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止吩咐道。
“什么?添丁?谁?”小保完全没跟上思路。
“你现在问题很多呀,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贺辛止开门,微笑,抬脚,一气呵成将小保“送”了出去。
那一双星辰般的黑眸,不仅有富家公子的贵气,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流气,昭示着他不是什么“真君子”。
贺辛止折返回到新房找妻子,四处不见池妧,唯见丫鬟玲珑将床铺被褥翻来翻去,像在寻找什么。
他计上心头,顺水推舟,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径直步往正堂。
第19章 清誉不保 喜脉?!
贺辛止来到贺家的正堂时,池妧正静静地跪在红蒲团上聆听公婆教诲。她乖巧的模样,让他有种“媳妇被换”的错觉。
“夫君来了。”她温婉地回头,低眉浅笑,梨涡半现,他才明白自己娶了一个多厉害的妻子。
装得厉害。
许是新妇身份,池妧今天的打扮与往日格外不同。
她梳起朝云近香髻,耳畔青丝微垂,端庄秀丽,又不失活泼可爱。那张清纯的脸蛋是如此能够迷惑人,一身橘霞色的襦裙缀兰,以黄缎褙子相衬,谁人见了都要说池家贵女得体。
好一个江湖骗子“池大力”。
“夫人怎么先来了?”贺辛止当然没有拆穿她,佯装鹣鲽情深,牵起她的手低问。
“夫君勤勉,妾身怕扰了你看书的兴致,便自己先来了。”伴着她柔声的回应,是她死死地捏住他的手!
“满目情深”的对话,根本无需言语。
——让你占老娘便宜,捏死你!
——敢不等老子先跑了,池妧,你胆子可以!
——到底是谁一大早不见人?
——等我一下会死?
两人就这样深情相握,仿佛意犹未尽。
在场的人也不觉得怪异,这新婚燕尔嘛,正是情意浓时。
除了贺辛止,没人知道池妧在外头是什么德性。
贺二夫妇在婆子的引导下给长辈敬茶。池妧端跪在地,手捧盖碗玉杯,毕恭毕敬,落落大方地向公婆奉上清茶。
看来池家贵女“大方得体”,并非浪得虚名。
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礼数都懂——平日里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这一点,他们俩倒是相似。
贺辛止能够从父亲欣赏的目光中看出,贺丰毅对这个儿媳十分满意。
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堂前不只有贺辛止的生身父母,还有气不过他小登科的方姨娘。
贺家上下皆知,贺辛止成亲的下一步,就是承接家业了。
贺家什么都归他了,等贺劳止长大,他们母子俩还能捞着什么?
她不甘。
可她能怎么办?
此时,方姨娘的贴身侍女翡翠,迈着匆匆的脚步行至主子身边,在方姨娘耳边说了一番悄悄话。
方姨娘听后有些讶异,不怀好意地看了池妧一眼,再次确认:“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翡翠不敢欺瞒。
原来,玲珑在新房中检查出被褥无污,对池妧而言就是个“把柄”。床上干干净净,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昨夜小夫妻俩没有圆房;二是这位池家贵女并非完璧之身。
贺辛止是知情者,没有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非但不帮池妧澄清,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敬茶过后,他将池妧搂到一旁,“恰巧”站在方姨娘身边,故意用不大的声音与她调情:“折腾了一晚上,不累?”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池妧是有水也洗不清自己了。
她没有迫切地否认,反而用一种“你葫芦里卖什么药”的狐疑眼光打量着他,不知道他在耍什么花招。
昨晚不就聊了会儿天,睡了个觉吗?这就算“折腾”了?
贺辛止凑到她耳边,略有玩味地说了四个字:“马首是瞻。”
她竟因为他凑得太近,失神了片刻。
她好像……越发不能控制自己对他的心意了。
池妧是个滑头的江湖人,以为他想挽回“男子尊严”,当场就配合他演。
“哎呀,还提呢,讨厌!”她虚伪地捶了捶他的胸口,“赖”在他怀里了。
方姨娘这么一“偷听”,当场就定了池妧的“罪”。这回不闹个天翻地覆,让二少与池家离心,至少也能令他夫妻不和。
方姨娘根本掩饰不住笑容,赶忙到贺丰毅耳边碎语。
一旁的凌姨娘见状,顿时火冒三丈,手帕都快拽烂了。
这贱人,肯定又在搬弄是非!
方姨娘的挑唆相当奏效,贺丰毅听罢,眉头已经锁死。这个儿媳在怡春院的表现至今让他难忘,看着就不像被逼的,难不成,她本身就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方清说得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带着野种嫁过来,那贺家的家业岂不是等于拱手送人了?
池妧清不清白倒是其次,事关贺家血脉延绵,不容有失。“来人,去把张大夫请过来。”贺丰毅的厉目威仪让人胆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