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死当的货,找到买主自然卖掉了。”掌柜给她解释。
“这样,你帮我找到买主,我给你当初十倍的价钱,如何?”
“姑娘,不是小的不想帮您,那些富家少爷小姐都是派下人来采买的,衣着打扮都差不多,小的实在记不住啊!”
池妧感觉两眼一黑,险些站不住。
完犊子了。
没有玉佩,难道她真要给贺辛止生个孩子?
不行,不能放弃……
“掌柜,麻烦你把账本拿给我看一下,就一下,拜托了。”池妧合掌哀求。
“那……好吧。”掌柜见美人相求,不好推辞,于是拿出了账本。
那账本的记录也是简单得“慌”,上面只有货品、年月与售价,再无更多的信息。
池妧没辙了,耷拉着脑袋离开当铺,一脸“生无可恋”。
除了再找贺辛止谈谈条件,此事已别无他法了。
池妧离开当铺后不久,那一袭白衣如仙君下凡,翩然出现在当铺的柜台前。
掌柜一见此人,几乎绷紧了所有神经,忙不迭上前作揖:“大——”
对方伸手打住了他的话。
“我现在的身份,是贺家的二少爷。”贺辛止轻浅扬唇,那笑容轻佻又惑人,“东西拿来。”
“是,二少。”掌柜从最名贵的宝匣中取出了池妧当初典当的玉佩,归还给了贺辛止,“刚刚有一位姑娘很想赎回这块玉佩,小的遵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她打发走了。”
“很好。”贺辛止在柜台前搁下一锭银元,“这是你应得的,记得行规,不该说的话,别多嘴。”
“小的知道。”掌柜如得了骨头的狗,藏起他的银元摇着“尾”。
贺辛止拎着玉佩走出当铺,心中大悦,脚步不觉轻快起来。
不给夫人挖个陷阱,又怎能让她知难而退?
池妧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身上没有一丝活气,活脱脱一个红衣怨灵。
她赶了好几天的路来到榕城,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到头来竟然一无所获,真够糟心。
池妧瞧见街角有一家“榕头客栈”,小是小了点儿,胜在装潢简单,内里敞亮。她没有多想,疲惫地“飘”了进去,要求吃饭住店。
店家菜还没有备齐,便见这小姑娘出现了一连串“不正常”的举动——头撞桌心,掩面趴桌,脚踢桌角……这是成心跟桌子过不去?
他们是不知道她有多“恨”自己。
要是她当初不把玉佩典当了,不,应该说不偷玉佩的话,这破婚早就退了,还用管他什么贺辛止李辛止王辛止……
跟进客栈的某人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只觉得好笑。
过了有一会儿,两名凶神恶煞的高壮大汉走进了“榕头客栈”,一眼就相中了池妧——镶着金珠子的花簪,上好的槿城锦缎,特制的苏绣宝履……要说他们只看上钱财也不尽然,就怕美人不够温顺。
“哥俩是龙虎堂的兄弟,识趣的就好酒好菜伺候着,免你爷爷一顿打。”个子高点的壮汉揪起小二,佯装要一拳过去,脸上的横肉随着嘴角扯起而蠕动着,样子十分恶心。
“是是是,小的一定尽心伺候。”小二本能地挡住脸,迫于淫威只好妥协。
店家也知道利害,不敢轻言。
得罪了龙虎堂,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你娘的伺候个屁!上酒肉!”矮一点的壮汉绑着赤色头巾,一脸凶相,对上池妧不满的视线,更阴沉了三分。
池妧是想“拔刀相助”来着,但女装出手多有不便,被认出是池家小姐就更糟* 糕了。
她只好按兵不动。
好气!
这种货色怎么配进入龙虎堂,污了“那个人”的声誉?!
壮汉哥俩也没有一直挑事,吃饱喝足便进了厢房休息——不过是没给钱罢了。
店家当然不敢与他们计较。
这一夜,云沉暗雾,月隐深柳,有远巷犬吠,响彻街巷。
那一对“龙虎堂”的兄弟休息好了,便开始伺机“作怪”。他们蹑手蹑脚地潜到各个厢房外,往里头伸进一根烟管。
丝缕鬼吹,迷烟弥散。
寂静归于深渊。
最后,他们停在了池妧的房外。
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见美娇娘无所觉察,胆子更大了一些。
高个子壮汉垂涎池妧半天了,掏出半包“好药”,正要强喂她服下玩个尽兴。矮个子壮汉一进门就东翻西找,寻得几个“妙玉锦囊”。
他把锦囊打开,发现里头空空如也,无金无银,气得夺了同伴手里的药粉。“这种臭娘儿们到处都是,先办正事!”在他眼里,钱财才是最重要的。
“你懂个屁,她瞅着身子干净。”高个子壮汉看起来是个资深的“采花人”,对女子颇有心得,“美人,哥哥来疼你了!”话音刚落,他便直接飞扑上去!
那一瞬,房间里几乎同时响起两个声音——
“敢动你老娘,你们不想活了!”
“敢动我夫人,你们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