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事处的人第二天就登了门,没等他们开口,花岁辞就把昨天连夜写出来的有关远安郑氏的资料给了他们。
“我知道的基本都在这里了。”
收到这厚厚的一沓资料,特事处的人很是感激,再三道谢后才离开。
后面休息室的门打开,花文佳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走了出来。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那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花岁辞下意识看向了门口,才发现那里有一道身影。
女孩的目光定在了花文佳身上,先是愣了愣,然后忍不住尖叫起来。
“佳佳!”
花文佳下意识捂住了脸,她能说自己不是自己吗?
花岁辞好笑地看着她,“仔细看看。”
仔细看什么?
花文佳从指缝向门口看去,然后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是只鬼?
女孩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略微有些宽大的校服,正双眼冒着星星地看着自己。
而在女孩脚下,并没有影子。
花岁辞对女孩招招手,“过来说。”
可能是刚做鬼不太熟练,也可能是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是鬼了,女孩是走过来的。
花岁辞问了她几个问题,女孩对答如流。
她叫罗曼丽,是江临七中的学生,学习成绩很好,只要一年后正常发挥,就能考上国内top大学。
但是看她现在的情况……
花岁辞眼眸微深,“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罗曼丽一怔,她是……怎么死的?
头疼……罗曼丽顿时捂住了额头。
她是怎么死的?
那些画面在她眼前闪过,最后停在了穿着校服的女孩倒在血泊里的一幕。
她想起来了。
她是为了保护妈妈,被赌鬼爸爸用铁棍打死的。
原本正常的校服上面浮现了大片的血迹,罗曼丽的眼眸中也开始闪烁红芒。
花文佳忍不住上前一步,“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你刚刚不是说喜欢听《寒色》吗?”
罗曼丽一怔,随即垂眸,“我,是打算年底攒够钱,去看你的演唱会的。”
花文佳掩去眼中的神色,笑着开口,“我现在给你唱也一样啊,还是绝无仅有的超级vip位置,真的不想听吗?”
“想……”
花岁辞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她们,听着花文佳唱起了对方最喜欢的歌曲。
一曲毕,罗曼丽的情绪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
“我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只觉得我应该往这边走。”
花岁辞轻叹了口气,总不能以后她这符不符要抢隔壁特事处的工作吧?
“你有什么执念未了吗?”
既然来了,那她就顺便帮忙办了。
执念吗?
罗曼丽低头,她扯了扯自己洗的发白的校服,“我想让我妈妈和那个男人离婚,去过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被他打扰。”
“好。”
花岁辞拿过一旁的黄纸写了几句,然后就烧给了阴差,免得地府那边以为罗曼丽有意逃跑。
符不符店内有法阵,所以符纸一烧,阴差就直接来了。
上来后,阴差对着花岁辞行了一礼,顺便送上了有关罗曼丽的信息和资料。
罗曼丽并没有说谎,她的家世和死因确实如她所说。
“走吧,去见见你妈妈。”
花文佳连忙扎了头发,“我也去。”
两人一鬼刚要出门,袁安华就推门而入了。
“你们,这是要出门?”
“有事去办”花文佳戴上口罩,声音闷闷地说道。
“介意带我一起吗?”袁安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忐忑地看向了花文佳。
花文佳捏了捏口罩的压条,“你随意。”
罗曼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原来佳佳谈恋爱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作为见不到鬼的袁安华是没有听到这句话的,但是花文佳听到了,她撇过头去,“前男友,分手了。”
袁安华一怔,“佳佳,你在跟谁说话?”
花岁辞抬手,非常乐于助人地给他暂时来了天眼,让他能够看到罗曼丽。
骤然见到校服染血的女孩,袁安华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是佳佳的粉丝”花岁辞笑眯眯地解释。
袁安华一怔,随即耳朵微红,“你好。”
罗曼丽撇了撇嘴,“你配不上佳佳,胆子好小。”
“……”袁安华觉得自己很冤,他一个除了梦中从未见过鬼的普通人,突然见鬼当然会被吓到。
花文佳轻咳一声,“姑奶奶,我们走吧。”
花岁辞从吃瓜状态中脱离,点点头,“行,走。”
见花文佳并没有反对,袁安华自觉快步跟上。
罗曼丽还记得自己家在哪里,不过就算她不记得也无所谓,阴差拿来的资料上有。
三人一鬼很快就找到了罗曼丽的家,花岁辞刚刚抬手敲门,里面就传来了打骂的声音。
罗曼丽身上刚刚被压制下来的戾气再次滋生,眼看着她就要暴走,花文佳下意识伸手去拉她,结果拉了个空。
看着穿门而入的罗曼丽,花文佳焦急地看向花岁辞。
花岁辞眼睛微眯,手上微动,灵力钻进了锁孔中,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门。
客厅内一片狼藉,男人被罗曼丽用阴气紧紧箍着脖子,眼看就要窒息而亡。
花岁辞抬手,“回来。”
罗曼丽看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妈妈,已经完全听不到花岁辞的声音了,她只想让这个男人去死。
花岁辞神情不变,伸手一握,罗曼丽的阴气瞬间失去了作用,男人从半空中重重地摔落在地,昏迷了过去。
趴在地上的中年女人瞧着这一幕,嘴唇动了动,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丽丽……丽丽……是不是你回来了?”
罗曼丽流出血泪,妈妈……
女人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她突然反应了过来,用力挣扎起来,然后对着花岁辞“扑通”一声跪下了。
“求求您!她不是故意的!”
花岁辞有些意外,“你能看到?”
女人摇头,苦笑着开口,“我要是有这本事,何苦走到今天的地步?只是家中长辈有神婆,小时候相关的故事听得多了,猜到了一些。”
女人的样子着实是有些狼狈,她颤抖着手拨开眼前的头发,轻声问道:“是我女儿回来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