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废物把全图鉴拐跑啦》全本免费阅读
瓦剌特给两人安排了住宿,就在工厂外靠近海岸的一家小酒馆。
柯弋虽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帮忙,但他也对传说中的“褪色鲸”和“寄生者”好奇得很,所以反而比之前安分不少,甚至还听话地用口罩包好了被烧穿一半的脸。
酒馆里很嘈杂,店老板是个微胖的女性,她热情又粗鄙,最喜欢扭动着腰肢给客人倒酒。她用颜料涂画着眼影,但技术相当不稳定,因此时常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而眼睛肿胀。
她有一个从游历商人那里买来的音响,音量键已经在酒店的一次斗殴中被碰坏了,所以常年保持着震耳欲聋的声量,以至于每个进入酒馆的人都觉得骨头被震得咯咯作响。一到夜里,更是无数灯光齐舞,将一家小小的海边酒馆变得光怪陆离,人们在这里交缠舞蹈,尽情饮酒歌唱,表演出一场荒诞的喜剧。
爱琉住在三楼,只好庆幸隔音不错。
“都快发霉了,就是说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后人编出来的各种故事吗?就算全背了也不一定有用吧?”
柯弋试图去勾走爱琉手中的书本,那女人靠在床头已经看了一下午的资料,没有参与楼下的任何活动也没有进食。
整整两天了,他们在这个酒馆已经待了两天,这女人除了偶尔在外边的礁石上站着便没有其他动作。
柯弋笃定这家伙在病毒之乱爆发前是个典型的死读书派,完全不知道变通:“我可是和那位女店长套出不少情报哦,想不想知道?”
男人蓬勃的热气兜头而来,柯弋的脸离得有些太近,发丝直接戳到了爱琉光洁的额头。
他的紫眸像是漩涡在不断转动。
“不用了。”爱琉终于舍得放下书,完全无视这位遮住半边脸的帅哥,一把推开他坐起身。
“顺便提醒你,不要和她说你来自海希斯监狱。”
“为什么?”
“她姓左,她的儿子四天前疑似死在了监狱。”
“哈?”柯弋有些不理解了,“那她还那么开心?”
“有些绝望不一定要体现在脸上,而能克制住自己情绪的人才更恐怖。”爱琉感觉面对着柯弋时自己总有点像幼师——明明这个家伙在上城区时便能够叱咤风云。
“如果你已经玩够了,麻烦坐在那里听听我的研究。”
柯弋没有抗拒,被那双柔嫩的手压在了椅子上。
“行吧,反正我也闲的无聊,听听你有什么收获。”
“第一,酒馆里有人来者不善——当然,我知道他们大多数都是为了褪色鲸,但……”爱琉顿了一下,“现在特指另一些人。”
这两天早上她去吃早饭时就发现了,这层楼走廊尽头的那一间里总有人在偷窥这里,似乎总是在确认她是否一人在房内。
“哦,反正就算不善也不会冲我来,我不在乎这个,快说下一条下一条。”
爱琉打量了一下柯弋的表情,他仍旧笑着眼睛霎亮,似乎真的只期待下一条。
“第二,瓦剌特的消息可没有保护好,不仅透露出去了,而且传播范围很广。当然,我不觉得一直在底下玩的你没有发现。”
“bingo。”柯弋打了个响指,“你可以再猜猜我还发现了什么。”
“来的人甚至有上城区的是吧?”爱琉在桌上的纸上写写画画,“让我猜猜是哪个区——海希斯上头直线是三区,三区的话——那个时候的行政长官没什么本事,不会洞察这些变动。但他和隔壁二区的珀丽相识——看来是珀丽派人来的了。”
“符合她的个性——一个隐形野心家,所以她没有上报政府,想要私吞成果。不过也不排除她也不是很相信这个消息因此不愿承担‘谎报’的后果,这时候盯着她的人可不少。”
爱琉喃喃自语,反而是柯弋先听得有点不耐烦,开始拨弄爱琉垂落在桌上的袖子。
“真无聊啊,为什么你都猜到了?明明应该由我先揭晓,然后你恍然大悟才对。”
爱琉拍了拍他的臂膀——自打进入酒馆后这家伙就脱掉了外套,穿着无袖背心一个劲晃悠,手底下那肌肉蓬勃有力,尽管看上去并不硕大,但可以感受到力量的游走。
爱琉装作不在意地再拍了拍。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可是柯小爷的□□,要是这家伙没成为赎罪者而还在上城区,这一下起码得倒贴几百万。
“既然无聊的话去帮我办点事情。酒馆尽头有个房间,你想办法撬开那人的嘴。我想大概正是珀丽派来监视我的人——嗯……上城区已经知道了我这位由指挥官特别任命的典狱长,两天足够他们掌握所有情报了。”
“那人这次直接住的离我那么近,没有目的才会比较奇怪。”
柯弋甩了甩手,似乎不是特别情愿。
爱琉看了他两眼,指尖微动。
柯弋瞥到那小动作,脸又产生被烧灼时的疼痛,瞬间龇牙咧嘴:“你怎么那么暴力啊?拜托,我又不是你的属下!”
“你是。”坏女孩咧出一个微笑的弧度,于是柯弋决定不管怎样还是先出门比较好。
和她待一块又无聊又危险!
晚餐的时候柯弋依旧没回来,估计在楼下跳得正嗨,爱琉暂时用不到他便随他去了。
纤长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正摆弄着玩家送的通讯器,在实时聊天工具中有一个账号连着给林熵发了三条讯息,不过没什么意思,都是“早安典狱长大人,请签到哦~”
爱琉摁下签到,对方会送一些虚拟货币。不过暂时没发现这已经积攒了五千的小圆片有什么用,和弥斯特大陆的货币也不可互换。
最实用的是关于弥斯特大陆和一年前病毒灾难的情报,这是站在上帝视角的信息,有些连爱琉也不清楚,所以她正在将它们一一梳理琢磨清楚。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爱琉放下笔,墨水不小心在纸张上滑过一道,宛若穿过岩石的溪流。
她清冷眸子的目光从窗外的黑夜移到身后。
木门外的人坚持又敲响一次。
爱琉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见一个穿着侍应生服侍的中年男人,对方听到门内的脚步声,率先表明了身份。
“您好,有一位先生点了晚餐给您。”
爱琉没有开门。
“您好,请问有人在吗?”侍应生似乎想要再次敲门,他的右手从身侧抬起,而端着盘子的左手慢慢落下。
爱琉的瞳孔放大。
一刹那,她侧身翻滚到床上,而伴随着砰的一声,一颗枪子透过木门正中对面的玻璃窗。
那位置本该是爱琉的心脏。
爱琉立刻抬头,微卷的发遮住眉眼,从那黑色发丝之间可以看见门轰然倒下。一阵尘土扬起来,那侍应生西装裤下是一双军靴,但他狠狠践踏在门板上时,木头开裂。
中年男人的鹰眸立刻锁定猎物,抬枪的同时身体如惊雷般闪来,那强壮的大腿和胳膊是绞刑架,试图钳制住爱琉身体的任何一部分而折断。
狭小的空间不适合赎罪者打斗,爱琉当机立断闪身避过打击并一胳膊捅开玻璃窗。
飞溅的碎玻璃朝着月色奔去,闪亮如星子,而在那不断闪烁之中青年的脸骤然出现,他比星子更快地降落,于三楼像一只夜鸦扑闪入黑幕,紧接着落于海边礁石之上。
他抬头,浅褐色的眼里闪着热烈的战意,对那突然想要夺取他性命的杀手并无任何恐惧。
磅礴大海上翻起浪花,吞噬掉试图征服大海的船只。
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杀手便明白自己才是那条船。
杀手单腿站在窗台,凝视着楼下的那个小点。一楼已经开始燥乱,人们寻找哪里出了变故才有这样剧烈的破碎声。
动作一定要快——杀手警告自己。
他收起枪支,立刻从窗台毫不犹豫地跃下朝着爱琉所在的方位狠砸下来,将生命置之度外,目标只有一个。
——杀死典狱长。
爱琉没有逃,她选择接招,因为她本就无需逃跑。
战斗一触即发。
爱琉两天前才与柯弋在大街上打过一架,她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还留着那时的记忆——对人不能用对异常的力度。
手微微甩动,骇人的骨刺便从指节延伸出来,穿破了皮肤。
骨头与匕首相撞,精铁的光削下骨粉,擦出飒飒火花。
爱琉已经吞噬过很多异常的坏基因,即便那对她来说远远不够,却让她迅速拥有了超越大多数能力者的力量。就如同消化一般,坏基因中的劣质品只能作为养料被日复一日消耗,能产生永久效果的并不多。
即便如此,当武器相交,杀手还是目露惊骇。典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