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心跳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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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离清缘预估错了。

幻境里的厌拂满很热心,闻言扬一扬眉,便非要跟她一道去霁归语的家中。

让檐如岁和厌拂满见面?这也太容易出事了。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名正言顺让厌拂满离开。最后,她只能一面领路,一面心里开始编造一套能说服檐如岁的说辞,比如幻境给她和厌拂满派发了师兄妹的身份,他们俩不一起行动才不正常。

海渊村本就小,两人如今站的位置便分外巧,隔着潺潺春溪远眺过去,刚好就是霁归语的家。

离清缘指一指溪岸对面的那间红砖屋舍,叫起厌拂满来已很自然,“师兄,我朋友就住在那。”

她不死心,还试图挣扎一下:“要不你就在这等我?很近的,我去去就回来。”

“很近?”厌拂满笑一声,神情促狭,“这里可没桥,你是指游过去很近吗?”

...什么意思啊!她不能御剑过去吗?就算不能御剑,她也能走回去吧!

但想来负雪宗都是剑修,那她这个“小师妹”应该也是剑修吧。离清缘伸手摸了一摸腰间,却发现除了那枚水碧色铃铛,其他什么都没找到。

...她剑呢?

这秘境,怎么做身份也不做齐全啊?

“接着。”厌拂满一抬手,竟是把自己腰间的沧海剑解了,像扔什么不值钱物什一样颇为随意往她怀里一抛。

离清缘接住剑,低头看去,竟产生了些恍如隔世之感。

一脉水碧长波萦绕,她本能想抬手一抚剑身,却微一掀眼瞧见厌拂满正唇边噙笑看着她后,倏然止住了动作。

她哎呀一声,走过去,把剑递回给厌拂满,说:“沧海又不认我,况且我学艺不精,还是师兄来御剑吧!”

厌拂满的目光落下来。

一寸一寸从她脸上碾过去,像要把她神情的每一丝变化都捕捉到。

离清缘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头皮都在发麻。

好在这样极具压迫感的紧盯没有持续太久。

这样一段寂静后,厌拂满终于懒洋洋应了声:“好。”

其实以厌拂满的能力,他是能直接在溪水面上穿行的。不过带着一个离清缘,他还是御了剑。

重生归重生,多年来的习惯却很难更改。

雪白衣袍裹住的腰肢劲瘦纤细,同厌拂满一道站上沧海剑的那一刻,离清缘本能就想伸手去揽对方的腰。

但就在她手要碰到厌拂满腰肢的那一瞬间,理智及时回笼,她猛然收回手,干脆把一双手往后一背,唯恐自己再做出什么不太好的举动。

“师妹,你这什么姿势?”

御剑过春溪,速度极快,不过顷刻便抵达了对岸,霁归语的家就在前方一些。厌拂满转头看她,讥嘲语调间牙尖嘴又利,“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被夫子罚站。”

离清缘还保持着双手背后的姿势,春时溪水澈如明镜,她闻言朝里面瞥了眼,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那僵硬得一动不敢动的架势,确实很有学堂里被夫子罚站的感觉。

“师兄你有所不知,这样——”离清缘大脑飞速转动了一下,冷静回,“有助于保持平衡。”

蛊虫的联结愈发近了,她每往前走一步,就愈能感知到檐如岁的存在。

看起来对方真的在霁归语的房舍里。

不过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一路上她都和厌拂满寸步不离待着,找不到时间传声过去问询。

“师兄?”离清缘心情复杂瞧厌拂满眼,还是没忍住,最后又挣扎了下,“你真的要跟我去吗?”

“要不你在这四处逛逛,看看哪里还有没有绿妖的踪迹?”离清缘清了清嗓子,提议,“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呢。”

厌拂满“噢”一声。

他似笑非笑说:“你去朋友家做客,我去完成师门的捉妖任务,师妹,你对师兄也太好了,太想锻炼师兄成才了。”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荒谬。

离清缘沉默一下,终究是回身,认命地带起了路来。

“阿缘!”

二人一行至霁归语家门口,檐如岁就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他步履带风,梨黄色衣袂都随着轻扬而起,昭示了主人此刻心情的急切。

他倏然攥住了离清缘的手腕,而后伸了手,在她的脸上一路摸下去。从额头摸到脸颊,从脸颊摸至鼻尖,再从鼻尖又下落到下巴处。

这样的抚摸,本该是极具情/欲的动作,但被此时的檐如岁做出来,却只能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惶恐什么?不安什么?

是又担心她会死吗?

离清缘抬手捉住对方的手腕,很安静把那只被捉住的手的掌心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衣物隔绝了肌肤与肌肤之间的直接接触,但却隔绝不了心脏跳动声的传递。

那心跳声落入檐如岁的掌心中。

循着他的脉搏一路钻进他的四肢百骸,直抵尾椎骨间,如千万蝴蝶共振翅般,震得他整个人痒痒麻麻。

“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干嘛?”离清缘笑起来,“我活着呢。”

他垂了垂眼,轻轻“嗯”了声。

脑海里的怨气值光屏闪了一下,檐如岁的怨气值降至了35%。

“小师妹。”

旖旎的氛围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如现在,离清缘眨一眨眼,刚想再说些什么来降低檐如岁的怨气值,就见厌拂满正单手抵着门框,笑盈盈看向他们,一开口便打破了两人间的情潮涌动。

“你说的那个遇到了麻烦的朋友,就是他吗?”厌拂满走到离清缘旁边,很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

他就以这样揽着离清缘肩膀的姿势,漫不经心问檐如岁:“我们明日便要启程回师门,你有什么麻烦需要我们帮忙解决的?”

离清缘:“......”

苍天啊,大地啊,她怎么一时忘了厌拂满还在后面,他们不会现在就打起来吧?

厌拂满揽着她肩膀的力道很紧,禁锢的意味很浓,轻易挣脱不开,离清缘无奈,只能偏头去同他解释,说:“不是他。”

“我那个遇到了麻烦的朋友还在里面。”

厌拂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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