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肃一把按住愤怒的好友,示意他不要动,看花岁辞。
花岁辞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很纳闷,这什么枭先生不会是打着杀鸡儆猴的想法吧?让他们看看被揍过的老头,她就能听话了?
“他说了那根骨头上的秘密,如果你不肯交给我,那卖给我,怎么样?”
花岁辞更不能理解了,倒是钟肃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无语。
不是,他们不会以为花岁辞能一挑十几,是因为那根骨头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吧?
“不给,不卖。”
花岁辞毫不犹豫,她都还没把骨头找全呢,这就有人要抢了,姜轻淮的骨头而已,干什么这一个两个的都当宝贝?没见过好东西是吧?
那位枭先生一听到花岁辞的拒绝,顿时眼中滋生了杀气,不过他还知道现场有另外两位相关部门的人在,就算是要动手,也不能是现在。
钟肃拍了拍好友,看向对面的人,沉声开口,“枭先生,你背后是哪位我不清楚,我只是想告诉你一点,凡事,三思而后行。”
“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只是在提醒。”
三人怎么进来的就怎么走出来了,但是走出来后,钟肃的好友脸色很难看。
钟肃从口袋里翻出来一张符给了好友,嘱咐道:“这几天尽量不要一个人行动,有事也不要走小路,注意安全。”
花岁辞抬头,“今晚别走桥,任何桥都不行。”
钟肃顿时紧张起来,“对,听她的。”
钟肃好友知道他的工作性质,也曾经接触过相关案件,看到他严肃的样子,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着好友独自开车离开,钟肃回头看向花岁辞,还是有些担心,“真的没问题吗?”
“他记住了就没问题。”
钟肃好友确实记住了,他每天开车回家总会路过一座桥,今天他打算绕行的,虽然会多十分钟左右,但为了安全考虑,他就更改了导航。
但是意外总是来得那么快。
一个女人神情恍惚地走上了桥,在路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直接跳了下去。
“来人啊!有人跳桥了!救命啊!”
听到路人的大喊,钟肃好友猛地踩下刹车,来不及细想推开车门就冲了下去。
连续的扑通声响起,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个人也跟着跳了下来,他们的目的都是救人。
不,有一个不是。
看似憨厚的中年人突然在水里掏出一把刀,狠狠地刺向了他。
钟肃好友反应不及,符纸也因为泡了水没有了效力。
鲜血在水里蔓延开来,另外一个跳下来救人的男生满眼震惊,下意识一脚蹬开了那个拿着刀的人,然后费力地拉着两个人朝岸边游去。
有其他热心群众已经从旁边的楼梯上跑了下来,男生还没到岸边就高喊着,“快报警!后面那个人手里有刀!”
花岁辞接到钟肃电话的时候刚到家,听完他的讲述脚步未停,神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是他自己的选择。”
钟肃一怔,随即叹了口气。
是啊,如果他没有选择下车救人,也不会受伤进医院。
但,这是他们的下意识反应,也是该去做的事情。
“放心,好人还是会有好报的。”
花岁辞走进客厅,看到了餐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晚餐不由得一愣。
齐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着挥手,“佳佳说您不回来吃饭了,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但是怕您来不及吃饭,就给您留了一些。”
一种略微有些陌生的情绪在花岁辞的心中滋生,她从没感受过从另外一个女性身上,得到这样的关怀。
不是说以前婶婶们不关心她,只是她们更看重她能走到什么地步,更关心她的能力问题,至于吃饭这样的小事,她们觉得无关紧要。
花岁辞去洗了洗手,然后坐到了餐桌前。
齐曼也坐了过来,她轻声跟花岁辞说道:“听云策讲您下山没多久,他那个人也想不起来为您添置些什么必需物品,这几天我都有空,您有时间的话就跟我说一声,我跟您去买。”
“还好吧,没什么需要的东西”花岁辞摇头,她觉得住的挺好的,比山上好多了。
“女性的个人用品,您需要吗?”
花岁辞眨眨眼,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卫生巾啊,佳佳之前问过我,我不需要那个。”
齐曼很是惊讶和好奇,“您不需要?是身体问题还是?”
吃掉最后一个虾饺,花岁辞笑着说道:“是我个人原因,刚成年那会儿受过伤。”
具体的花岁辞没讲,齐曼点点头也没再问下去。
吃过饭回到卧室,花岁辞拿了睡衣去洗澡,热水淋满全身,她低头看向了自己腹部。
那里有一道长有十二三厘米的狰狞疤痕,伤疤痕迹看着很旧了。
花岁辞轻轻地用手摸了摸,表情倒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她没骗齐曼,自己确实是在刚成年的时候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濒死的那种。
听别人说,那次父亲不吃不喝守了自己三天,看得他们都担心如果自己没醒过来,父亲就会跟自己走了。
幸好她醒了。
又摸了摸那道疤痕,花岁辞轻啧了一声,转身去拿了浴巾。
钟肃好友抢救成功,看到他发过来的消息,花岁辞撑着下巴轻轻点了点桌面。
对方这么迫不及待的下手,针对的还是一个在这件事情中无关紧要的人,目的看起来可不像是姜轻淮的那根骨头啊。
她刚想到姜轻淮,后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给你准备了一件武器,要不要?”
花岁辞疑惑,“你的扇子?”
“不不不,你应该会喜欢。”
自己应该会喜欢的武器吗?
花岁辞来了些兴趣,“要不辛苦您一趟,给我送过来?”
姜轻淮轻呵了一声,这个小孩儿,还学会使唤自己了。
“等着,一会儿就到。”
在隔壁打坐的夜衣和锦行突然感受到自家主人的气息,顿时站了起来。
姜轻淮从窗户飘进来的时候,花岁辞正在画符,她行云流水一样的动作,看得姜轻淮满眼都是笑意,笑意里面透着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