连忙站起身,“喂,你们等等我!”几人的身形化作数道夺目的流光,迅速地顺着戚无宴的气息追去。

崽啊……

他还没抱过崽呢。

………………

随着那白骨的出现,房内的气息越发阴冷,顾南挽捏住枕头,她的目光死死地着房外。

只听陆母的尖叫声从外面传来,外面一片嘈杂,“我的脸!这个死丫头,我今天定要好好教训她,大夫,你看我的脸怎么样了……”陆母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气的几乎晕厥过去。

她平日里最爱惜的便是自己的脸,这个废物怎么敢的?!

那伤口从她的眉尾划下,一直落到了她的嘴边,几乎贯穿了她的半边脸颊,她的面上尽是鲜血,伴随着她面上的暴怒,那伤疤扭动,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尤为狰狞。

那些护卫与婢女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那医修检查了一下她脸上的伤口,随口道,“没什么大碍,就是看着吓人,过两日便痊愈了。”

陆母这才松了口气,她站在门外,愤怒地咒骂着顾南挽,方才若非闻钰仙君拦着她,她定要让人按住顾南挽,给她脸上也来一刀,方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想到还躺在病床之上的陆悄悄,她看着顾南挽所在的房间,声音尖锐,“死丫头,赶紧把药喝了,等会有你好受的!”

顾南挽靠在床边,她听到几道脚步又匆匆地自院外赶来,随即,陆父的声音缓缓响起,“挽挽呢?”

陆母一看到陆父,她的眼泪便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老爷您总算来了!”

“她在房里呢,我现在这心算是凉透了,那死丫头不由分说就给我来那么一刀,我就知道这个白眼狼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她姐姐见死不救,现在连她娘都下的去手,是不是过两日便要爬到老爷您的头上去了?!”陆母咬了咬牙,她捂住自己脸上的纱布,现在恨不得将顾南挽千刀万剐。

陆父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她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不相信,顾南挽会对陆母动手。

“谁知道呢,整天摆着张臭脸!”

陆父的目光落在房内,神色有些奇妙,他倒是没有太过生气,他今日外出,恰巧遇到了罗家之人,当时,那人便隐隐透露出点东西,他家那小少爷似乎对他陆家的女儿有点意思。

陆父对他家那小少爷也有点印象,相貌堂堂,天赋尚可,家大业大,自小与悄悄一同长大,他本以为那小少爷是对悄悄有意思,还有些纠结要不要同意这门亲事,却没想到,那罗家之人又说那小少爷看中的竟是挽挽?!

陆父便赶来了这里想要问问相关事情,在那山下之时,还遇到一个蓝衣男修被困在山下的剑阵之中,陆父上前两步便要走进房中,却察觉到一股厚重的灵力落在他的身前,将他掀的退后了两步。

陆父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房内,想到这是闻钰仙君的地方,他迟疑了片刻,便停下了脚步。

顾南挽听到房外的声音,心中却没有半分后悔的情绪,若是再来一次,她依旧会给他们一刀。

她不知道戚无宴能否听到她的声音,也不知他是否会来,他来了又是否会发疯杀了自己,她都不知。

顾南挽深吸了口气,小腹渐渐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她不知,这究竟是她体内的奇毒发作,还是方才的堕胎药作乱,方才她虽然吐出来了许多药汁,可她不敢保证一点都没有吞下去。

顾南挽的目光透过窗间的缝隙落在窗外,几乎每一处丛林,她都能察觉到其中藏匿着的气息,这小小的一个院子,不知藏了多少人在暗处。

顾南挽缩紧身子,她从储物袋中掏出灵丹,有些艰难地塞入口中,浓郁的灵力滑入腹中,腹中的疼痛却没有半分的好转。

只听门外传来陆母愤怒的嘶吼声,陆父似是说了些什么,却在门前,他的脚步骤然停下。

顾南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暗色的黑雾汇聚于她的掌心,漆黑的棺材若隐若现,她看着那棺材,眸子暗了暗。

腹中的疼痛越发明显,顾南挽咬了咬唇,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淡淡的血腥味在她的口中蔓延,昏暗的房间内,一切似乎都在被放大,陆母与陆父的声音越发刺耳,他们的叹息声似乎透过房门落在她的耳际,她甚至可以隐隐听到隔壁陆悄悄翻身时,衣物发出的细微声响。

就连她的嗅觉都似乎变得越发的灵敏起来,那股浓郁的药味与血腥味围绕在她的鼻尖,浓烈的令人想吐。

她的头脑昏昏沉沉的,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晕眩感袭来,顾南挽的眼皮子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着,顾南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她从柜子中摸索出簪子,在自己即将晕过去之时,猛地划破自己的掌心,鲜血四溢,尖锐的刺痛使得她的脑中有片刻的清明。

现在闻钰仙君与陆母随时都有可能再度闯入房间……

顾南挽爬起身想呀看看外面的情况,却猛地对上了一双眼睛,只见陆母亦是站在门口,正向着漆黑的房内看。

顾南挽心中一跳,她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簪子。

便听陆母小声同陆父道,“这房内怎么没点动静,那臭丫头是不是没喝药?这死丫头真是不要脸!出去一趟就让人搞大了肚子,平时教她的东西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这个孽种今天一定不能留!”

陆父闻言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收着点,“这事还有谁知晓?”

陆母见状,只能退后两步,也不知闻钰仙君搞什么鬼,不让他们进去,她低声道,“放心吧,只有那个老医修知道,他不会说出去的。”

一墙之隔,顾南挽便死死地看着门外,月光勾勒出他们的身形,模糊地落在房门之上。

顾南挽深吸了口气,又是一股猛烈的剧痛袭来,她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疼的几乎晕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她的鼻尖滑落,滴在她染血的手背之上,浓郁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死死地捏住手中的那截白骨,心跳越发剧烈,只觉她半边身子似是坠入火海,另一边却是埋入冰窟。

她取出两枚灵丹吞入腹中,却听房外传来了陆父恭敬的声音,“闻钰仙君,你这是……”

顾南挽呼吸微滞,只听一道极轻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那道脚步声停顿了片刻,“无碍。”

陆父有些诧异地看向闻钰仙君,只见他白袍染血,此刻,他的胸口依旧在缓缓地渗出血迹,那伤口再偏离一点,便会直接伤到他的命脉,就连他的面上,亦染上了殷红的血迹。

陆父想象不出来,究竟谁能将他伤成这样。

闻钰仙君却只神色淡淡地看向漆黑的房内,他似是平日里一般问道,“想好了吗?”

话落,他便径直向着房间走来,那脚步声逐渐逼近,顾南挽心跳越发剧烈,她的脑中急转,连忙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师傅”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她本以为闻钰仙君会直接闯进门,却没想到那脚步声竟真的停了下来,堪堪停在了房外。

闻钰仙君静静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面上,几缕发丝自他的额前垂落,遮住了他英挺的眉眼,他的半张脸落在暗处,明明灭灭间,有种令人心悸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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