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到,每个人都颇觉不可思议,就算王蠡被高人收作弟子,可修的是什么神仙功法?
才十天左右,就能格杀张佑堂与两名一流好手,也让他们,对自己练了一辈子的功夫生出了怀疑。
张老太爷的眼里,隐有悔意,这是把乘龙快婿活生生的逼成了仇人啊!
张语容也觉得心里揪的慌,一阵阵胸闷,几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的,要早知道王蠡这样优秀,自己又何苦急着改嫁给王双呢?恐怕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里的笑料!
‘不,我不后悔,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张语容暗咬银牙,目中现出坚毅之色。
“爹,您再看这个。”
张语平又珍而重之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打了开来,里面只有几根针,却沾有细微的血丝。
“哦?”
张老太爷眼前一亮。
张语之忙道:“莫不是张伯在临死前伤到了那小子?”
张语平道:“多半如此,张伯的牵机毒,百步必死,或许药瓶被那小子拿走了,可张伯的东西,我们都不敢轻易触碰,他拿到手,哪能分辨哪个是解药?”
“爹,孩儿带些人去他家看看,若是他中了毒,直接要了他的命,免得夜长梦多。”
张语之立刻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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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太爷摆摆手道:“你还是把心思放在科举上,莫要分心,叫老二带人过去。”
张语平的眼里,隐有怨念闪烁,脏活累活都摞到自己头上啊,他对父亲的偏心很不满,却不敢辩驳,只拱了拱手,快步而出。
……
吃过饭后,王蠡精神大好,捧起书本,继续吟诵,难怪古人云:治病最好的良方,是几个大肉包子。
现阶段,王蠡对于食物的需求还是很大的,在吸纳天地灵气的同时,还需要炼精化气。
渐渐地,夜深了,王蠡突然站了起来,望向屋外。
“公子,交给我们吧!”
秋容与小谢快步走了出去。
就见几个黑衣人从外面翻了进来,鬼鬼祟祟,东张西望。
秋容张嘴一吹,一股黑气弥漫于小院。
“不好,中招了!”
“是阴气,有鬼!”
“大家别慌,我们是武者,不怕鬼!”
那几人身上,有赤红色的气血冲天而起,对鬼怪极具克制作用。
“哼!”
小谢哼了声,也张嘴吐出一口黑气,两道黑气叠加,威能远不是1+1=2那么简单,毕竟二女多年姐妹,心意相通。
小院中,刮起了漆黑的旋风,赤红色的气血如风中残烛,飘摇不定,几名武者双目不能视,耳边净是厉鬼嘶叫,周身阵阵阴气袭来,如钢刀刮骨,剧痛难忍。
终于承受不住,一一晕死。
“公子,好啦!”
小谢如邀功般的回头唤道,并与秋容收了法。
王蠡出来一看,院子里面躺着五名黑衣人,揭去面巾,其中就有他的二舅哥张语平。
“公子,要不要解决了?”
小谢问道。
王蠡心情有些有复杂,二舅哥来杀自己,说明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最好的办法,是以牙还牙,把张家和两个叔叔的亲族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可这些人,到底是自己的亲人长辈,能下得了手么?
王蠡也不完全是妇人之仁,杀张佑棠没问题,张佑堂在江湖上的地位再高,也只是张家的一个老仆,而他在名份上仍是张家的乘龙快婿。
老仆轼主,以主杀仆,天经地义。
可是张家和两个叔叔不同,那真是长辈,有违孝道。
虽然几千年来,孝道只剩了层遮羞布,却是不能由自己撕开,不然直接社死。
“算了,到底是我未婚妻的二哥,今次饶他一回,下次再来,必不客气!”
王蠡摇了摇头,从五人怀里,摸出五只钱袋,那四人没多少银子,合起来不足百两,不过二舅哥是真的富,装有五张百两大银票,还有散碎银子二十来两。
算是小发一笔。
这几日来,光靠摸钱袋,已经摸了一千多两,果然是打家劫舍金腰带啊,还有腰刀、短刃、软鞭、腰带剑等兵器,也被留了下来。
随即王蠡两两一个拧出去,扔到了巷子外面。
天空飘洒着小雨,又被阴气侵袭,铁定会大病一场,不过武者身格健壮,不会致命。
天还未亮,张语平突然打了个哆嗦,被冻醒了,再一看,睡在泥浆地里,浑身都已透湿。
“怎会这样?”
张语平霍的站起,却是身形一个晃荡,头痛欲炸,居然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我……我病了?”
张语平回想起在王蠡家的遭遇,不禁又打了个哆嗦,带来的四人还在昏睡,顿时一脚一个踹了起来。
“二公子?”
有人迷迷糊糊的唤道。
“今次栽了,我们先回府!”
张语平咬牙切齿。
“二公子,我的钱袋没了!”
“哎呀,兵器也没啦!”
那四人哭爹喊娘。
要知道,一件趁手的兵器并不便宜,尤其是软鞭之类的特殊兵器,要时时抹油养护,前前后后,几百两银子都花进去了。
可如今倒好,连银子带兵器,被扒的一件不剩。
“阿嚏!”
又一名镖师打了个喷嚏,吞吞吐吐道:“二公子,我们报官吧!”
“报你个头,先回去,家里会赔给你们!”
张语平嘴角猛一抽搐,其名的心口疼。
他的损失最为可观,五百来两银子被扒了,还有那柄腰带剑,平时当腰带扣在腰上,对敌时可软可硬,花了他两千两银子!
五人顶着雨丝寒风,踩着泥水,一路上喷嚏不断,总算回了府。
张语平交待了下人去煮一大锅红糖姜汤之后,便去见老太爷。
张老太爷一夜未睡,见着张语平的狼狈模样,大吃一惊道:“怎会如此?”
“爹,栽啦……”
张语平将经过如实道出。
张老太爷面色阴沉,缓缓道:“这么说,王家老宅闹鬼是真的,鬼还在帮他?难道是他家的先人?”
张语之沉吟道:“爹,王蠡已不是我们能对付了,不如将事情告诉王家老二老三,让他们去想办法,毕竟霸占大房产业的是二房三房,要娶语容的也是王双,我们张家只是外人,真正的主谋是他王家的二房三房,凭什么他们缩在后面,由我们顶在前面?”
“这……”
张语平迟疑道:“都撕破脸了,那小子肯算了?”
张语之摆摆手道:“他杀了张伯,却未对二哥下手,显然念及旧情,只要我们不再主动招惹他,他理应不会打上门来。
不过这只是缓兵之计,爹可认识有真本事的道人高僧?先把他家里面的鬼给收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