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赶路的话,不消见到五个星月。
玉桃不辱使命来到贺府门前,敲门求见贺家二少,说是池家小姐有私信要授。守门的小厮正要去通传,恰好遇上小保出门办事,小保见状,便将玉桃带到了“雁回阁”。
“芦荻山庄丫鬟玉桃见过二少爷,这是我家小姐给您写的信,请您过目。”玉桃一进门就跪,高高地举起信件,好不大礼。
“给我?”贺辛止来了兴致,连忙拆信一观,差点笑出声来。
行吧,他承认,他就爱看她耍花样。
“你家小姐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有!”玉桃为了完成任务,豁出去了!
“除了信中说的,小姐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吃饭粗鲁睡觉磨牙还有臆症,问二少还娶不娶。”
“娶,当然娶。”贺辛止饶有趣味地盯着信中“龙飞凤舞”的字迹,深邃一笑,“池小姐婚前将一切坦诚相告,贺某心里感激。如此胸怀坦荡,待人至诚的女子,世间罕见,贺某怎能不珍惜?”
啥?咋还欣赏上了?
玉桃傻眼。
贺辛止对此事悠然,云淡风轻,请玉桃吃了几块糕点,才欣然送她离府。
玉桃不敢耽误小姐之事,离开贺府以后,她马不停蹄地赶往城东找张大夫,将所托之事告知。
“不行不行,老夫不能答应,这事要让贺家知道了,老夫有十条命也活不成。”年迈的张大夫是棉城里最出色的大夫,救死扶伤无数。
如此善良之人,偏偏欠了“女阎王”的人情。
“你这人怎么这样,当年你在山里乱试草药晕死过去,要不是我家小姐救了你,你早就凉透了。我家小姐说了,她的救命之恩你现在不报,以后都不要报了。”
“大小姐又何必为难我这把老骨头,再说她那样诅咒自己也不合适啊……”
“小姐说,她知道您的宝贝女儿嫁到了槿城李家,还给你生了个特别可爱的小孙女,她正要去找你孙女玩呢!”
“哎呀,别别别,我求求您了,姑奶奶,饶了我们家可儿吧。”张大夫知道,不还了池妧这份恩情,他是做梦也会哭醒,咬咬牙答应了,“行吧,老夫就帮大小姐这一回,这砸招牌的事,可不能有第二回啊!”
“好的。”玉桃顺利完成任务,乐呵呵地准备回客栈,等着张大夫的“好消息”。
小姐教的法子,果然好使。
她走出医馆时,有什么远远地晃了一下,扬起一阵莫名其妙的风。
是错觉吗?
玉桃见四下无人,没有在意。
而“那阵风”卷走以后,很快就有一个声音在贺家的“雁回阁”中响起——
“那个叫‘玉桃’的姑娘去了城东找张大夫。”
“知道了。”那儒雅的少爷白衣翩翩,风华绝世,独坐在案前,悠然地品着一杯清茶,不喜醇香,独爱余韵。
第4章 长兄为剑 在“坑哥”这件事上不遗余力……
翌日清晨,张大夫受凌姨娘之邀来到贺府,为离家多年的“孱弱少爷”调养身子。
“张大夫,这边请。”凌姨娘客气地为张大夫引路,对方拎着药箱恭敬地跟随,一路来到贺辛止房中。
贺辛止仍悠闲地喝着茶,君子端方,举止优雅。
他从前并不爱喝茶,别院的茶水又苦又涩,一点儿也不好喝。回到贺家以后,他发现不是茶不好喝,而是他没喝过好茶罢了。
“张大夫,这是犬子贺辛止。”凌姨娘为张大夫介绍。
张大夫抬眸,一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如见着什么洪水猛兽,当场腿软跪下了。
冷汗涔涔。
他这两天走的什么运,怎么到哪儿都躲不开“各路神仙”?
“大,不,贺少爷……”张大夫年纪大,眼神却利索,这披了羊皮的狼,他可不会错认成归了群的羊。
“张大夫是吧,不用这么大礼,您请坐。”贺辛止亲自将张大夫扶到椅上,礼貌地朝他笑了笑,那笑容温润有礼,亲切友善,宛如春风拂面。
张大夫是吓得头也不敢抬。
恐怖至极。
凌姨娘见他“拘谨”,给他掏心窝子说了目的:“张大夫,我们辛止打小身子弱,这不马上要娶妻了,您帮他调理调理?”
贺辛止配合着挽起衣袖,伸出手臂,张大夫只得拿出脉枕,与大家一同演:“没问题,老夫先给贺少爷把把脉,然后对症下药,没错,对症下药。”
“好咧!”凌姨娘探头探脑地盯,张大夫觉得尴尬,两人又对视笑了一下。
张大夫不是第一次给贺辛止切脉了,他的脉象,张大夫比谁都清楚。
他不过精瘦一些,怎的就传出身子弱的谣言?瞧瞧这脉,表细里实,沉稳刚劲,比山上寺庙的敲钟都要有力。
他身子弱?弱个屁!
“虚……”张大夫为了活命,张嘴就来,“太虚了!”
“那赶紧给他补呀,使劲补,我们贺家不差钱。”这结果正合了凌姨娘的心意,从前她对这个克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