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凌姨娘压根儿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之前娘以为你真心喜欢池家小姐,还为你高兴了一把,没想到竟是幌子。”她痛心疾首,把怨愤都发泄在池妧身上了,“都怪这些断袖之徒,不阴不阳,魅惑主上。来人,把这厮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门外的家丁奉命上前。
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池妧的预想。
她是来找池恒的,怎么就落得一个“乱棍打死”的下场?
贺辛止无论怎么解释,都有损池妧的清誉,不敢轻言。他拦下家丁,将她护在了床前,眸色无比坚定:谁也不能伤害她。
眼看不表明身份是收不了场了,池妧也不遮遮掩掩,一手将自己的发带扯了下来。
青丝如瀑,柔媚天成,佳人秀色可餐。
贺辛止不觉看痴了。
“夫人莫怪,我是池妧……”她半目含羞,楚楚可怜,样子真叫人疼惜。
当然,这是她惯用的伎俩了。
“你,你们俩!”凌姨娘万万没想到,是儿子和儿媳在行苟且。
芦荻山庄的贵女竟如此放荡!
“是贺郎说不差那十天半个月,要与我……”
池妧是怎么编也编不出,有什么“正当理由”会在贺辛止的床上,干脆坑他一把。
至于名声嘛,毁了就毁了,至少退婚以后,不会再有人“闻风求娶”了。
然而,她抛的“山芋”再烫,他也接得住。
“娘,这事真不赖我,您这大补汤分量足,搁谁喝了都想媳妇。小妧是没过门,但我们两情相悦,终身已订,这种事情,以后不是在所难免吗?”要不是这段时间他偷偷地往汤里兑了水,这事还真不好说……
“是啊,夫人,我与贺郎情投意合,心意相通,才会失了分寸……”
两人一唱一和,倒成了那碗汤的错。
凌姨娘这才反思自己是不是给儿子补得“狠”了一点。
“罢了罢了,虽然不合礼法,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们婚前别再见面了,避点闲言碎语,我让人保密就是。”凌姨娘的富贵都攥在贺辛止手里了,对他自然足够宽容。
凌姨娘识趣地带着一众家丁离开了。
眼看添乱的人走了,房中的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偌大的房间里,安静得只剩呼吸。
不知为何有些局促。
池妧不经意抬眸,迎上贺辛止炽热的目光,心中竟有一丝躁动。
情意缱绻,眸影浮光。
她刚要离床避免这种尴尬,却被他一手抵在床上。
池妧脑中,一片空白。
心,怦怦直跳。
“你可知道,承认我俩有私,等同于非我不嫁?”他在她鬓边私语,唇齿有泽,蛊惑般厮磨着,“这婚,还退吗?”
“退。”她难得娇羞,怯懦地别过脸。
只有嘴上硬气。
“还在恼我?”他说的自然是“榕城失踪”一事。
“对。”她也不避讳这种心情。
“那你为什么回来?”
尽管他没对她做什么,但光是这个暧昧的姿势,已经足够让她面红耳赤。
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过去她女扮男装调戏了那么多良家妇女,这回终于让人给调戏了。
他果然是她的“克星”。
“我是为了池恒。”她实在受不住这种逗弄,反客为主将他按在床上,“贺辛止,你实话告诉我,有没有见过池恒?”
“池恒是谁?”他装傻。
“池恒是我哥,我让他来骗你,说他是我的……姘头。”
把这种话挂嘴边,的确有点难为情。
她委实不知池恒“润色”过称呼。
“哦,是有这么个人来过,见我没信,走了。”贺辛止似乎很享受被媳妇所制,躺在床上放松得很。
“走了?去哪儿了?”
“不知道。”贺辛止说得真诚,看起来并不像在骗人。
不过,能把她这个小骗子耍得团团转的人,又怎可轻信?!
“要是让我发现你撒谎,老娘绝对饶不了你。”她的警告在他眼里也别样可爱。
“榕城一事,是我考虑不周,保证决不再犯。你我有婚约在身,你兄长就是我兄长,我没有欺瞒的理由。”
“说得也——”她差点被他言语下套,张牙舞爪就拒绝,“什么狗屁婚约,老娘不认!就算没有玉佩,我一样能退婚,咱们走着瞧!”池妧没有打算在贺府久留,既然池恒不在,她便从哪儿翻进来,从哪儿翻出去。
池妧退婚之心不死,让贺辛止很是烦躁。
大概,他是真的对这个女骗子动了心。
贺辛止没有挽留她,这丫头来来去去自由惯了,把她逼急了可不行。
“小保!小保!”贺辛止叫了好几声才将远处的仆从喊了进来——这位少爷向来是不需要被保护的。
“派人盯紧池家小姐,若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他还真担心她找到什么退婚的法子,毕竟夫人的“本事”不可小觑。
小保挠了挠头,支吾着问:“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